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饕餮之行①
“林枫，你在魔族时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林枫坐在垫子捏着脖子，看了一眼说话的白书易回答：“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见到段忱瑞吧，他来过，问了一些问题后就走了。”
揉了一会儿后林枫才坐到白书易旁边，“小白啊，当初你把段忱瑞从兀穷森林送到魔界时，我就应该猜，“你已经确定段忱瑞的身份了。”但是啊，我觉得你会主动告诉我来着，事实是我主动问你的时候你还在骗我。”
……
“你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想回答你所谓的那个答案，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选择救他。我只希望下次再见时，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牺牲更多的人。”
“以后不会了，”
“我不是让你和他断绝关系，相反，我之前说过，他的立场不坚定。如果可以，以后他也会是我们的同伴。可是现在的他不是，你，能明白吗？”
听到这儿，白书易有意避开林枫的视线，心里有种道不清的情绪在内心悄悄生长。对于从小就被用来训练成抵抗魔族引领者的白书易来说，没有判断善恶的标准，没有过多的感情纠葛，段忱瑞很多做法已经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为什么要救人又要伤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枫，你……”白书易张了张嘴，他想问林枫如果自己是魔族他会怎么办，纠结半天后只好把话吞下，“明天宗主要去泫雅教，师尊又在闭关。宗门内的事可能会由大师兄主持，你就在冰予殿内休息吧，我会协助他。”
林枫不再搭话独自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
魔宫内，魔君对于朝颜和林枫的逃离并未太过关注。这几天不是在去佛陀室的路上就是在去蛮夷边境的路上，这些都被段忱瑞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魔君要干什么，过不了几天蛮夷的凶兽也会被发现，申城的凶兽自然逃不过混沌原石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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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段忱瑞和段惊鸿在魔君的命令下，一个前往蛮夷，一个去往申城。
“惊鸿，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段惊鸿温柔的吻上云苓的额头，细声说：“在家等我回来，这次之后就不会再分开了。”
在云苓的注视下，段惊鸿带着一队魔修离开魔界。段忱瑞曾经问过段惊鸿为什么一定要聚集凶兽的力量，得到的答案是，混沌原石吸收完凶兽之力后便可以解开禁制，彻底吸收净化魔界的浊气，使其恢复到与人界一样。
可现在的他明白，这些措辞不过是父王用来诓骗段惊鸿的，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这儿。这一次，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改变魔族。
在段惊鸿离开后的第二天，段忱瑞也前往申城，他这边不需要耗费武力，所以只带了张云祈和红石。本来钟离沁也想跟着来，但在红石的劝说下留在了魔界。
三人从魔界出来后一路往东走，避开玄月国，从雪月城绕进申城。虽说用的时间久了些，但也避免了不少麻烦事。段忱瑞走在尚城的街上，望着这熟悉的事物，难免会想起当初在入崖村的日子。入崖村是隶属尚城的一个小村子，每次上街都会来城镇，那个时候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上街买买东西后基本就忘了。然后回家美美吃上一顿，和朋友出去玩会儿，是一天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现在太累了，一件小事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什么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能下定决心，还要和身边各式各样的人斗智斗勇，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安上一个罪名。特别是他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魔族二殿下。
从尚城到雪月城的距离不远，三人才走了一天就到了。但雪月城东靠华风教，还常年有弟子在那儿镇守，他们刚进城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二殿下，属下去查探一番在做去留的打算。”
听见殿下二字段忱瑞就出声提醒红石，“在外不用叫殿下。”
“是，公子。”
红石离开后张云祈忍不住问，“公子，这红石莫不是大公子派来盯着您的。”
“我反倒觉得是父王的意思，不过无所谓。”
一开始他也觉得是段惊鸿派来的，但仔细想想又发现不太可能，以段惊鸿的脾气，早在他走的那天就会直接告诉他，“不要做出格的事，有人会帮我盯着你。”之类的话。
才喝口茶的功夫，红石就急匆匆闯进来，“殿……公子我有事禀告。”
段忱瑞瞥了一眼红石，不满的说：“如果是我兄长的房间，你会不会这么乱闯？”
一时间，段忱瑞释放威压拦住红石想要后撤的身体，手撑着头凝望着她，威胁道：“我不管事态多急，进主人的房间要先敲门！”
张云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嘲讽，“看来大殿下没有把你教好啊！”
闻言，红石连忙趁他们说话的间隙推门出去，“扣扣——”
“进，直接说吧。”
“华风教的人来雪月城了。”
闻言，段忱瑞双眼瞳孔微微放大，坐直身子问：“都有谁？”
“挽君，苏晓星，林枫，南桉，朝颜，王琳芙，白书易，还有两个不认识，一共就九个人。”
听见白书易的名字时，段忱瑞微不可察的露出欣喜之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有事我会让云祈通知你。”
正要离开时却被段忱瑞叫住，“等一下，”
“公子？”
段忱瑞示意旁边的张云祈下去后慢慢走近红石，“我记得上次的信是你送出去的吧？”
“是……呃咳……”
! ! !
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掐住脖子动弹不得。
段忱瑞眼神凶狠，语气极度恶劣的说：“看来信上的地址也是你改的，别以为过了这么久我就不记得了。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不要触及我的底线。这次也一样，我不管你是父王还是什么人派过来监视我的，只要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擅自行动，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把人甩到地上，坐回位置擦拭着手，“听明白了吗？”
“咳咳咳……听明白了。”
“下去吧。”
张云祈与红石擦肩而过时看见她脖子上的伤，嘴角上扬，“公子，”
“云祈，你去打听一下红石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顺便查一下他们是不是去申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