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年级排名公布后，千江言抱着课本，被五班同学目送着离开了教室。
云景高中为了让优异生有危机意识，也为了鼓励有潜力的学生，颁布了一项规定，普通班级只要年级排名能上前十的，可以申请转班，而重点班优异生年级排名掉出前三十超过三次的话，就必须要转去普通班，什么时候成绩稳定了，再回重点班。
为了减少变动，其他班级都是每学期考三次之后，再依据三次的排名调动。千江言在此之前已经考了两次，两次都是300名往后，如果这次不是突然多出来一个系统，她应该还是会和上辈子一样，被扔到差生云集的22班。
“声望值＋5，当前禁锢值解除进度--15，”因为千江言不喜欢有古怪东西钻进她大脑逼逼赖赖的缘故，01以小精灵的状态，坐在了她肩上，“你在别人眼里再也不是平平无奇路人甲的长相啦。”
“我重不重？”
千江言没吱声，01只是一串数据，没有实体，坐在她肩上其实没有什么重量，她抬头看了眼一班的门牌，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一道女声立即回道。
千江言推开门，发现回应自己的是之前的文艺委员覃月，覃月见了她，显然也想起来她是在校园音乐节上吹唢呐的那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来找歆仪的？歆仪现在去老曹办公室拿卷子去了。”
“不是，”千江言回道，“我转班到这里。”
她说话间，已经大致看完了一班的情况，一班人虽然少，但是设备什么都是全校最好的。
这也不难怪，学校原本就是霍家出钱修建的，名字还占了霍家夫妻的云和景字，现在人家儿子就在这里上学，若是设备不弄好一点，那也说不过去。
千江言看向了霍修晔，霍修晔今天换了身湛蓝色的外套，戴着同色系的耳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眼下整个教室里也就他身边的位置空着。
她径直走到了霍修晔身边空着的桌子，把课本放了上去。
“哎，”覃月跟了过来，小声道，“别坐这里，那边还有空桌。”
千江言顺着覃月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教室最左边靠墙的位置确实有个空桌，不过上面被摆放了一堆书，垒成了高墙，看起来也得有十几斤重。
“路萍萍，把你那桌子收拾一下，让她和你坐一起。”
“啊？”被提名的女生抬起头，说道，“我这边坐不了，东西也没地方放啊，你让她自己去一楼搬个空桌子坐后面吧。”
“那你去一楼搬个空桌子吧，”覃月自然而然对千江言说道，“楼梯口右拐第二间”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多谢。”千江言寥寥几句，打断了覃月的话，她并不想多说的样子让覃月心梗了一瞬，半晌后冷笑了几声回到了自己座位：“冥顽不顾，等会有的你受的。”
怎么有的受？
和之前来一班，打着要拯救霍修晔名义的林清清一样，直接被拎着扔出教室吗？
千江言翻开试卷，写了会题。
“下两节课曹老师有事，我们自习，”白歆仪抱着一叠卷子走进了教室，眼角余光习惯性的扫向教室后面，却看见了一个极其眼熟的人，“言言？”
“你在这里真的太好了，”她松了口气，“我正想去找你呢，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教导主任提到了你，想让我和你说一声，下节课去他办公室。”
“如果他拿出什么和这次考试有关的视频的话，你不要担心，先承认错误，之后的事情我会和爸爸说，让爸爸解决的。”
千江言一脸困惑，她觉得白歆仪大概是脑子有病。
这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一班的所有人，她这次能考到年级第三是靠作弊，还被教导主任逮到证据了吗？
“承认什么错误？”即便心里千万次告诉自己犯不着和顶着女主光环的白歆仪硬刚，千江言还是没忍住，在一班人的窃窃私语中站起身，冷声道，“你说话不要棱模两可，你的意思是我这次考试作弊了？”
白歆仪移开视线，神色讷讷：“我没有这么说，你自己做了错事，没必要冲我发火。”
“不作弊怎么可能理科几乎门门满分”
覃月还记恨着刚刚的事情，也小声开口说道，“一个常年在年级三百名往后徘徊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进步这么大？”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理科几乎门门满分吗，”千江言合上了试卷，冷笑道，“因为卷面分最高只能满分，你们不相信也没关系，因为从今往后，年级第一只会是我。”
千江言说完就大步走出了教室，她倒想看看，教导主任找她是为了什么。
千江言离开后，整个教室一下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而后同时看向了神色淡淡的季君泽和班长江睿。
“她好狂啊。”
“学神，年级第一的宝座看起来不保啊，哈哈哈。”
“歆仪，她应该是你妹妹吧，”覃月转过身，对白歆仪抱怨道，“你们两人怎么性格天差地别的，作弊就作弊了呗，非得打肿脸充胖子，这要是下回她再考的一团糟，估计你也得跟着丢脸。”
“哪有下次，”覃月同桌接话，“这次被喊去谈话，估计就是要被开除吧。”
“啊？不会吧，”白歆仪倒吸了一口凉气，拿出了手机，“我得赶紧打电话和我爸爸说一声。”
她小跑着出了教室，躲到了卫生间，等对面的人接通电话后，开口就说道：“爸，不好了！言言这次作弊被发现，要被开除了！”
虽然语气急切，但是白歆仪眉开眼笑的，心情十分愉悦。
“启明报社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教导主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神色举止都颇为烦躁紧张，像是有什么足以影响他的大事已经发生了一样。
“什么？”
千江言琢磨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动声色的问道，“启明报社怎么了？”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被霸凌了，要把这个事情揭露给记者知道，”教导主任停了下了动作，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千江言，“你知道的，我们高中是贵族学校，从来不存在任何和霸凌有关的事情。”
“如果这几天有人过来问你一些什么，你都要咬紧了嘴，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明白吗？”
“任何散布不切言论，影响我们学校声誉的，我是完全有权利将她开除的。”
“我最近一直忙着学习，”千江言了然，应该是学校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她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既温顺又乖巧，“我上次只是说说而已，没打算这么做，你放心吧，我和那些人只是小打小闹，已经和好了。”
“这样最好，”教导主任勉强笑了笑，“你这次考得很好，年级大会我会好好表彰你的，好了，你出去吧。”
“嗯。”千江言应了一声，在即将离开前又被喊住：“你顺路把这个金牌送到艺术班吧，给一个叫赵亦铭的。”
千江言接过了银牌，发现这是首都艺术绘画比赛的一等奖，上面用小篆刻着赵亦铭的名字。
“01，我现在去找赵亦铭，还会受到世界意识的影响吗？”
“不会，”01说道，“只是去给个东西而已，不改变原文大致剧情，所以不会触发世界意识编程下的小程序。”
千江言放下心来，慢慢悠悠来到了艺术班，在她还没走进艺术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冷漠森然的声音。
“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死是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奶奶是真的不行了，哥，奶奶就想最后再看你一眼，你就算不认我，也不能不认奶奶啊。”赵亦欢哽咽的声音传来，千江言正好走到了艺术班门口。
她看到赵亦欢背对着自己，脊背因为过度悲伤而一耸一耸的，至于赵亦欢对面的人则是倚着门，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眉目，显得十分冷情阴郁。
“欢欢，”千江言搂住了赵亦欢，把银牌丢给了赵亦铭，“他既然不想去，你就算在这里求上一天一夜，他也不会答应你的。”
“我陪你回去，总有别的办法的。”
据千江言所知，赵亦铭对自己的亲人十分看重，他现在会这般冷漠的对待赵亦欢，应该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理由。
和收养他的霍家有关吗？
不论理由是什么，正好她就想看着赵亦铭吃瘪，看他众叛亲离。
弯着眼睛对赵亦铭笑了笑，千江言没有忽视赵亦铭在看到她时错愕和无措的神色。
“你就当，没有他这个哥哥吧。”
赵亦欢默不作声，显然也是被自己哥哥的态度伤透了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片刻后，她声音很轻的问道。
“我等会告诉你，”千江言拉着她，“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吧。”
“监测到当前男主情绪波动很大，逆袭值2，”系统突然出声，语气欢快道，“和艺术有关的小空间已经解锁啦，要来体验一下艺术殿堂级世界吗？”
霍修晔是被班里的嘈杂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烦躁。
已经很多天了，他依旧和以往一样，只要一睡觉，就会陷入永夜之中。
前几天做梦，梦到小团子，梦到自己能再次于梦境中窥见光明的意外之喜，仿佛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般。
霍修晔有种直觉，小团子应该也是现实世界里的人，或许还和他在同一个学校。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坐在讲台上的白歆仪，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他，白歆仪就是梦里的团子。
白歆仪恰巧也发现了霍修晔看向自己的视线，一时间脸有点红。
“歆仪，你妹妹还没回来，看起来应该是躲在那个杂沓角落哭吧。”
“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好不容易被霍修晔注视着，白歆仪极力想表现自己的善良大方，“相信这次事情过后，言言会好好改过的。”
霍修晔果断否决，这幅伪善的嘴脸他见过太多，团子没那么恶心--
他旁边放着的课本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