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马仙对黄大仙

    爷爷的心头沉甸甸的，有些五味杂陈。想起那些黄皮子，它们对咱们老陈家来说，有着不小的恩情。若是没有它们，我或许早就在这世间消失了，更别说经历那些风风雨雨，甚至连饿死的可能都有。

    而郑家那几个兄弟，爷爷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小时候，他们围着我，甜甜地叫着叔叔大爷，那份纯真的情谊，爷爷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他们曾经欺负过我的儿子，但那也只是些小孩子的打闹，几句和气话就能化解的误会。

    毕竟，我们以后还得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爷爷也不想看着他们就这样离去，那毕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这种复杂的情感，让爷爷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次，爷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对那些黄皮子的怨念更是深重了几分。他觉得，这些黄皮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火，让人无法忍受。郑家老五虽然犯下了错，只是打了我一巴掌，虽然他的行为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因此赔上性命。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郑家老五竟然被那些黄皮子夺去了性命，更过分的是，他们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还在这里继续折腾。爷爷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不明白这些黄皮子为何如此残忍，对待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都不肯放过。

    爷爷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地盯着那些黄皮子，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郑家老五的灵魂将无法得到安息，而这些黄皮子的恶行也会继续下去。

    然而，爷爷也清楚，这件事情并不容易解决。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以免激怒那些黄皮子，造成更大的麻烦。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对策，希望能够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让一切恢复正常。

    “人死为大”，这句古老的谚语在爷爷心中根深蒂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始终坚信，人的性命终究要比那黄皮子的生命更为宝贵。毕竟，人是有情有感的存在，而黄皮子，不过是山林间的一个生灵罢了。

    张婆婆深知爷爷的脾性，生怕他一不小心闯出什么大祸来，于是连忙劝慰道：“陈老哥，你还是去跟郑家的人说一声，让他们送几只鸡过来吧。这样既能平息事端，又能避免更多的纷争。”

    爷爷听了张婆婆的话，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再闹出什么风波。他转身向郑家走去，准备与他们商量此事。

    “鸡吃完了，它若是再嚷嚷着要别的东西，咱们可如何应对？”爷爷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转头询问张婆婆。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老头子，我自有主张。”张婆婆神秘兮兮地眨了眨那只仅剩的独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院子外，对郑家的人交代了一番。郑家老大闻言，立刻飞奔回家，打算将自己家的几只鸡捉来。

    作为一位出马仙，张婆婆对于黄皮子的习性早已了如指掌。这种生物在五大仙家中堪称最为奇特的存在，既狡猾又机敏，常常令人捉摸不透。然而，张婆婆却似乎胸有成竹，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其实，张婆婆的生平也并非一帆风顺。在她的记忆中，曾有那么几次，被一种名为黄皮子的神秘生物附身的经历，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人们都说，这是大不吉的征兆。因为一旦让这些动物接近了尸体，便有可能发生那所谓的“诈尸”。然而，这诈尸并非人们想象中的僵尸作祟，蹦蹦跳跳地追逐生人。相反，它更像是一种诡异的上身现象，尤其是黄皮子，它们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够附着在活人身上，借助他们的身体向外界索要东西。

    每当想起那些被黄皮子附身的夜晚，张婆婆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些经历仿佛是一场场噩梦，却又如此真实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她清楚地记得，每当黄皮子附身时，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言行举止都变得异常诡异。而那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感，更是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若黄皮子的要求未能得到满足，它便会肆无忌惮地占据尸身，疯狂地在地面翻滚，任凭如何驱赶，都不肯从死者的躯体上离去。这种纠缠不清的场面，总是令人头疼不已。

    每当此时，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便会不约而同地请来张婆婆。她有着独特的本领，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那些附着在尸体上的黄皮子赶走，让死者得以安息，也让生者能够安心。

    黄皮子一旦上了死人的身体，便不能随意硬来。若像爷爷那般冲动，上前给它几个响亮的耳光，那黄皮子便会变得更为疯狂，不仅会肆意伤害死者的尸体，甚至还会操纵着尸体对活人发起攻击。

    面对这样的情景，往往在未请来那神通广大的出马仙之前，孝子贤孙们只能小心翼翼地恳求那只黄皮子，竭尽全力去满足它所提出的种种要求。

    通常情况下，黄皮子的所求并不复杂，它主要渴望的是食物。尤其是那些鲜嫩的鸡肉、肥美的鸭肉等家畜之肉，对它来说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一旦得到了满足，它便会心满意足地离去，而此刻，原本被它纠缠的死者也会重新安静地躺在棺材之中，一动也不动。

    与此同时，出马仙还要在谈判中暗中观察黄皮子的实力。这并非易事，因为黄皮子狡猾多端，善于伪装。但出马仙经验丰富，他通过观察黄皮子的言行举止、索要的东西等细节，来推测其实力。

    判断黄皮子的实力，其实也有一套不成文的说法。一般来说，道行高深的黄皮子，其所求之物也往往更为珍贵和高级。它们可能会索要一些珍稀的药材，如“老山参”等，这些药材对于它们来说，不仅有助于提升道行，更是它们修行路上的重要助力。

    出马仙深知这一点，因此在谈判中格外留意黄皮子索要的东西。他通过分析这些东西的价值和稀有程度，来推断黄皮子的实力和修行水平。

    在那些修为尚浅的黄皮子族群中，觅食往往是他们最为日常也最为迫切的需求。他们大多偏爱鲜活的猎物，无论是咯咯乱叫的鸡鸭，还是水中游弋的活鱼，都逃不过他们。

    更为稚嫩的那些，甚至连人类的语言都未曾掌握，只能依靠本能去尽力描述他们的所求。他们有时会模仿母鸡的叫声，一遍又一遍地“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那叫声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和对生存的执着。

    总的来说，那些修为尚浅的黄皮子，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往往只能通过模仿和比划来表达。至于能否被人类所理解，那便要看当事人的领悟能力和对黄皮子的了解程度了。

    眼前，那附在郑家老五身上的黄皮子，让张婆婆感到有些棘手。她一时间竟无法洞悉这黄皮子的道行深浅，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为了稳住局面，她决定先暂时满足这黄皮子的要求，看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张婆婆素来供奉的是常仙，那是一种修炼成精的蛇灵，因此对于黄皮子这类生灵，她并未怀有太大的忌讳。然而，眼前的黄皮子显然非同一般。

    没过多久，郑家老大提着几只肥硕的老母鸡匆匆赶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鸡交给了爷爷，却不敢踏进院子半步，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那几只老母鸡，缓步走进了屋内。

    他将鸡递到了张婆婆的手中，轻声说道：“婆婆，这些鸡都是村里最好的，您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张婆婆接过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知道，这黄皮子既然已经附身在了郑家老五的身上，必然是有所图谋。如今，她只能尽力而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爷爷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只见张婆婆接过那几只鸡，毫不迟疑地递给了盘腿坐在床上的郑家老五。

    “黄二爷，您要的鸡已经找来了，”张婆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和小心，“希望您吃饱喝足之后，能够顺利离开。”说罢，她轻轻地将那几只鸡放在了床上。

    这一幕，让爷爷感到十分震惊和不解。他不明白那些鸡为何会被放在床上。但此刻，他只能静静地观察着。

    嘿嘿一笑，郑家老五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野性。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捉住了其中一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那鸡惊恐地扑腾着翅膀，咯咯乱叫，却怎么也挣不脱他有力的手掌。

    老五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那鸡往自己血盆大口里送。他一口咬下，锋利的牙齿瞬间刺入鸡脖子，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嘴角。那只活鸡在他的口中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变得软绵绵的。

    老五大口大口地喝着鸡血，脸上露出满足而残忍的笑容。他的嘴角还挂着鸡毛，整个人显得既野蛮又恐怖。

    爷爷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恶寒。他上过沙场，见过无数的血腥场面，但像这样生吃活鸡的场景，还是让他觉得瘆得慌。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吐出来。

    没过多久，郑家老五的动作异常迅猛，一只老母鸡已经在他手中被残忍地生吞活剥了。那场景残忍而血腥，母鸡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郑家老五毫不留情地再次出手，一把抓住了另一只可怜的老母鸡。他张开大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一般，将母鸡送入了口中。母鸡的挣扎和哀鸣声在他的咀嚼声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沉寂。

    而此时的张婆婆，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锅烟，静静地坐在一旁。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黄皮子一出现就向人要吃的，而且能够口吐人言，看来它的道行并不深。但即便如此，它的残忍和嚣张气焰也让人无法忽视。

    张婆婆静静地凝视着郑家老五，他正坐在那里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嘴巴里塞满了鸡肉，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张婆婆的双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显然，她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她深吸了几口手中的烟袋，烟雾缭绕，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然后，她猛地起身，将一口浓烟直接喷向了郑家老五的面门。那烟雾如同一条黑色的龙，瞬间笼罩了郑家老五的脸庞。

    紧接着，张婆婆手中的烟袋锅子如同闪电般落下，狠狠地敲在了郑家老五的头上。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郑家老五的身子猛地一晃，手中的鸡掉落在了地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声音凄厉而惊恐，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

    话音未落，张婆婆的动作已经如风般迅捷，她猛地伸出手，牢牢地扼住了郑家老五的脖颈。她的双眸在这一刻，再次转变成了深邃的幽绿色，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

    “大胆的黄老二，本仙亲临此地，你竟敢不速速退下！”张婆婆的声音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变得清脆而年轻严。

    郑家老五被那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喉咙，他的双眼开始疯狂地上翻，身体如同被电击般剧烈颤抖。他挣扎着，发出尖利而嘶哑的喊声：“我不走……我不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仿佛在试图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你若不愿自行离去，本仙便亲自送你上路！”张婆婆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轻轻磕了磕手中那支已经有些陈旧的烟袋锅子，将里面的烟灰抖落出一些。接着，她伸出手指，轻沾着这些烟灰，在郑家老五的脑门上开始细细地描绘起来。

    她的手指在郑家老五的脑门上轻盈地移动，仿佛是在绘制一幅神秘的符咒。那烟灰在她的指尖跳跃，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在郑家老五的额头上形成一道复杂的纹路。

    整个过程，张婆婆的神色都十分专注。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在透过郑家老五的额头，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