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杀鱼
水鬼起身，齐静春言语之间似已让它看开了不少，它这边竟同一人类那般半跪在地朝齐静春作揖。
而齐静春说是圣人但也同时是个老师，见水鬼表现他虽未打算放过却也不妨回答对方疑问。
“但说无妨。”
“吾等虽百年修行，却也从黑鱼开智，我吃人，而人亦食我族类，我食人为作恶多端，但人食我族类又做何解释？”
水鬼问询哲理讳莫如深让陈凡与叶凡禁不住一愣。
“我去，你这水鬼还是懂些道理的唉。”
叶凡饶有兴致开口，陈凡未言语一边反倒是好奇齐静春如何回答？
在陈凡看来他有些回答不出，山精鬼魅修行他未体会，而这水鬼所言也不无一定道理。
陈凡正欲等齐静春反驳，对方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道：
“圣人有云，未知生，焉知死，人为饱腹而食鱼，鱼亦可为饱腹而食人，此乃自然规律，却在这之上，人知晓道理，鱼却未知，尔修行有成食人并未只为饱腹，却多出一种玩乐心态，
若放你面前是十人百人亦敢下手，白日之事真当我不明所以，你若拖下那孩童，现在，你便已经死了，”
水鬼闻言大骇，蕴藏锋利指爪的拳头微微攥紧，到了这时它便已知晓难逃一死。
‘拼了！’
水鬼心中暗道，豁然起身，暮光凌厉直指叶凡。
叶凡有些意外，这水鬼竟是冲自己而来，目光微动，拂过一掌。
水鬼上前，见齐静春未经阻止本是欣喜，却也在他接近叶凡的同时一脸欣喜瞬间冲散。
“你这家伙，齐静春他为让你明白道理死的明白一些，这才让你多活了小会，
但我叶凡不同，我管你吃还是不吃，在刚刚你摇晃船只时明显想置我于死地，而我，偏偏，有仇必报。”
水鬼瞪大眼睛，亡魂皆冒，他冲向叶凡明明也才一步，而下一秒自己的脖颈却已经被对方遏住。
“我知道错”
开口水鬼便是又要求饶，不过这次叶凡可未给它讲道理的机会。
“彭~”
一拳下去，鱼怪整个身躯爆散，甚至连血雾都未散落，连灵魂都被磨灭，真正的死无超脱。
“哪来那么多废话？”
叶凡甩了甩手，手中还残留一节水鬼体内墨色符篆，像是人为刻录，并无所谓，捏碎之后符篆化为细碎光点消散。
“我去，叶黑子你不是说不能随意出手吗？”
陈凡哑然，看着那水鬼消散场面颇有震撼，又想起了一开始叶凡到来时说的话，禁不住觉着对方是不是在骗自己什么的。
“只是并不能随意出手，谁又跟你说过不能出手啦。”
“哦。”
陈凡点了点头，随后他又看了看齐静春问道：
“齐先生，白日孩童落水时候既然你也在场，为何未出手将其救起呢？”
“不然你以为那张道陵为何恰巧出现在那附近啊？他窥伺‘天机’，而往往这种人最好操控，只要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他便会以为那是天机无疑了。”
“原来如此，看来在修为高深的人眼中能看到‘天机’也未必是真实。”
陈凡感慨，又涨了一些知识。
“好了，饮酒也需适当，陈宗主喝了不少，也当适可而止一些。我还要抄录圣贤书搭建竹楼，今天就到此为止可好？”
齐静春适时提议，叶凡也是大大伸了个懒腰道：
“是也是也，喝了那么多酒，着实是有些疲累，也想早些回去休息，唉~陈凡，下一次再有机会的话用你那东西，把我老婆也给找来呗。”
“这个可能需要随缘了，既然二位要走的话可否等我这里接来个人？”
临走时候陈凡也是想到了蓑蓑，既拿了人家的酒水，答应人家的事也当要做到。
“陈宗主一人前去怕是有些危险，接下来就由我俩一同跟随吧。”
齐静春开口叶凡也是点了点头道：
“没错，晨醒时分，这时前去也能少造一桩杀劫”
说话间叶凡又顿了顿补充一句道：
“也许是多一桩也说不定。”
陈凡不明所以，叶凡说的杀不杀劫的他还真不清楚，索性折返前行也是带上了这二人。
清晨街道有甲胄横行，十七八个士兵面色凌厉充斥一股肃杀之意。
为首由二人带领，这二人穿着不比士兵，一身藏青色道袍加身，
一人有着小而稀疏、黄而短贼眉，一人眼角尖锐,外眼角宽阔,内眼角狭窄，像是一双鼠眼。
贼眉鼠眼行走街道，旁侧人们无不跪侧让行。
这些人气势汹汹，走在城西的那条宽阔巷子中，道陵巷原本因为一个人而命名的巷子今天似乎也因为一个人将要热闹非凡。
官兵过了廊桥，昨日卖菜老伯又换了一个新的箩筐，今日蔬菜所卖鲜红，见这些盔甲士兵行走也是抱着自己的菜篮子跪倒在了一旁有些心虚。
‘完了，我平时没少做亏心事，这些官兵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老伯瑟瑟发抖，心中有所惧怕，碰巧这时他满载的菜篮有一个熟透了的番茄，赤红如血，滚落一士兵脚下顷刻被踩成了浆糊。
行进士兵有所停顿，那老伯全身抖如筛糠，裤脚间禁不住凝出一股湿润。
只是一卖菜老伯而已，未有多少人在意，却是这些官兵所向一侧目的似是一人家中。
一个岐都中之中最气派的府邸所在。
“哼~以筑基修为便想坐镇一方国家气运，使用，在我看来这张道陵也坐到时候了，可怜到了这时他还未得到消息。”
“是极是极，想来我黄极宗落座，这小小岐国也当得上蓬荜生辉了，
可惜那张道陵一家，当朝国君下旨，呵呵，竟是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那虎婧铷夫人，虽元阴已破，却也风姿绰约，若是识实务一些，转而我等当个修炼炉顶也是不错。”
“唉~也是可惜了我豢养的那两只水奴，白日被其杀死一只也就罢了，竟然夜时连另一只也不放过，在我看来那张道陵也是当真该死。”
贼眉鼠眼的两位道士念念有词，于身后官兵行走之间很快到了原本张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