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丧尸啊，你没见过丧尸吗
“大神，您还在吗？”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
冯渊听到脑海响起的声音，不禁陷入沉思。
生存，还是毁灭吗？是啊，这是个问题。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胡乱打出的一句台词说的冯渊心思翻涌不断，根本停不下来。没等他想明白，脑海中又有神秘声音响起。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呦呦，独怆然而涕下。”
冯渊心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天地之悠悠啊？”
冯渊有点跟不上大神的思路，思维掉线中。
神秘声音：“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冯渊：“大神，您别走别走,千万别走!”
冯渊：“大神，恕我愚笨，实在不理解您的指引……”
神秘声音：“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冯渊：“……”
神秘声音：“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冯渊：“莫……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过了一会，冯渊问道：“大神，您的意思是让我出门去！？”
神秘声音：“白日放歌须纵酒，”
冯渊：“鹅……青春作伴好还乡。”
神秘声音：“巴山楚水凄凉地，”
冯渊：“responsi……不对，那个那个……大神，这个我真想不起来了”
冯渊有些结巴地问道：“那个，大神，您，您，这个，您到底是仙人？超人？还是什么……”
良久，神秘声音回应道：“有区别吗？对你来说。为什么你也会问问题？”
冯渊沉默了。心想：这大神终于好好说话了，不过说的还是很玄妙。毕竟神仙就是神仙，有些谜语人属性也很正常吧。我得想好怎么说，别一会他真走了，留下我一人。
冯渊仔细想了想，开口问道：“大神，再请教您个问题。您能帮我联系上我的父母吗，或者帮我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神秘声音：“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冯渊：“可是……可是”
冯渊咬着嘴唇，半晌默不作声。
冯渊：“外边的人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神秘声音：“丧尸，是丧尸啊。你没见过丧尸吗？”
冯渊：“……这个，我应该……见过吗？”
神秘声音：“我的意思是说，游戏、电影、小说这些，没有吗？”
冯渊想了想，说：“起码我是没见过。”
神秘声音沉默了，半天没有出现。
冯渊：“大神，大神你还在吗？他们……他们是得了什么病吗？传染吗？对了，我之前……”
神秘声音：“丧尸就是活死人，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们已经死了，但尸体还能动，会不断地找活人吃。传染，被咬到就会变成丧尸，被抓伤也有可能。总之是通过体液传播。嗯，基础设定应该是这样。”
冯渊震惊，再次沉默了。
冯渊：“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神秘声音：“没准，原因多种多样，大概是病毒吧。”
没准可还行，总感觉有些敷衍啊。冯渊赶紧看看刚才自己被丧尸碰到的地方。肩膀上有些淤青，还好没留下什么明显的外伤。他一阵后怕，鬼门关居然离自己近在咫尺，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危险。
冯渊：“大神，我没被感染吧？”
神秘声音：“你没事，就是san值有些高”
冯渊心想：散值？那是什么？好像在哪听过。总感觉这位神仙神神叨叨的，又玩话剧，又背古诗的。而且这个脑海中的声音也不是那种空灵厚重的感觉，和自己印象中的神祇不太一样，感觉一点都不庄严，反倒像是在唠家常。
正想着，神秘声音又响起：“你去把墙上的指针拔下来。”
冯渊看向墙上的箭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外卖小哥狰狞的头颅。之前没精力多想，现在缓过神来，再看外卖小哥血淋淋的惨状，冯渊只觉得胃里翻涌，一阵干呕，幸亏晚上还没吃东西，要不然全都要吐出来。
冯渊犹犹豫豫并没有动作，箭头没入墙壁很深，不把脑袋先拿掉很难把箭头拔下来。可那被洞穿的脑袋，他看着都反胃，更别说拿手碰了。
神秘声音：“快，别磨叽，让我们赶紧开始吧。”
冯渊：“开始？什么开始？”
神秘声音：“匡扶正义，拯救苍生！”
冯渊：“！！？……”冯渊一下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向天花板。
冯渊：“您是要需那个箭头放法术吗？”
“不不不”神秘声音理所当然地回应，“那是给你用的。”
冯渊：“我！？我拿来能干什么？”
神秘声音：“当然是拿来杀丧尸。”
冯渊：“啊？？？”
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过惯都市生活的大学生来说，这是从未设想过的选项，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杀鱼都不忍心看的当代青年来说，这是从未设想过的路线。能力上的自我怀疑、价值观念的排斥，当然，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冯渊身上鸡皮疙瘩泛起，冷汗再次从额头渗出。
冯渊：“大神，还是您来吧，我，我觉得我在这等待救援就好。”
神秘声音：“……”
大神啥也没说，不过冯渊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失望与不耐烦。是错觉吗？冯渊本打算争辩一下，这些所谓的丧尸似乎在大神看来是寻常之物，大神对付起来砍瓜切菜一般，可我就是个凡人啊，那种怪物怎么对付得了。
神秘声音：“你叫什么？”
冯渊：“啊？哦，冯……冯渊”
神秘声音：“好吧，冯渊，外面的情况很糟糕，就算有救援也不会马上来，可能一个月，可能半年，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冯渊：“……”
神秘声音：“很快就会停水停电，断网断气，你的宿舍里还有食物和水吗？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冯渊：“我……”
神秘声音：“你觉得，就算有救援，会优先一个普通大学生吗？”
冯渊：“……”
几句话说的冯渊恢复了些许理智，却把最坏的可能抛给了他，击碎了文明世界的幻想。特别是最后一句，属实是有些暴击了。冯渊不知该如何回答。
神秘声音：“先把我的箭弄下来吧。”
冯渊：“……”
神秘声音：“你还有的选吗？”
冯渊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神秘声音说的正是他一直在逃避的现实。生存还是毁灭不是现在自己能选择的问题，继续逃避下去，孤独和无助总有一个会先来摧毁自己。
忽然这时候，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冯渊赶紧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的窗口顿时让他有些激动，虽然不是父母发来的，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徐小萌：“撑住！“
徐小萌：”会传染，别碰他们！“
徐小萌：“等会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