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伦兄弟,快快行刺
可恨可恨,现在高俅权势通天,皇帝又昏庸无能,纵使是战功显赫的一代名将张叔夜,也不能正面硬刚这个大反派。
从史书上看来,高俅和童贯、蔡京几个人一伙,后期为了能和大金避免交战,卖国求荣,屡次陷害忠良,先后枉死在他们刀下的武将,比比皆是。弄得将士人心涣散,国土满目疮痍。
既然张叔夜已经率军来救,高俅即使再起杀心,考虑同朝为官,应该也会三思后行。正在他犹豫之际,身后的王伦又上前献计:“太尉,林冲这人,性格鲁莽又武艺高强,他麾下还有八十万禁军,个个如猛虎下山。今日若不趁他病,要他命,恐后患无穷啊。”
旁边的妖娆女子,也急忙俯身添油加醋的煽动起来,“太尉,既然张叔夜那边,还没有赶至城内,我们大可装作不知情,现在就地正法,把林冲斩了又如何。”
说话间,王伦还看了看我。但是因为刚刚穿越过来,还不确定真实的林冲到底武力值如何,此刻我也不敢嚣张。现在开局就和小说不一样,我得谨慎一些。
如若都按小说描述,即使此刻被铁链捆绑,如果是怒气值巅峰的林冲,休说一个王伦,就是府衙内外几十号人,一起上,我也不惧。
高俅刚刚暴怒的眼睛,又眯着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府尹说到,“林冲这人生性狡诈,且结识众多叛军贼匪,此人性命不能留。”
“但……高太尉,林冲虽有案犯在身,但他也是官至朝廷侍卫司,监任殿前禁卫军教头,我一个开封府尹,若想斩他,也需要向中书省禀报才是。”
府尹唯唯诺诺的拖延着,但高俅并不理会。“府尹你休要行事优柔,自古慈不掌权,你这府尹的官帽还想不想戴?”
高俅恶狠狠的说道,“今日时局所迫,且中书省的上司,当朝太师蔡京,与我们是莫逆之交。都是为了大宋社稷着想,今日斩杀叛贼林冲,也是法理明正。府尹不要再耽误,来人,速速去传刀斧手来,门前问斩!”
此言一出,不等府尹传召,就有高俅的随行小将,匆匆赶往刀斧手的值班房,让几人赶紧准备行刑。而就在此时,即刻问斩林冲的消息,也随着府衙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犹如惊雷,四下散开。“即刻问斩林教头,不得了了。”
“唉呀,想着八十万禁军教头又如何,还不是太尉嘴里一句话,唉可怜可叹啊。”
“可惜林大官人武艺高强,平生里也对将士管教有方,是大宋难得的良将。没有战死沙场,却要死于同门,真是讽刺。”
“是啊是啊。按这种情况,谁还敢入伍当兵。”
“听说林教头仗义疏财,在江湖上也有些生死之交,不知道此刻都在哪里呢?”“莫要说笑了,平日里的绿林好汉就算三头六臂,现在高太尉率兵坐镇,谁敢来送死呢?”
府衙外的一众人,各自低声议论。此刻我也没心情猜测后面的剧情了,此刻若不想办法脱身,别说惩奸除恶,恐怕自己刚刚上线,就要一回合下线了。
正在慌乱间,我被枷锁靠着的双手,稍稍用力扭动几下,枷锁之间的锁具,又宽松了许多,我定睛一看,原来链条只是绕在枷锁上,并未上锁扣。
恍惚间我突然想到,早上给我酒肉那个狱卒,稀稀疏疏的给我一顿解锁,难道狱卒是——自己人?
我赶紧在俯身看脚上铁链,别看上上下下五花大绑,可以是铁链的锁头,也没有锁死,稍加挣脱,便能解绑。
此刻府尹大人忙着,和高俅讨论结案文本,该如何落笔;王伦正带着两个随身护卫,轰走衙门外的城内看客。而府衙里的十几个官差,都在摆下阵法,烧香祭天。
按史书记载,宋徽宗是一个特别迷信道教的皇帝,写下谕旨,行刑的府衙里,每斩杀一个朝廷,都要在砍头前后,祭拜天地,以示响应上天旨意。
其实就是这些目无法纪的狗官,还事做的太多,奢望神明饶恕而已。
就是借这片刻的间隙,我悄悄松开束缚,铁链脚镣虽然还在身上,但也只是徒有样子。不多时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各自手持刀斧,来到衙门门外。
门外就是开封的皇城外围最热闹的街道,进出皇宫的达官显贵、南来北往的商贾僧侣,都会经过这个街道,只是近日寒冬以至,常有雨雪交加,才让街道没有往日的热闹。要不然,按照律法处斩,也不会选在府衙门口。
而且就凭古人天生具有吃瓜群众的积极性,这会刑场早就站满很多看客。高俅和手下的门徒,都怕夜场梦到,才指挥士卒,非要把我就地执法。
我被四个衙役推搡到刀手前,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肯定不能就此剧终。看着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眼角无意看到,衙门对面的酒肆,二楼靠窗,有三五个熟悉的身影,身影下每人各握一把明晃晃的朴刀,煞气冲天;只是我记忆尚未恢复,我使劲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到是哪里的熟人。
“林教头,生平我也敬你是端正男儿,今天在此依法执刑,你还有什么遗愿,尽可说来。”府尹屁颠屁颠的迈着步子,随着一众衙役,也来到门外,对我说道。
又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为我拖延时间,难道府尹和我岳父认识?我望了一眼高俅的身后,只见王伦面露奸相,把弄自己不多的几根胡须。
突然有一计上头,做鬼也要拉个垫背的。我冲着不远处的王伦和高俅方向,大喊道:“王伦兄长,今日我们依计行事。已经引出高俅老贼孤身到此,只等你暗号,我们就可动手刺杀!”
我怕别人听不到,原先被押着跪着的,此刻也仰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慷慨。“外面的结拜兄弟们,已经都按耐不住了。速速下令啊王伦兄长!”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纷纷看向,此刻目瞪口呆的王伦。还没等王伦晃过神,高俅早已闪现两米开外,几个贴身护卫,持刀对着王伦。
“什什么结拜?林冲小儿,修得胡说。刀斧手速速处斩!”王伦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可是此时,众人都有些恍惚。一时间看向高俅,不知道该听谁的。按理说,今日只是开封府审讯一个私闯白虎堂的林冲;高俅明知道自己树敌太多,一般除了上朝面圣,或者与蔡京、童贯这些结党营私的恶人一起饮酒作乐,其他时间都是深入简出。
没有太大的事情,根本不会从自己的太尉府出来。
高俅本来就是胆小如鼠的人,他一听说周围还有帮手,也觉得其中有诈,便大声喝住刀斧手,“林冲,你若将其余叛将反贼,都招供出来,我可留你一命!”
嘿嘿,高俅小儿还真信了。一边的王伦是有点慌了,什么叛将贼人,和他王伦有什么关系。
王伦自幼会些剑棍之术,但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凭本事根本不能升官发财。
早年间兵荒马乱,小说里的王伦流浪到沧州,受到柴进赏识,自诩为白衣书生,想做柴进的幕僚。
还好王伦这厮贪生怕死,又嫉妒贤才,在柴进身边并不受尊崇。
柴进仁义,送他些金银,让他去水泊梁山安身。现在的王伦,我不能确定,是为何到高俅的身边做幕僚。
既然已经穿越过来,我就只能自己先一步步揭开困惑了。“好,我林冲已是将死之人,并无其他念想;直接告诉你高俅老贼,我还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姓陆名谦,是我八十万禁军中一员猛将;另外还有两个好汉,叫董超,薛霸,是我的生死之交。
至于白衣书生王伦,乃是我们几个的带头大哥,今日我即便死了,我大哥和几个好兄弟,也会为我报仇的!”
说完,我自己都忍不住仰天大笑,太解气了。
先不管陆谦、董超、薛霸这些厮有没有登场,反正宿主林冲,是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今日先借高俅的手,记上他们的名号。
顷刻间,人群里有点稍动,士兵里面也有认识陆谦的,或者董超薛霸的,几个人纷纷目瞪口呆,不知是否可信。
另一边,王伦已经慌神,正要提刀来砍我;就在他距我两步之遥时,我假装举起手中铁链,迎着他的朴刀,就是哐当一声,煞那间铁链与朴刀火光四溅,枷锁崩坏,我双臂一阵,本来早上狱卒已经悄悄松绑的铁链脚镣,都被我震飞数米开外,得以脱身。
这样一砍一接,让不懂武术招式的高俅,彻底以为王伦是我的内应了。“快快来人,拿下王伦与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