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宜修十九
“爷记得你我刚成婚时,你才……到这儿”说着他的手比划在胸口处
“现在能到爷肩膀处了,不错”
……忙完这阵儿,四贝勒又得了闲空,陪她时总会想到她初嫁时的模样,越想越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很会养小福晋。
看,刚嫁过来时怯懦含胸的,这才两年,个子也长了身材也丰满了,这小脸蛋还有这身子也白嫩嫩的这都是爷的功劳啊,费扬古得感谢爷啊…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来到了月底。这一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胤禛如同往常一样处理完太子二哥交给他的琐事后回到府中,但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今日罕见地前往了位于府邸南侧的院子,并留宿在了柳侍妾处。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几位妾氏格格们心思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其中最为高兴的当属柳侍妾无疑,虽然不知去年齐姐姐的谋算为何落空,那仆从拿了银子为什么没能把贝勒爷引来。
但没事儿,贝勒爷现在过来也不晚,只要贝勒爷肯来就好。她匆匆忙忙地换上一身浅粉色的衣裳,又精心挑选了几件精致的钗环佩戴整齐。
当听到丫鬟禀报说贝勒爷已经进了一门儿时,她立刻起身快步出来一气儿走到武格格的房门前,又狠狠地瞪了好奇欲出来的武格格一眼。
武格格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啪”的把门关上。
在柳氏眼里,她这就是怕了窝窝囊囊的滚回去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
她眼里带着骄傲,挺直了背脊,仰起头,摆出架势咿咿呀呀唱起了《牡丹亭》。
贝勒爷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了美妙的声儿,很是受用,一路向着那小亭子走去,片刻后姿态随意的坐在苏培盛搬来的凳子上,面带微笑,似乎很享受这美妙的声音。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受到鼓励的柳侍妾越发卖力气地演唱起来,声音婉转悠扬,动人心弦。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茶蘑外烟丝醉软。春香啊,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
这一夜,要有好些个人睡不着了。
又过了半月……
虽然那柳氏实际上就是个废物,并未得到太多恩宠。那么好的嗓子,竟只留了贝勒爷一夜!当事人外的另一位齐月宾暗暗在心底骂着。
预想的沾光根本是没影儿的事儿,齐月宾使劲克制着,这才没有做那等子摔杯子的掉价事。
该开心的,不是吗?齐月宾半张脸隐藏在暗处,已经打破了那拉氏的专宠局面,不是吗?接下来要走的路只会容易,不会难了。只要好好谋划谋划,不信贝勒爷会不喜欢,只独守着那拉氏一人!
胤禛已经有去过除涟漪院外的地方过夜了,这是好兆头……
曾经那种被死死压着、无能为力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我就不信武格格是能真的不争不抢,还有那宋氏,宋氏也才二十多岁,当真能没有给大格格添个弟弟做靠山的想法?
守孝的准嫡福晋,善妒的侧福晋,想到这儿,齐月宾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现在,让贝勒府乱起来的可行性可比往后要高。
乱起来吧,乱起来,才好。
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得宠与否往往直接关系到一个女子未来的命运和地位,谁不想得宠呢?想到这里,齐月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来。
乌拉那拉宜修……
一日,宜修扶着还有些平坦的腹部:“去请贝勒爷吧”
剪秋抬头一愣,复又狂喜,而后又面露担忧,“主子是要告诉贝勒爷吗?”
宜修:“嗯,告诉他吧,不然让他发现我怀着孕还侍寝”
“主子”剪秋打断她的话,同时左右看了下,确定只她俩人后才松了口气。
而后想到自己刚刚语气过硬,立马跪下认错。
宜修赶紧扶起她,“你有什么错?”
“好了,别耽误了”
“过会儿江福海带着刘府医会过来,你表情控制好”
“你我都是在今日府医把过脉后才知道的”
剪秋:“奴婢省得”
待到刘府医过来把过脉,主仆二人又演了一场惊喜的戏码后,江福海与剪秋带着刘府医又出去了。
绘春感受到侧福晋情绪不对,看过去发现侧福晋的脸上不仅有欢喜慈爱之色…还有丝丝地她难以理解的哀伤之色。
为什么呢?
胤禛正全神贯注地在书房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响动声传来,紧接着便见苏培盛走了进来。胤禛不禁微微皱眉,面露不悦道:“你不在外好好当值,进来做什么?”
苏培盛却是满脸喜色,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后开口说道:“贝勒爷,大喜事啊!涟漪院的剪秋姑娘过来传话,说是刚刚侧福晋突感身子不适,请了刘府医过去看诊。这不,刘府医诊完脉就查出有喜了,侧福晋得了消息立马差剪秋过来传消息!”
“什么?!”胤禛闻言脸色瞬间一变,一下子直起身来,手中的笔被他随意搁下,眼中满是惊喜之色,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啊贝勒爷!剪秋姑娘亲自过来的,奴才亲耳所闻哒”苏培盛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胤禛脸上的喜色愈发浓郁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大踏步走出书房,朝着涟漪院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脚步轻快如飞,喜事,喜事,大喜事啊。
临近涟漪院的时候,他还对着苏培盛笑道,“还有半个月该举办弘晖的周岁宴了吧,这会儿又有了好消息,好极了。”
“奴才/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看着这些下人,脚步不停,大手一挥,“赏,赏,统统有赏”
待看到宜修出现在正殿门口时,他立马快步走上前,“别,不用行礼了”边说边动作小心的拥着宜修往屋内走去。
&34;外面冷,我们回屋说话吧。&34;胤禛那低沉的嗓音之中,弥漫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宜修则轻轻一笑,娇嗔道:&34;不用这般小心的,外面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呢。&34;
她的语气温柔至极,宛如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
胤禛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继续问道:“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