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亦真亦假
逐渐踏入城内的深处，风中夹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腐臭味，闻的东方雅直犯恶心。
“呕～师兄，好臭啊！什么味道这么臭呕咳咳……”东方雅捂着口鼻，强忍恶心的感觉跟在后面。
赵亦寒倒觉得没什么，淡然道：“这应该是尸体腐烂发臭的味道，是有新的受害人被拖进这座城里，猜得不错的话，有人在这里养尸鬼。”
东方雅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什么是尸鬼啊？”
赵亦寒突然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眯了眯眼睛说道：“不死尸和恶鬼。”
东方雅能感觉到有什么一大波东西朝他们两个人围了过来。
“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不死尸，跟我来。”说着赵亦寒踮脚一跃而上落到屋顶上，东方雅紧随其后站在旁边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他们一瘸一拐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来。
东方雅紧张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赵亦寒风轻云淡的脸上，连忙问道：“这怎么办师兄，用火把它们都烧了吗？”
“嗯，应该是还没有练成功。行动迟缓不畏惧阳光，不算不死尸的一种，这又是什么呢？幕后之人藏在这座城里，你跟紧我，别乱跑。”说着赵亦寒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随即叮嘱东方雅。
东方雅紧蹙着眉头，点了点脑袋，应了一声“好。”
这题裘野会。
“是腐屠吧！不畏惧阳光但是行动迟缓，因为死了之后收到某种力量的加持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赵亦寒似懂非懂的点了下脑袋，“原来如此啊，但是如此大规模看样子幕后之人有备而来。”
裘野倒是没觉得有备而来，“你猜会不会是蓄谋已久？”
赵亦寒有点疑惑，问道：“何以见得？”
看着赵亦寒面对着空气说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被称之为腐屠的怪物也逐渐靠近，甚至开始簇拥在一块攀爬着同伴的身体往墙上攀爬，喉咙里发出的低吼仿佛是对新鲜血肉的渴望。
皮肤溃烂的不成样，眼珠子发白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御剑，快！”赵亦寒抽剑瞬间飞起，东方雅慢了一步，提剑的瞬间被抓住脚腕。
“啊啊啊！师兄救我！”东方雅被抓住脚的一瞬间被拉了下去。
赵亦寒心念一动，瞬间将他们斩杀，伸手拽住东方雅将其拉到自己背后。
那群腐屠停止爬墙，开始对着二人的方向对垒。
裘野悬浮在半空，思索半晌道：“要不先烧了吧，至于这座城里有多少人我不知道。总归有上万人，再加上路过这里的人和斩妖除魔的道士。嗯……十多万吧。”
正说着，赵亦寒已经拿出了怀里的火折子扔向了那堆不人不鬼的怪物。
火被瞬间点燃，火势瞬间蔓延。
它们感受不到疼痛，依旧活跃的攀爬着。
裘野摇了摇头道：“不太行，有某种力量的加持，即便是把它们烧成灰也能重塑。”
赵亦寒点了点头，双手捻诀，白光一现的瞬间，那些腐屠瞬间倒下，逐渐被烧成灰。
“你能解开？你能解开就早点搞啊你这样多吓人啊！”裘野搞不懂赵亦寒刚刚在等待些什么，那小姑娘差点成了果腹之物。
赵亦寒无语的看了裘野一眼，“早早暴露手段，万一让对方心生警惕跑了该当如何？”
“那你就整一个结界啊，让他出不去就好了呗。”裘野简直要气笑了，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喘气让自己平静。
赵亦寒摇头道：“他会在我布下结界的时候离开，而且我不确定对方的位置，万一他在远处操纵，布下结界岂不是自掘坟墓？”
裘野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是哦，这种东西确实可以实现远程操控。布下结界把自己封在里面岂不是找死？
“不好意思，是我欠缺思考。”
赵亦寒没说什么，抓住东方雅的手腕收回了剑，缓缓落地之后发现，周围环境仅在他们落地瞬间改变了景象。
原本荒凉的周围眨眼间变得人山人海，白天瞬间变成黑夜，大街上热闹非凡，许多人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不曾察觉一般。
东方雅吓得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结巴道：“师兄，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我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吗？”
东方雅现在很后悔自己的决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赵亦寒用金色的绳子将一段系在他的左手腕，另一段系在东方雅的右手腕上。
“这里是幻境，闭上眼睛跟我走。无论听到谁喊你的名字，都不要睁开眼睛和回头。你要记住，一旦回头你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裘野没忍住笑道：“你就吓吧，没那么严重，只是有可能被操控而已。”
赵亦寒能感受到那股危险忽远忽近。
“他可能就放在这些人里，我能感受到。他可以在这些幻境虚化的百姓中随意更换，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开始布置了。”
说完赵亦寒闭上眼睛，随着脚下光芒闪耀开始，逐渐扩大蔓延至整座城。
确认那股气息没有消失，他抬手将结界彻底封闭。
周围的欢笑声盘旋在东方雅的耳畔，络绎不绝的人在她身边走过。
忽的，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雅雅，是你吗？”
“是……是母亲？”东方雅刚想睁开眼睛却被赵亦寒厉声呵斥。
“东方雅！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吗，这里是幻境不是现实，是你的内心深处被投放出来了。”
听见赵亦寒的话，东方雅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会这么眼熟。原来是京城的花灯节……”
赵亦寒拉着东方雅慢慢往前走，声音也柔和了下来，道：“你娘是不是死在了那场花灯节里。”
东方雅倒没觉得很难过，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花灯节人很多。我和我娘跟那些下人走散了，后面遇到了不知是谁派来的刺客追杀我们母女俩。
我娘为了我，将我藏在了没有烟花的桶子里，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被那群刺客杀死而无能为力。”
赵亦寒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正在发生改变。
随即停下了脚步，淡淡道：“那如果，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躲起来吗？”
“什么？”东方雅刚问完，手腕上松紧的感觉消失了，顿时让她惶恐不安。
“师兄，师兄？你在哪里？你不要丢下我啊师兄！”东方雅说着说着往前摸，突然摸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雅，我们该回家啦！你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东方雅不敢动，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即便是恐惧到极点，她也没敢哭。
她不敢确定这是幻境还是梦境。
“小雅！快走，有刺客追来了！”那道声音急切的说着将她一把抱起往外跑，东方雅依旧不敢睁开眼。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被放了下来。
“小雅，你一个人藏在这里好不好？娘藏到别的地方去，你要乖，别怕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唤醒了东方雅年久的回忆，她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也想起来了赵亦寒说的那句话。
“娘！这次小雅保护你！”
这一次，她绝不会在逃跑了！
而梦境外，赵亦寒坐在地上静静守在东方雅身旁。周围的景象已经变成了荒凉的模样，只是东方雅一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裘野有些枯燥，“这妞还要睡多久，你都入梦引导了怎么还不醒。”说着打了个哈欠。
赵亦寒瞥了一眼东方雅眼角滑落的泪，淡然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