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取其精华（2）
林可明的好口才让他把劣势弱化了很多，听起来很精彩，但真正可以研讨和借鉴的东西并不多。林可明不在乎这些，他所看重的就是亮相，只要让他站在台前，就是他最大的成功。
格林特进驻中国本就不算早，而且他仅仅接手几年。刚参加工作时，为了前程林可明刻苦钻研过技术，这几年随着职务的上升，技术水平却依然停留在原地，没有和职务一同上升。
林可明认为，到了他这个级别，钻研技术破解难题，是下面副总和各技术部门的事，他只需要把控大局，把他们的成果展示宣传出去就ok了。
最让林可明不愤的是，格林特公司才成立不过十多年，让他在那么短时间内把技术研究透彻，把产量搞上去，还得成为行业龙头，那根本就是神话，妥妥的格林神话。
用林可明的话说：“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我又不是土地老爷，可以随时钻到地下去调整产量，让你总部领导想要多少就产多少，这是煤层气不是自来水，开个阀门要多少就有多少。”
两个小时的研讨结束后，与会者给了他欣赏的掌声。听到热烈的掌声，林可明心满意足地走下演讲台。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研讨会按照主办方的议程，有序地进行……
一天听下来，岑默涵有一种“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感觉，每个国家、每个区块都有自己独立的技术特点。虽然终端采出的气一样，但不论是地层、地质先天条件和后天钻井、排采技术都各自不同。
岑默涵和东方睿心无旁骛地认真听与会者的研讨，林可明和邹想畅也是心无旁骛地在谋划着他们的计划。
第二天下午，岑默涵最后一个汇报交流，他的汇报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山区煤层气开发现状，第二部分是山区煤层气开发前景。
“各位与会专家，山区煤层气勘探开发由于其地理环境所限，前期钻井、压裂以及后期排采和稳产等难度相对增大。所以，既要钻明白又要管明白，功夫在诗内也在诗外。”
……
“我们的矿权区域90以上都分布在山区。正如中国一句古诗中所描述那样‘横看成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座山，从外表看，山和山相距很近，植被也类似，如果登山爱好者去丈量，除了海拔高度决定登山难度之外，没什么不同。但是看似不同的山峰，地下却云诡波谲，即使相邻非常近的两座山峰也有各自不同之处。”
“开始因‘不识庐山真面目’，我们走过弯路，迷茫过、失败过。为与同行竞争，加速钻井，加速排采，最后的结局就像是龟兔赛跑中的兔子一样，欲速则不达。既然因缘‘身在此山中’，这里便是我们星火人的舞台。
‘远近高低各不同’我们就找不同，综合考虑地质条件、地层特性、煤层物性、井底压力，诗内功夫把控好“震钻压解”攻略，诗外功夫推行“稳准缓变”排采方法。截至目前，我们欣喜看到了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双重美景。”
……
“奉献清洁能源，创造和谐社会，是人类共同使命，让我们一起携手创造新辉煌。各位与会专家，我的汇报结束，不足之处，请指正。”
五点多，岑默涵结束了两个小时交流。
随后一些与会者提出了问题，岑默涵一一进行了回答。大家就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在大家意犹未尽时，主持人打断了发言。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打断大家一下。岑先生是今天最后一个交流的专家，大家探讨的如此激动，难道忘记晚餐时间到了吗？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了，想要交流话，可以在晚餐时愉快地交流，祝愿大家度过一个美好夜晚。”主持人宣布了今天会议结束。
与会人员先后起身，收拾桌上物品，几分钟后，会议室便一室寂静。
主持人宣布结束后，云舒快速走出会议室。她要趁着餐厅人少迅速吃完晚饭，然后去发她的新闻稿。
岑默涵是最后一个离开会场的，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后，其他国家的几个专家又和他交流了一些问题，之后他才离开会场。
岑默涵到达餐厅时，看到曾诚正和云舒说着什么。曾诚是想请云舒出去吃饭，但等主持人宣传会议结束他走出会议室却没见到云舒。
曾诚追到了餐厅，看到云舒已经开始吃晚餐了。
“云舒，你动作真快，我们出去吃吧！顺便看看外面的风景。”
云舒快速对付着餐盘中的食物：“真的很抱歉，我之所以这么早出来吃饭，就是要回去加班写稿的。”
看着云舒快速对付盘中的食物，曾诚有些心疼。但他知道，出去吃晚餐虽然美好，但云舒写稿的时间就会推迟。
按照云舒的个性，达不到满意的作品肯定要多次修改，这样睡觉就要到后半夜了。
曾诚说：“不出去吃也行，那你慢点吃，晚饭吃得太快对胃不好。”
“曾总，你出去吃吧！我马上吃完就回去加班了。”
“好吧，你别太辛苦，有事联系我。”
岑默涵看着曾诚走出了餐厅，他猜想曾诚是想邀请云舒去外面吃晚餐，但是被拒了。
岑默涵倒了一杯美式走过去，放到云舒餐桌上。
“喝杯热咖啡，吃慢点，等我一下，我去取餐。”
等岑默涵取餐回来，云舒已经吃完饭，正慢慢喝着咖啡。
“岑总，咖啡不错。谢谢！”
岑默涵微笑着看向云舒：“别急，慢点喝。”
“不急、别急。”云舒想起岑默涵说过的这两个词。那天‘不急’是怕我着急，今天这个‘别急’是让我别着急。
有意思。云舒心里这么想着，笑意已从嘴角流出。
云舒放下咖啡杯，看到岑默涵晶亮的双眸正向她。云舒 心里有些慌乱脸也变得微红，仿佛自己刚才的想法被岑默涵猜到了一般。
她掩饰着又端起咖啡杯，可是杯子里咖啡已见底。
岑默涵不知道云舒这么短时间，心里想了什么。只是第一次看到云舒在他面前露出羞涩的一面，心中一股热流涌动。
“晚上不能喝太多咖啡，我去帮你拿杯热牛奶？”
“不——不用了，岑总。”
“好，那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云舒安静地坐着看岑默涵快速优雅地吃着盘中的蔬菜。
岑默涵晚餐历来吃得很少，他只捡了一些蔬菜，所以，很快就吃完了晚餐。
俩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餐厅。
第十四章 研讨风波
岑默涵和东方睿一起走出会议室，云舒在远离电梯的一角静静等待。看到他俩出来，往前紧走几步，与岑默涵相视一笑，并肩等电梯，东方睿很有眼色地退到俩人身后。
岑默涵和云舒噙着笑看向对方，都张了张嘴要说话，看到对方想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电梯到了，随着众人走进电梯。
“一会放下东西，换身衣服，一起吃晚餐。”岑默涵带着贴心的暖意轻声说。
“嗯！”云舒低头轻声答道。
回到房间，岑默涵换上白色圆领t恤，搭配一条藏青色运动裤和休闲鞋，简洁又充满活力。换好衣服，来到云舒房间门口却并不敲门，静静等在外面。仅过了不到两分钟，云舒就开门出来了，长发已松松扎了个半高马尾，换了一件过膝牛仔裙，搭配一双时尚小白靯，清爽干净又显苗条修长身姿。
俩人默契地一起下楼。
晚饭餐厅人并不是很多，俩人都是健身达人，托盘里只捡了一些绿叶菜，岑默涵拿了两盒酸奶，云舒是一杯苹果汁。
虽然吃得不多，但俩人并不打算快速结束晚餐，边吃边聊。
“跟了两天，有什么感觉？”岑默涵打开一盒酸奶放在云舒面前轻声问道。
“感觉是传媒学错了，应该去学煤炭地质，也许可以帮到你更多。”云舒眨眨眼笑着调侃。
几天相处下来，俩人越来越放松，云舒也会小小调侃了一下岑默涵。
“那我岂不要幸福死了，有美女相助，星火上市指日可待。”岑默涵深情地望着云舒发自内心地接了一句。
……
过了一会儿，云舒问：“星火真要上市，上市有难度吗？”
岑默涵想了一下：“有，我们现在产量规模还达不到上市标准。梅山的矿权面积就这么多，再挖掘潜力也难达到上市标准，所以我们必须有新的矿权接续。”
“现在煤层气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增长，国内很难再有大面积的新矿权，况且不是每个省的地下都有煤层气，要找新的矿权除非进军国外。” 云舒看着岑默涵，眸色温柔璀璨。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进军国外了。”
“祝你早日成功！”云舒端着苹果汁与岑默涵的酸奶碰了一下。
岑默涵含笑看着活泼明艳的云舒，有一种想走过去拥抱亲吻的冲动。
岑默涵拿起酸奶喝了一口，放下时已恢复了如常神色。
“其实，这20多年，我们只前进了一小步。仅仅将固有的观念打碎了，要想重组再现，必须不懈地坚持理念和技术创新，取长补短是一方面，自我破茧重生才最重要，只有这样才能行稳致远，推动煤层气产业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在我们国家不论是星火、昆翔还是其他煤层气企业，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差距是有的，但这种差距会越来越短，上市也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一步。”岑默涵说这些话时，声音依然平静，但眼里有熠熠闪亮的光芒，仿佛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云舒看着近在咫尺的岑默涵，脸庞的线条分明，棱角却是优雅的，散发出一种淡然沉静的男性魅力。
云舒感觉脸微微发烫，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几个节拍……
她移开目光看向前方，借机掩饰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却看到曾诚端着托盘向这里走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曾诚边问边在云舒身边坐下。
岑默涵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云舒怕冷场，看着曾诚盘子里的食物说：“曾总，晚饭吃这么少，当心晚上会饿。”
曾诚却转移了话题说道：“晚饭后，休息一会儿，我们去打网球吧！这里的网球场非常标准，这两天坐下来，骨头都有些沉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岑默涵：“岑总，要不要一起？”
岑默涵还未回答，就听云舒说：“我是真没时间，要加班赶稿子，你们去吧！”
岑默涵：“我也要去回复邮件，改天再约。”
说完，站起来：“我吃好了，出去转转，你们慢吃。”
岑默涵走出餐厅外面已是夜幕低垂，弯月如钩，白天桑拿般的暑气已渐渐退去，正适合饭后散步休闲。酒店绿地、喷泉、回廊周围都是纳凉消暑的人。
他顺着酒店浓荫小路来到一个空旷广场，这里人不多，有很多轮滑和骑单车的孩子旁若无人地冲锋陷阵。
岑默涵围着喷泉走了几圈，在一处长椅上坐下，看着孩子们无拘无束地开心玩耍。
过了一会儿，看到云舒向这里走来。岑默涵站起来，迎了过去，俩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默契地向远处的绿地走去。
走了一段路，岑默涵问：“今天不用急着写稿？”
“嗯，这两天的研讨稿件已经发得差不多了，今晚再发一个短新闻就好。所以，走一圈回去再写了来得及，后天到现场再继续发稿。”
“所以你今天不用加班，那我们往远一些的地方走走，那里凉爽空气更好。”
云舒没有应答，但脚步却诚实地跟着岑默涵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在他们身后隔着三十米的距离，仨人正从不同方向跟随他们向前走……
远处是一片宽阔的山坡绿地，绿地尽头是一片树林，树枝影影绰绰随风摇曳，一呼一吸间感觉到带着青草和树木的清凉香气。绿地上相隔一段距离散坐着一些情侣，有些比较矜持，有些肆无忌惮地相拥在一起亲吻，岑默涵和云舒选在了远离情侣区，靠近草坪边缘地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