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群殴和单挑都行
在宋朝，山寨之间火拼都是常有的事情，毕竟适合聚众的山头就这么多，而民间流离失所的人却每日剧增。
为了不被吞噬或者赶出巢穴，这些头领要么苦练武艺，要么囤积精兵。
像史文恭呼延灼这样，战力超群又能以礼相待的后来者，确实不多。所以朱贵王英几个开山元老，也是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线，让出山寨。
只求一个能容身之地就行。
史文恭写好书信，大意就是当今奸臣当道，不值得给朝廷卖命；梁山众人都很敬仰秦明几人的品行，真心邀请一同上山，享受这放荡不羁的世外生活。
收好书信，让朱贵下山，送到对面军中。
我看着朱贵和几个头领，知道现在下山劝降，秦明只会对梁山一顿羞辱嘲讽，不会真的听劝。毕竟都没有两军交手，秦明自视清高，你梁山都不一定打得赢我，我干嘛还要跟着你混。
于是我心生一计。“朱贵兄弟且慢，恐对面军中有诈，我愿一同前往。”
史文恭也点头同意，“也好，林教头毕竟是朝廷军官，对秦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彰显我梁山气度。”
“只是我这一去，如果被扣留，众位兄弟莫慌。今日夜间三更，敌军阵中如果有火灾，便是攻营之时。”
几个头领看着我，一脸纳闷，我指向官兵后方的粮草大营，“今夜只需看后方，后方大乱，就是天助我也。”
众人点头应允。
因为刚刚上梁山，我也不清楚双方军中是否都有奸细，被潘金莲的组织给震惊过，我并没有把所有计策，全盘说错。
收拾妥当，我和朱贵便道下山，来到水泊前岸，与秦明的哨兵喊道“对面的守卫，我们二人是梁山信使，有要事找秦明将军商议。烦请通报一声。”
“好，你们等着，休要再往前，待我禀告将军去。”约一刻钟的时间，对面挥了挥令旗，水泊上把守的几个战船让开一个水道，我和朱贵渡船上岸，来到秦明帐中。
此刻的正中间一员大将，应该就是秦明，一身盔甲，虎背熊腰坐在椅子上，“你们梁山两个贼寇，可是来投降的？”
“秦明将军，久仰大名，我奉梁山寨主之命，送上书信一封。”朱贵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步，把史文恭的书信，送到秦明身边的卫士手中。
秦明一边展开书信，一边大笑，“哈哈哈，一个朝廷叛军，如今蜗居在水泊梁山，还出口狂言要我上山入伙，可笑可笑，哈哈哈。”果然，秦明就是不屑一顾，毕竟此时的梁山，规模还没有南方方腊、北方田虎几个起义军的规模大。
而山中也没有能人义士，江湖上也没有流传歌颂的壮举，在秦明眼中，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匪窝而已。
我在一边暗自低头，没有言语。
秦明嘲笑了一会后，靠着武将的敏锐感，收起笑意看着我“你也是梁山营寨的人？”我拱手说道，“是的，我是水泊梁山的林冲。”
“什么，你就是林冲？”
“秦明将军听说过我的名字？”
“你可是东京御前禁军兵马总教头，林冲？”
“正是。”
秦明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
旁边的几个偏将，也是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怎么会在梁山？”
“不知道啊，只听说和高俅高太尉不和，可能与这有关系。”
营帐中瞬间热闹起来，有好奇的，有不信的，还有不停打量的，秦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前面走来。
对我前前后后都看了一圈，将信将疑的问“林教头身为朝廷大将，为何在梁山中落草倭寇。”
“秦明将军此话差矣，首先我不再是朝廷禁军教头，去年寒冬被奸人高俅陷害，险被斩杀，幸亏梁山头领史文恭派人相救。二来，水泊梁山也不是贼寇，梁山上众人只管天下不平事，从不打劫百姓，只求自保，哪里有错？”
“高太尉也不是平白无故要抓你，早前在朝中听说，是你勾结辽军，在东京城内安插眼线，才被抓捕。你若无罪，为何要逃？”
“秦将军身居边关大营，并不知道如今朝堂的情况，我且问你，我林冲是御前侍卫长，皇帝出巡都是我贴身守护，如果我真有谋反之心，还需要勾结辽军吗？”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林冲是御前侍卫，武艺本来就是天下无双，想杀皇帝再去谋反，岂不是轻而易举。
“再者，勾结的大辽的就是高俅本人，他之前的小妾李师师，就是辽军在东京最大的眼线。你若不信，我有证物，你过几日可带到东京，当庭对质。”
证物就是当初在西门庆家中搜到的金銙银鞓蹀躞带，以及和辽军的过往书信。
眼下还不适合说这个事情，但是今天一见秦明，样貌仪表堂堂，言谈举止也是忠义虎将的作风，这样的猛人，迟早要收为我用才行。“林教头你既然已经落草倭寇，我秦明乃是朝中大将，本不想与你多说。但是你的岳父张叔夜，原在延安府是我的恩师，今日念及恩师情分，我自会把你今日情况，派人禀告张将军，由他定夺。”
我双手抱拳，和秦明施礼。
他并未搭理，转身对着朱贵说：“你且回去对史文恭说，今日征讨，是奉蔡京蔡太尉之命，抓捕昔日大名府府尹全家被杀一案。念他也是名门虎将，我秦明好意劝他，速速率领所有山中贼人，绑缚了前来投降，以免伤及无辜。”
朱贵和我，多说无益，也不再对秦明等人浪费口舌，准备退出营帐。
后身突然想起一个声音，“且慢！”我和朱贵转身，看到旁边一个偏将站起来，对着我们喊道，“史文恭狡诈多端，不可能轻易投降。都说山贼最讲兄弟义气，秦将军应该扣留一人，作为人质，让史文恭速速来投。”秦明一听，十分不悦，“黄督军，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今日扣下一人，岂不是背信弃义之举。”
“秦将军多虑了，对梁山这些倭寇，千万不可以礼相待。此时扣下林冲，如果史文恭舍身来投，我们可不战而胜；如果史文恭跑了，我们也不至于一无所获啊。”
这个黄督军，应该就去年被史文恭打败的黄安。
这厮果然阴险狡诈，连信使都不放过。我和朱贵默不作声，轻蔑的看了一眼黄安，黄安被一惊，眼神闪躲开。另一边的武将上前一步，“黄督军，今日扣押信使做人质，日后我家将军威名传出去，岂不是被世人耻笑。”
“黄信将军怎能妇人之心，今日我们是朝廷钦点的讨贼大军，只要最终抓获贼寇，还有何人敢议论。”黄安还在念锵有词。
秦明有点恼怒，打断黄安，“督军休要再提，今日我秦明不可能扣押信使。即使此时是史文恭单枪匹马来传话，我也不可能做这种龌龊之事。”
“秦将军，今日率兵，乃是蔡京蔡太尉的授意，我劝你把握机会，切勿意气用事。给蔡太尉办好此案，以后加官进爵，岂不是指日可待？”
“率队出兵，乃是为匡扶正义。督军不要再提。”秦明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黄安。
黄安面露不快，但也只能作罢。
此时我看着场面，感觉实际已经成熟，按照之前的想法，上前一步说道，“秦将军，督军所言也有道理。我林冲素闻秦明治军有道，想必不会也不会加害于我。今日可自愿留下，作为人质。”秦明一听，也是惊呆了下巴，还有人自愿留下来做敌方人质的。我看向黄安，此时他喜上眉梢，他的心思很简单，史文恭来投降最好，不来投降也能抓林冲回去邀功，何况林冲还是高俅的眼中钉，说不定正好可以攀上高太尉的权势，这比送一箱金银更有性价比。黄安的如意算盘，打得比外面的军号还响。
随即喊来几个小将，“来人，捆缚林冲双手，留在后帐中，等候发落。”
“督军，林冲只是信使，并未携带兵器，无需捆缚手脚。”
“秦将军糊涂啊，林冲这人，去年在开封府，被铁镣捆缚都能挣脱，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今日必须要严加防范。”
我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无妨，绑就绑了。只是好酒好菜，等让人喂好。”
说罢，转身让朱贵先行离开。
朱贵不肯，我对他使了眼色，意思是我早有后手，只管回去禀报就是。
朱贵告辞，几个人把我绑到后面偏帐，主帐中继续商议这几日的对策。
黄安让行军伙夫准备酒肉，不管能不能抓到史文恭，先抓了林冲，也是一样要大摆庆功酒。
转眼到半夜，外面有哨兵举着火把巡逻，我透过营帐看到月色，估摸时间已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明的军中后营，火势冲天。
“不好了，着火了，粮草着火了！！”
“快救火，快救火。”
此时一片大乱，秦明和黄安，也各自从梦中惊醒，急忙调兵遣将打水救火。
就在这边，众人慌乱之际。
山上的瞭望台看到火光，击鼓传令。早先埋伏在浅滩中的几个头领，史文恭、呼延灼、王英和杜迁几人，率领二百精兵，从水泊芦苇荡中杀出来。
前面的守营军马怎么想也没想到，深更半夜有人涉水偷营，吓得慌忙迎战，但是都被打得人仰马翻，一百人多人的守营军，还剩七八十往后面中军逃跑。
可是后面的中军大营，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我趁着兵马大乱，抢了一匹战马和银枪，火光中的映射之下，独自伫立在粮草前。半夜夏风拂过，火势越烧越旺。
我银枪战马横在这里，赶来救火的一群小兵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是林冲。”
“这可怎么办，谁敢上前。”
“听说林冲以一挡百，快快去禀告秦将军和黄大人。”
几十个人，都在胆怯，不一会披头散发的黄安，就慌慌张张的来到火堆前。
“大胆林冲，你敢纵火烧我粮草，来人，给我斩杀林冲，赏银百两！”
黄安气急败坏，重金之下有勇夫，四五个偏将装扮的官兵，不约而同的纷纷催马上前，也不管武德道义，几个人上前就是挥刀。
我原地站稳，丝毫无惧的勒住马绳，仰身上前一步，闪躲第一攻势的几个大刀之后，看准时机，直接一枪刺出，挑落一个官兵扔下火堆之中。
只听他几声惨叫，就不再出声。剩下三人，悬崖勒马，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向前一步。
黄安又惊又怕，躲在一群士兵后面，大骂，“都是蠢材，无能之辈。快快上去杀了林冲！”此时秦明和黄信、吕方、郭盛四员大将，也穿盔戴甲，来到阵营前。
虽然夜色已深，但是周边几团火堆还在熊熊燃烧，照的整个阵前炙热难耐。
我自己到还好，反正一身薄衣，对面几个大将都是厚厚的盔甲，金属的盔甲更是烤的滚烫。黄信是个暴脾气，看几百人围住了我，竟然没人敢上前厮杀，“都是泛泛之辈，大哥，看我如何擒拿林冲！”
不等秦明答话，黄信就挥着一柄大刀，催马上阵，来到我前数米。
“林冲，他们怕你，我镇三山黄信可不怕你，拿命来！”说话间，不等我答话，黄信就一刀劈来，我没有想要伤的打算，于是双臂举枪，用枪杆格挡。
哪知黄信果然勇猛，一刀下来力拔山河之势，打到我的枪柄上，震得我双臂发麻。
战马也被压得连连后退两步，我稍微站住，“黄将军果然有点本领。既然有心领教，黄将军看枪！”
我夹马向前，一杆银枪直冲黄信面门，黄信提刀来挡，我又侧身回杀；几个回合下来，越战越勇，林冲本领的功夫和这半年，我勤学苦练的招式，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手中不自觉的用起了之前关胜和耶律宗云的招数。
我之前收到周侗点拨，学成了“偷师大法”天下武功，大同小异。
在对手交战的时候，对手一招一式在我眼里其实就是慢动作，速率延缓，融合武功的规律和招式，只要交手十个回合，我就能学好对方的招式，并破解他来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