第45章 同一个梦想
日落月升。
第一天，小山治用石头在地面上画一条杠。
“还没来呢，没关系，再忍个两三天就好了。”
日升月落，25天后……
“最后的面包，都发霉了。”
小山治睁着疲惫的双眼，手里拿着发霉的面包，一口口咀嚼着。
天朗气清，碧波荡漾。
嚼着嘴里发霉的面包山治忽然想到以前的一幕画面。
“真浪费啊！竟然剩那么多。”
厨师们吃着剩饭。
“大家别再吃客人的剩饭了，味道看上去不太好的菜，我刚才都倒掉了。”
“你要不也来点啊！”
“我才不要！”
山治说着把盘子里的剩菜倒进垃圾桶。
想到这里山治不争气地流下眼泪，嘴里发霉的面包更加让人难以下咽。
他用手擦了擦眼泪，却一不小心没拿住面包，掉入下边的海中。
山治起身去抓，只抓了个空，望了眼空空如也的袋子，叹了口气：“最后的面包。”
【这就是山治珍惜粮食的来由吗？讲的太好了，人只有在饿极了的时候才知道食物的珍贵。】
【我们这些普通人想浪费也浪费不了啊，每天拼死拼活工作也就挣那么几个钱，还要交各种各样的费用。】
【是这样说没错，感觉还是小山治太可怜了，25天都没有看到船，一般人估计都绝望了吧！】
时间飞逝，37天后，仍没有一艘船从这片海域路过。
山治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脸颊凹陷，蓬头垢面。
“那个臭老头是不是已经死了？”
山治已经饿的浑身无力两眼发昏，由于没有力气，他只能在地上爬行，想去岛的对面看看情况。
当他费尽力气爬过一个山头，望向不远处海岸边的哲普，惊讶地张了张干枯的嘴：
“他还没死，而且食物也……还有那么多。”
在哲普身后的那袋食物仍然有一大包，山治开心坏了，“还有那么多食物。”
山治流着口水颤颤巍巍地站起，手里握着把小刀，双目露出凶狠果决之色：
“不管怎样，我都要抢过来。原本就全都是他的错。我一定要活下去。”
当他偷偷摸摸地靠近时，哲普像是察觉到了山治。
“你来干什么，小鬼头。看到船了吗？”
哲普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海岸边，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地询问山治。
“我是来抢你食物的，你要想杀我的话，就动手啊！反正再不吃东西也会死的。”
说着山治举起手中的小刀，来到那个白色的大袋子面前，边举起刀用力划开袋子边说道：“你自己拿这么多……”
随着嗤啦一声，袋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山治瞬间呆住了。
在被划开的袋子里，金光四射而出，袋子也不堪重负，应声滑落，里面大量的金银珠宝滑落一地。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财宝，山治手中的匕首滑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哲普实在太狠了，居然把食物都让给了小山治，而自己后面的袋子却全都是财宝。】
【小山治是被逼急了，看来是被饿的没办法了才过来试一试，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话虽如此，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哲普为什么对小山治这么好，甚至自己宁愿饿着，也把食物留给他，不应该啊！】
见众人疑惑不解，又不断用眼神催促他快讲，陆辰无奈一笑，接着讲。
……
“不是说了，在发现船之前都不准和我接触吗？”
哲普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全部都是财宝。”山治颤抖地伸出双手捧起一把财宝放在面前，仍然难以置信，这一大袋竟然全都是财宝，一点食物都没有。
“有钱却吃不到东西，还真是可笑啊！”哲普嘲笑道。
“袋子里装的都是财宝。”
难以接受的山治跑到哲普身边，用力摇晃他的肩膀，“这算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食物呢？你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吃吗？”
“你说话啊！”
眼看哲普不说话，山治更加用力地摇晃，却一不小心看到让他更加难以置信的场景。
哲普盘膝坐在地上，全身骨瘦如柴，皮包骨，比山治瘦的还要夸张，而他的右腿腿腕处系着一根绳，整个右小腿全部没了。
山治惊恐的睁大眼睛，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不由得跌落在地：
“你的脚怎么了？”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在他即将沉入海底时，双眼模糊地看到哲普利用船锚拉断右腿的残酷场面。
那个时候……
“原来不是梦吗？你是为了救我才……”
想到这里，山治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心中震撼感动，顿时一股热流涌向双眼，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实物呢，你给我的就是全部吗？”
“是的。”哲普沉声回答。
“没了那只脚，你就当不了海贼了，是吗？”
“是啊！”
“为什么啊，别多管闲事，我才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啊！”
山治一边大声斥责却又一边伤心地紧闭双眼。
【诶，陆小兄弟你怎么停下来了，快点讲啊，这是为什么？我们也很疑惑呀！】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小山治都无法理解哲普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哲普也太惨了，三十多天没吃东西，没饿死就是最大的奇迹了，我是一天三顿少一顿都饿得慌。】
陆辰也不卖关子了，索性一口气讲完。
……
哲普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心中也非常疑惑，不由得睁大双眼，大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因为你和我，拥有一样的梦想。”
哲普望向远处的大海，轻笑着解释。
“all blue。”山治不由得吃惊地站起身来，面朝哲普，“可是你的伙伴也说那地方是不存在的。”
“存在的，等时机成熟了，就前往伟大航路吧！all blue一定就在那里。”
哲普语气无比肯定。
“你也看到了，我没法再当海贼了，所以这次就换你去找。”
哲普强撑着说完这些话，全身冷汗直流，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不由得仰躺在地。
“老头别死啊！别自作主张，别随便死掉啊！”
见哲普虚弱地躺在地上，山治紧张的不知所措。
“这片大海……不知有多少人是在诅咒这片大海的广阔中死掉的。”哲普虚弱地睁开双目，“至今为止，我也曾遇到过好几次没有东西吃的危机，每次我都会想，如果在大海中央能有家餐厅就好了。”
“餐厅？”
“嗯，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我打算把下半辈子全赌在一家餐厅上。”
“好，我也来帮忙，你可别死啊！”
山治见哲普精神情况有所好转，心里担忧减轻少许。
“像你这种瘦弱的小鬼头是不可能的。”
哲普出言嘲讽。
“我会变强的。”山治流下热泪，恳求道：“所以，请别死啊！”
就在这时山治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看向远处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