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强的林默
林默说出这话，是纯属有私心的。
他知道，一直都有知道。
苏白糖身边的追求者，无数。
被塞进苏白糖书桌里的告白情书，源源不断。
他想自私一些，不要让别人抢走苏白糖。
苏白糖举在半空中的筷子“磴”的一声掉落在餐桌上。
她惊慌捡起筷子，却保持往日的淡然。
“好。”
“不问为什么呢？”
苏白糖凝视着坐在她面前，假装没听到她表白的林默。
她猜想，林默，刚才听到她的表白了吧？
可他，为什么不承认听到了？
是因为自卑吗？
“不问。默哥哥说的，我照做就行。默哥哥总不会害我的。”苏白糖很克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她，为林默悸动过的心，好兴奋。
他，是怕她被别人抢走吗？
林默，也是喜欢她？
“嗯。真乖！吃菜。”
林默夹了好些菜到苏白糖的碗里，叮嘱她多吃些。
苏白糖闷头就吃。
她不嫌弃林默夹的菜的。
林默用他吃过筷子夹的菜，有林默的味道。
他和她……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林默的嘴角闪过不易被发现的笑。
苏白糖，好可爱。
吃完晚饭，林默又去做兼职。
为了能够给到更好的给苏白糖，他得奋斗。
苏白糖没有跟着林默去。
她带着她的小花，茶杯犬，出去溜达溜达。
茶杯犬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白色小狗，顾名思义，小花像茶杯那么大。
小花，是苏白糖和林默共同捡回来的，名字，也是他们一起取的。
遛完狗，苏白糖路过花店，特意买了一束丁香花。
丁香花的花语，纯洁的初恋。
就像她和林默，是纯洁的初恋。
苏白糖把丁香花养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她是故意让林默看的。
林默兼职到深夜，回了家，看到苏白糖给他留的灯，心里暖暖的。
苏白糖，就像那盏灯，照亮了他以后的路。
闻着一股花香，林默看到了苏白糖新买的丁香花。
他打开手机的搜索功能，输入丁香花。
看到丁香花的花语是：纯洁的初恋。
苏白糖的意思是：他是她纯洁的初恋。
林默扬起的唇线更长了。
丁香花的花语，一扫他今夜忙碌的疲惫。
林默洗漱后，一夜，好眠。
林默离家出走第五天。
林雪儿被李爱英逼得，不得不亲自开车去林默读过的高中找人。
粉红色奔驰跑车疾驰在马路上，就像它的主人，此刻急切的心情。
林雪儿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林默的高中。
她算了下，大概花了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要知道，她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一个半小时，能给公司赚几百万了。
找林默，就是纯属在浪费她的时间。
林雪儿的心里，莫名地憋着一团火。
这笔账，等她找到林默后，跟林默好好算算。
林雪儿到了校门口保安室，装着有礼貌地自向保安爷爷报家门。
保安爷爷带着林雪儿去找林默的班主任。
林默的班主任姓龚，林默的高二高三都是她带的班。
林雪儿见到林默的班主任，职业病犯了，假握手，假笑容齐全上演。
“龚老师，您好。我是林默的大姐，林雪儿。”
龚老师笑容可掬，满脸都是为人师表的和蔼可亲。
“林默的大姐，您好。一直好奇林默的家庭的，也一直想去做个家访的。后来，林默都说，家里人，忙。这个，让我挺遗憾的。”
林雪儿原本露出八颗牙的职业笑瞬间凝固。
她记得，以前林默说过，老师要求家访，了解学生家庭情况的。
可都被她们各种理由拒绝了。
林雪儿跟着龚老师逛了一圈林默在读的学校。
学校很差。
真的很差。
教学楼教育设备不齐全，操场不仅小还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食堂，住宿……
一切，都差。
林雪儿目测过，林默读的高中，不愧是深城最差劲的高中。
这样的破烂高中能培养出考上深开大学的学子？
骗谁呢？
“林默很厉害的。每个学期，每个科目都是满分，都是我校第一名。”
龚老师的自豪介绍，林雪儿是不相信的。
直到林雪儿看到了校园张贴榜，大部分内容，都是各种表彰林默的。
面对坚实有力的证据，林雪儿不得不相信林默考上深开大学，凭的，就是实力。
林雪儿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竟然完全不了解林默。
“林默为何选这么差的高中？”
林默成绩这么好，完完全全可以上本市最好的高中，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
龚老师面露不舍和怜惜。
“因为这个学校给林默免除学杂费。不仅如此，学校还每个月给林默200块伙食补贴。”
林雪儿满脸疑惑。
龚老师笑笑道：“不是所有学生都有这样的待遇的。林默，在我们学校，是个特例。我们学校和其他学校相比，是差很多。所以，我们学校订了引进优秀学子的优惠政策，吸引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来我们学校读书。”
“所以，林默是为了免费，不用交钱，来的这所学校？”
得到龚老师肯定的回答，林雪儿错愕不已。
心中的内疚感在增加。
原来，林默是这样的林默。
明明……
林默是林家的少爷，完全不用这样的。
林默，这样做，为了什么？
“龚老师，林默在学校，平时吃什么？”
“白饭，萝卜干，腌酸菜，纯面条……什么最便宜，林默就吃什么。”龚老师如是道。
此时的林雪儿，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林默喝学校的免费味精汤。
只是因为不用花钱，便宜，省钱。
难怪！
林默瘦骨嶙峋。
从他身上找出半两肉都难。
林雪儿回想起二妹林霜儿的话。
林霜儿说过，林默晕倒过。
曾妈也说过，林默晕倒过。
原来，不是骗她们的。
林默是因为吃不好，营养不良，晕倒的。
林雪儿想起过往种种，心中隐隐愧疚。
发觉三年来，她真的没有去了解过林默。
她一丁点儿都不了解林默。
明明林默是林家的少爷，怎么过乞丐生活。
都不伸手向他们要钱。
只是，妈妈说过，给林默每个月600块伙食费的。
不应该过得这么惨啊。
林雪儿告别龚老师，驱车回家。
回来的路上，林雪儿的心，莫名地隐隐作痛。
林默过的生活，都不是人过的。
林雪儿回到林家，问李爱英给林默伙食费的事。
“给了。每个月600块钱。林默那时，可是很高兴的。”李爱英回答得面不改色。
“妈！600块，也太少了。”林雪儿鬼使神差地想要替林默鸣不平。
去了一趟林默的高中，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想冲动为林默说几句。
“少？怎么会少！我觉得都给多了。我是怕林默有钱就学坏。男孩子，有钱就会学坏。男孩子，就要穷养，要吃苦。能吃苦，将来才能堪称大用。要是养成骄奢的坏品行，才是害了他！”
李爱英一边敷着几千块一张的玻尿酸面膜，一边有理有据。
林雪儿当即无话可说。
她们的妈妈，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个月600块的零花钱，林默能干什么用！
她买的一双鞋子，都要上万元。
“雪儿，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替林默说话！你要知道，600块钱可以买什么东西了。以前，我和你爸刚结婚时，又生下了你，600块钱，我们家可以顶一年的费用。”
林雪儿哽咽了。
以前，那是30年前，90年代。
那时的600，顶现在的6万。
能一起相提并论吗。
李爱英年轻时，可不是吃苦的人。
那时，林如海还只是豪门林家的私生子，穷光蛋一个。
李爱英就是知道林如海的真实身份，才嫁给林如海的。
出于好奇心在作祟，林雪儿叫来林家的出纳。
出纳每个月都会按时给林家的姐弟发零花钱。
她们姐妹七个，每个月零花钱20万。
林继祖更多，每个月的零花钱不少于50万。
这是林如海特别批准的。
林如海老来得子，把养子当亲子，珍贵着呢。
李爱英生孩子，肚子极其不争气，生下的都是泼出去水的女儿。
好不容易生到第八胎是个男孩，可在医院的是时候被人贩子偷了。
基于李爱英不能生了，林如海才认了个养子林继祖。
“我问你，林默每个月多少的零花钱？”
出纳恭敬道：“大小姐，默少爷每个月的零花钱是600块，是夫人说的。只是，这些零花钱默少爷从来没有拿过。说老爷和大小姐赚钱不容易，都是血汗钱。”
林雪儿站着开始有些摇摇晃晃，心情复杂。
李爱英鄙视了一眼。
“林默，这小子还挺有种的！给他零花钱，他还不拿。是他清高，看不起我给的钱，他这是装逼给谁看！林默说血汗钱，可笑，600块对于林家来说，像丢垃圾一样贱。林默，心术不正。他，就是缺乏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