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土不服
第三十八章 水土不服
林可明这段日子不断被总部表扬，叫去做经验介绍。他们投标的g国产量一直稳稳地上升，非常给力，成为集团新的强力增长点。
唯产量是问的企业，产量上去了，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之前，林可明多次打报告向总部要一些对外协调的决策权，说白了，就是资金使用权，都被总部以产量不达标拒绝了。
被拒绝的林可明咬牙切齿，虽然咬牙但产量确实没达标，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在有了g国产量，林可明有了底气，再次提交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林可明高兴之余也有些感慨，“这也太以产量看菜碟了吧！产量上去了，什么都合理了，也什么都有了。”
没办法，对总部来说，国外的企业就像是后妈生的孩子，只能自己慢慢长大，只有长到足够强大，才能引起那些人的重视。
林可明心想：“有了g国的产量，我早晚要调回总部，再不在这里受气了。”
接连被召回总部做了两次经验分享，林可明越发自信地觉得自己眼光独到，投标g国非常正确，早已忘记当时看到星火中标f国后的惊惧以及对岑默涵是不是又玩心计的猜测。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段日子的林可明爽到快要起飞了。每天早晨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当红明星，一天一套颜色亮丽的西装，这是他的爱好，他最讨厌男人黑白灰这三个永恒不变的颜色。
想起黑白灰，就想到了岑默涵，“年纪轻轻，整天黑白灰，再配上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白白浪费了那张脸和好身材了。”
最最让他开心的是听到星火集团f国区块产量在经历高峰后开始下滑的消息。
听邹想畅说完，林可明探身兴奋又惊喜地问：“你确信f国产量一直下降？你确信岑默涵要去f国？”
邹想畅非常笃定地点头：“我确信，岑默涵和陶然一起去f国。”
林可明稳稳坐进宽大舒适的老板椅，靠向椅背脚点地转了一个圈：“之前，我以为我们又上了那个岑默涵的当，现在看真是他决策失误，岑默涵你也有今天。”
“想畅，这么好的消息，今晚必须庆祝一下，你来安排，你懂的。”
“我明白，马上去安排。”邹想畅报以完全明白的微笑，转身出去打电话。
看着邹想畅背影，林可明更是为自己的智慧决策而得意洋洋。
现在林可明可谓是干劲十足。
“岑默涵呀岑默涵，你这个号称煤层气首席专家的，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几乎不去生产现场的林可明，居然心血来潮地要去现场。
邹想畅打完电话进来：“林总，晚上的事都安排好了。
林可明：“这样，想畅，帮我准备一套工装，陪我去现场转转。”
“林总，您——您是要去现场？现在？”
“对！我要去现场，就是现在。”
邹想畅心想，这林总也太意外了吧，居然肯换下西装穿工装。
“好的，要不要通知一下许诺，让他带着您转转。”
“不用。”林可明心想，那个较真的人，如果真让他带着转，恐怕转半个月不止。
林可明换好工装，邹想畅陪着他前往生产现场。
岑默涵习惯提早到办公室，八点半上班，他七点就已经到办公室了。在正式开始工作前，他要把所有报表看一遍。
看着f国产量报表，气量又下滑了。他们已经针对产量下滑制定了一些新的措施，但从报表上看，产量还在下滑，只是没有之前下滑的那么快了。
“看来新的排采措施还不完善，没能抑制住产量下滑的局面，必须要到现场，才能有针对性地制定措施。”
他拿起座机给东方睿拨了电话：“东方，上班后，让陶然带着负责产量的技术人员，到我办公室开会。”
“好的，岑总。”东方睿也已经到了办公室。
作为总裁助理的东方睿，每天的节奏和总裁是一致的。他知道岑默涵的工作习惯，所以七点钟他也会准时来到办公室，如果遇到开会或重要的事，他会更早一些。
八点半不到，陶然带着三名技术人员来到岑默涵办公室。各自坐下后，都等着岑默涵开口。
岑默涵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看着他们四人：“之前，我们制定的上产措施已经试用了一段时间，产量下滑的步伐虽然减缓了，但没有抑制住。大家还有什么想法？今天探讨一下。”
技术员巩凡说：“上次是根据项目部提供的数据，制定的增产措施，数据毕竟只是参考，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得去现场。”
陶然接着说：“上次用的方法是顺力而下，看来效果并不理想，我的意见也是去现场，到了现场再确定是顺力、借力，哪一个更实用，隔空止痒是起不了大作用的。”
每个人都发表了意见，技术人员都从各自负责的角度说了一些意见。提出了解堵、二压、负压等多种方法，这些方法是否可行，都要去现场确认，因而所有的人都表示去现场，详细了解情况后，才能最终确立解决问题的办法。
听了其他几人意见后，岑默涵点头表示同意：“大家说得方法都有道理，具体怎么实施也必须到现场。f国虽然也是山区，与我们山地的区块类似，但一山还有四季呢，何况是异国，所以我的意见也是去现场。我和陶然都去，技术人员派谁去由陶总决定。好了，就到这里，出行的各种手续由东方睿协助办理，越快越好。”
几个人的意见不谋而合，会议就此结束。
四人离开办公室后，岑默涵将f国地震、钻井、压裂、排采所有资料调出来，重新开始梳理。
他们的钻井方式是基于前期所有地质勘探资料，主力井型是水平井。钻井过程中，有一些井虽然分枝出现偏差，但并不影响整体钻井水准。后期排采过程中，由于地下断层较多，虽然钻井避开了断层，但是依然存在排采连通不畅，针对排采连通不畅的问题，他们又在合适的地方加密钻探了直井。
加密井完钻后，直起到了沟通作用，排采面积增大，气量开始缓慢回升，稳定了一段时间后，产量出现波动，时而上升、时而平稳、最后出现了下降的趋势。
上午时间只有东方睿进来汇报了一次工作，给他送了一杯咖啡，没有人打扰。岑默涵沉下心来，认真分析f国区块各阶段数据，既然决定要去，事前就必须做好功课。
虽然纸上得来终觉浅，但现代技术汇聚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只是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把这些数据研讨透彻了，到了现场才能有的放矢。
当东方睿再次进来时，已经是十二点半多了。
岑总：“该吃饭了。”
岑默涵抬头看向东方：“嗯，这么快就到中午了？”
他揉揉发胀的眼睛，离开办公桌，来到沙发前。
他并不急着去餐厅吃饭，先拨通了云舒电话。每天午饭时间他俩都要打个电话，简单问候一下，知道对方在哪里，在干什么。
云舒今天出差，去煤矿采访，电话响了四声，才接起来。
“上午的采访顺利吗？吃饭了吗？”岑默涵靠在沙发背上，伸展他的大长腿，温柔地问。
“刚采访完，正准备吃饭，采访时手机调了静音，看到闪才接起来。”
“我没什么事，你去吃饭吧。”
“你呢，吃饭了吗？正准备吃。”
“我后天晚上才能回去，还要去另一个煤矿采访。”
“好，你自己保重，别熬夜太晚，后天晚上我在家等你。”
简短的问候之后，俩人挂断了电话。
林可明穿着崭新的工装来到生产现场，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到过现场了。
似乎是刚上任时去过几次，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林可明的理念很现实，有管生产的、管安全的、管工程的、管技术的这么多副总，他们就是为我服务的，有他们我为什么要天天跑现场。
我的职责是听汇报，作决策。
邹想畅带他看了单井、丛式井、水平井排采现场，又去了两个集气站。
这天，秋高气爽，山区林木茂密，远远望去，红黄绿相映相间，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水彩画。然而，水彩画是静态的，这自然风光形成的水彩画却是灵动的，有生命的。微风吹过，空气里充满了负氧离子，置身其中的人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如此清新的空气，美丽的自然景观，林可明越发感觉自己这次到现场来得值。
风景这边独好，生产井然有条，林可明走马观花地在现场转了一圈，心情更是变得格外美丽。
林可明看到不论是钻井现场还是排采井现场，都规范整洁，操作员工有序忙碌着，林可明成就感爆棚。
他在心里暗想：“这个许诺，虽然迂腐，有时候倔得要死，却是一个极好的生产管理者，有他在现场，我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在一个水平井排采现场，林可明和邹想畅要离开时，遇到了许诺。
看到林可明，许诺有些意外。他想了想，今天有什么大事他忘了？还是有总部的人来视察他不知道？。
在许诺迟疑间，邹想畅向他打招呼：“许总，林总想看看现场情况，我陪他各处转转。”
许诺：“奥！”
林可明：“许总辛苦了，我看了单井和集气站，现场管理得非常好，你可是我们格林特的功臣。”
许诺没接他的话，功不功臣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只是尽心尽力地完成了本职工作而已。
他看着林可明，抬手指了指北面：“林总，过了这个山，那里正在钻的一口水平井，有些问题，既然来了，一起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林可明心道：“这人真是一根筋，心里只有生产，轴得很。”
他看了看邹想畅想说不去，但看到许诺盯着他的目光，有一种不依不饶的感觉，于是：“好，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几个人离开水平井现场，驱车上山，前往钻井现场，很快两辆车就消失在林木掩映的山路中，只看到车尾部扬起的尘土。
除了必须要开的会，岑默涵连着三天一直在研究f国区块各种数据。从地质条件、气候变化、钻进过程、排采数据，一项项比对。有时候会叫陶然来一起商量，陶然也是每天对着一系列数据找差别，找原因。
云舒出差在外，岑默涵也不着急回家，每天都是将近午夜才回到家，第二天依旧是早早就来到公司。渐渐他脑中有了一些眉目，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但又似是而非，所有的思路必须到现场进行验证，才能最终确定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想法是否正确。
云舒回来的那天，岑默涵不再加班，早早回到家。绕道超市买了鲜肉馅和小茴香，回家动手和面包饺子。这本领还是他在国外上学和工作时练出来的，那时候过年想念家乡的味道，就自己对着视频学做饭，特别是年夜饭都要吃的饺子，他做得非常地道。
当云舒疲惫地回到家，饺子已经包好，还准备了两个小凉菜。
“老公，我又饿又累，你拿什么犒劳我？”云舒边换鞋边问
看到满脸倦容的云舒，岑默涵有些心疼，走过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并拥着她坐到沙发上。
云舒靠在他结实匀称的肩膀上，闭上眼再也不想动了。
眼睛不动，心里却感慨万千：“这个男人就是我一生的依靠，是我疲惫后的港湾，岑默涵有你真好！”
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云舒仍闭着眼，喃喃地说：“我要饿死了。”
“那你在沙发上躺会儿，我去煮饺子，马上就好。”
“不，我要去洗澡。”云舒睁开眼，站了起来。
“我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和你一起吃饭。”
“好，那你先去冲澡，冲完澡正好吃饭。”
云舒洗完澡，饺子和菜已经上桌了，还有两杯啤酒，是云舒喜欢喝的白啤。
“闻着好香，还有啤酒，正合我意。”云舒说着坐了下来，先端杯喝了两大口啤酒。
“太爽了！”
岑默涵往放了醋和辣椒的碗里放了两个饺子：“别空肚子喝酒，先吃两个饺子再喝。”
云舒吃掉碗里的饺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端着杯有些崇拜地看着岑默涵：“老公，饺子太好吃了。有你真好！”
岑默涵满脸宠溺地看着云舒，轻声说：“有你才更好，有了你就有了家。”
“我也是。”
俩人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