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多自由啊，像风一样
整整半个小时，333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游淮：【但是效果很好不是吗？】
333：这个倒确实不能否认。
从出事到现在，任务进度已经到达65，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上涨。
对此，333深吸一口气，【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下次这么做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下？】
游淮刚要说话，333：【这样我才好给你开痛觉屏蔽。】
游淮很诧异，【还有痛觉屏蔽？】
333：【当然了。】
游淮顿了下，然后幽幽出声，【那你刚刚怎么不给我开？】
333：【……】
啊，太着急了，它不小心给忘了。
游淮略带怀疑，【你该不会忘了吧？】
333一惊，然后急急道：【那还不是怪你太突然？】
游淮：【……】
好吧，他确实也有错。
刚准备让333现在帮他开开，却蓦然发现手腕的地方已经明显没有了痛感。
悄咪咪打开痛觉屏蔽的333：【所以才说你下次要跟我说一声嘛……】语气明显有些弱弱的。
游淮：他的统子虽然笨笨的，但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所以拿来斗斗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感觉差不多是时候醒过来了，游淮迷蒙地睁开了双眼。
陪护在一边的江聿宁在第一时间察觉，他快步走上前来。
“小淮！”
出口的声音竟颤抖得可怕。
只是半天的时间而已，江聿宁的下巴处竟然冒出了胡渣，一双眼睛里更是爬满了红血丝。
曾经风光无限的江大少在此刻竟和街上的流浪汉没有太大的区别。
额前的虽然因为被汗水浸湿而黏腻起来，他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
孟游淮平平地移开了视线，他看向窗外，眼神僵直。
江聿宁的眼睫快速颤动了一下，“小淮……”
像是没听见一般，孟游淮继续看着窗外。
轻抿了下唇，江聿宁似是迟疑了一下，而后继续呼唤，只是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小淮……”
似乎感觉有些烦人，孟游淮隐隐皱了些眉头。
一直密切观察着的江聿宁却仿佛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小淮！”
真的有点烦人。
这么想着，孟游淮缓缓将视线移到了江聿宁的方向。
蓦然间，江聿宁的心底涌现出无限的勇气，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那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腕。
深褐色的、不知是药液还是血液的东西透过纱布隐隐显露出来。
心脏猛然一涩，江聿宁正要向前的脚尖停了下来，“小淮……你疼不疼啊……”
事实上，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江聿宁的心底便已然有了答案。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那么深、那么红、那么决绝的伤口，好像他再晚一点回来，那手腕就会整个掉下来似的。
还有那冰、那么冷，差点把他冻坏的浴缸壁……
江聿宁已经不敢再细想下去了，可脑袋却不听使唤了似的一直在回忆着。
那满满一整池…鲜红色的水……
还有那苍白的、已经看不出血色的脸颊……
冰冷的、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膛……
被他抱起来时，那已经僵硬的、轻飘飘好似羽毛一般的身体 ……
心脏像是被大力狠狠挤压在一起，就连呼吸都在颤抖，江聿宁甚至回想不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把小淮送来了医院。
就在这个时候，似冷笑、似嘲讽的嗓音低低响起。
“你觉得呢？”
听到这句话，江聿宁的心脏更加绞痛，他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对不起，小……”
孟游淮却有些不耐地直接将之打断，“江聿宁，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下贱啊？”
江聿宁明显一怔，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孟游淮的嘴角明显咧了一下，“看着我因为一张照片沉浸在你的玩弄之中，你是不是很得意？”
“让我猜猜看，那些时候的你都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着，哈，看啊，这个人真是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
江聿宁急急想要反驳，可当他张开嘴巴，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照片不是他拍的？难道他没有用照片威胁小淮？
倏地，一声低低的冷笑响起。
江聿宁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急切，“小淮——”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那样想过！
从来都没有！
无论亲吻，还是抚摸，甚至更深层次接触的时候，他心中从来都只有旖旎。
或者说……是痴迷……
他简直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
又怎么会有那种不堪的想法？
孟游淮却在此时望向了窗外，“江聿宁。”
他急切想要说出口的解释就这样噎了回去，他怔怔地看着病床上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的人。
半垂着眼眸，孟游淮忽然笑了一下，“你看窗外的那些鸟儿。”
听到这句话，江聿宁愣愣地看了过去。
窗外的枝头上，几只灰扑扑的麻雀叽叽喳喳，又跳来跳去。
“看啊……”孟游淮目光怅惘，“多么蓬勃的生命力。”
江聿宁眨了下有些酸涩眼睛，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孟游淮低低地感叹着，“多自由啊，像风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江聿宁差点以为眼前的人似要化风而去。
心脏酸涩成了一团，江聿宁在瞬间垮下了肩膀，“对不起……小淮……”
对不起……
淡淡地扫了一眼边上这个极度懊丧的男人，孟游淮微微歪了下脑袋，“江聿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江聿宁下意识追问。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小淮这是……在向他讨要说法？
倏地抬眸看了过去，江聿宁的眸光似有颤动。
此时此刻，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肌肉在刹那间紧绷，他语速飞快，“小淮，照片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珍惜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随意地泄露出去？”
许是没有被突然打断，江聿宁急急作出保证，“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