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药
“喝了酒?不怕过敏?”冷墨琛端着红酒杯,静静的看着坐在黑暗角落里的男人,他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包裹了巨大的失意,人也没精打采的。(
懒懒的似乎不爱搭理他。
冷墨琛笑了笑,嘴角轻轻勾起:“你现在倒是不怕吃药了,我看你全身起疹子的时候怎么办?”
叶湛将酒杯重重往玻璃茶几上一搁,“你怎么这么扫兴?”
冷墨琛将他的酒倒掉,换成了矿泉水:“这世上,不一定非要喝酒才能消愁,我陪你去赛一场,怎么样?”
“不去,我就想喝酒。”他抢过冷墨琛的酒杯,仰起头灌了几口。
他酒量不好,又喝得这么急,呛得咳嗽起来。
冷墨琛轻轻叹了口气:“你倒是说说,谁又招惹你了?还是那个萧暮优?”
叶湛好不容易忍住咳嗽,听他提起这个名字,又咳了起来,喝了好多的水才终于平息下去。
灯光忽明忽暗,他玩着手里的骰子,像是自嘲般的问:“墨,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混蛋,人家两个好好的,我偏偏去给拆散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棒打鸳鸯。”
“其实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结了婚的都可以挖墙角,更何况只是恋人关系。[ ”他开玩笑:“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叶湛苦笑了一下,“你少来打趣我。”
“我没有时间开你的玩笑。”冷墨琛的神色认真起来:“你既然这么喜欢,干脆先娶回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叶湛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他的建议。
反正这坏人他也做了,不介意再坏一点,杀了人再补上一刀,跟杀人一个罪行。
萧暮优请同事吃过饭,大家又嚷着要来酒吧庆祝,她寻思叶湛一直也没消息,恐怕今天晚上也不会去了,于是便答应了他们。
众人落座后便吵着敬酒,萧暮优不想喝,只喝了几杯饮料,肚子有些难受。
“你们先玩,我去下洗手间。”
她站在水池前洗手,一边揉着手心的泡沫一边在想心事,旁边站了一个人,似乎也在洗手。
冲过水,她抬起头在镜子中整理头发,旁边的人正巧也看向镜子,彼此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都有一时的怔愣。
“你怎么在这里?”几乎是异口同声。
冷墨琛刚打发掉粘上来的一个美女,正自斟自饮,忽然就看见叶湛扯着一个人气冲冲的走来,不由分说的把人家往沙发上一按,低声咆哮:“萧暮优,谁让你来这里的?”
萧暮优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急忙指了指对面玩得正high的一群人:“我的同事。”
叶湛有些暴躁,有些气极的数落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来这里做什么?要是出了事,谁管你?你长没长脑子,做事前不会思考吗?”
萧暮优被他训的哑口无言,有些可怜兮兮的缩在沙发上。
一旁的冷墨琛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劝解:“算了,这又不是什么真的来不得的地方,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看见她了吗?她不是好好的吗?”
叶湛的火气渐渐的压了下去,看她的样子又十分可怜,坐下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次没有我在,不准来这里。”
虽然是命令,但口气已经温柔了不少。
萧暮优点点头,有些害怕他的臭脾气。
冷墨琛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对着还有些惧意的萧暮优轻声嘱咐:“他喝了酒,可能会过敏,麻烦你留意些。”
“嗯。”萧暮优点点头,叶湛在身边,她不敢对冷墨琛表现的太花痴,只能偷偷的斜眼偷看。
虽然动作轻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有一只大手盖住了她贼溜溜的眼睛,耳边传来叶湛带着酸意的声音:“你不是还有事嘛,接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思佳,快走,别站那里犯桃花。”
冷墨琛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躺着也中枪啊。
直到冷墨琛走远了,叶湛才松开手,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警告:“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看别的男人。”
萧暮优缩了缩脖子,他弄得她好痒。
对面的同事还没有发现她,正玩得起劲。
她忍不住说:“我同事们还在。”
“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现在回家。”
萧暮优要站起来,他却不放手,低头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才肯放开,他果然是喝酒了,身上有着很浓的酒味,近距离看时,眼睛也有些不自然的红。
“我去外面等你。”
看着叶湛走出去,萧暮优才回到来时的座位,她提前付了账,然后跟大家说有急事要离开,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开通的放行。
“你喝酒了,我来开车吧。” 萧暮优站在窗前跟他商量。
他想了想,跟她调换了座位。
萧暮优开着车,叶湛坐在副驾驶上,似乎不太舒服,有些半睡半醒。
她尽量平稳的将车停在路边,要下车,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他固执的不肯松手,眼睛也不睁,似乎是睡着的。
萧暮优探过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不是很高。
她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将他的手掰开,走进药店买药。
“有没有好一点的过敏药,退烧药也来一些。”
将车停在小区的楼下,她轻声将他叫醒。
他似乎是喝多了,总有些不太清醒,进了门,就摸到她的卧室,倒在床上就睡。
萧暮优去洗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脱去他的外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让他可以呼吸舒畅。
他的外套上有很浓的酒味,幸好不是西装,还可以手洗。
洗完了外套,甩干,晾好。
他在床上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
萧暮优却犯愁了,他那样讨厌吃药,她该怎样把这粒过敏药喂他吃下去。
先取来一小杯水,把药掰成小块在水里溶化掉。
“叶湛,来,喝点水。” 萧暮优扶着他的头,把水杯放到他的唇边,他似乎也真的渴了,张嘴喝了一口,但马上,他就眉头一皱,将头歪向一边的枕头,然后任萧暮优怎样哄骗,他也不肯再喝了。
萧暮优觉得,小孩子也没有这么难骗,他简直对药就是一种超乎常人的警觉。
她现在多么怀念武侠片里那些无色无味,吃了就七步断肠,百步送命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