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爱恨交织

    宋元彻的恨跟他的爱一样，炽烈到让人无法承受。

    清晨，宋元彻去上朝，杏花端着梳洗盆子进来，一进门便摔翻了盛满温水的铜皮盆子。

    她惊讶而小心地走到床边，发现云姜像是死了一般，睁着眼睛看着纱帐顶，杏花搖手朝她的眼前晃了晃，一滴泪从云姜眼角流出。

    杏花松了口气，没死，可比死了还可怕。

    她为云姜擦洗身子，发现云姜浑身都是青紫，杏花小心地为她擦背，看见血丝从浴桶里一点点浮起来。

    “哎呀！流血了！”杏花叫了一声，连忙去找药。

    云姜心如死灰，“不过是伤口裂开了，有什么要紧的。”

    她上药时极度不舒服，恨不得一头碰死，也比现在来得痛快。

    可宋元彻这几次来了，也没见他收敛，他还是想要，却碍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试探。

    边轻咬着她的耳垂，边恶狠狠地说道，“杜云姜，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吗？我偏要你怀上我的子嗣！”

    “宋元彻，啊！我求你，你放了我！我求你！”不管她怎么恳求，宋元彻也只是更越发疯狂的索取。

    这连日里的疯狂，让云姜早已像枯萎的垂柳，好像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宋元彻整理好朝服，恰好杏花进门收拾时，瞥了一眼床上的云姜，“大人，我给夫人梳洗。”

    宋元彻冷冷说道，“她算什么夫人？她不过跟你一样，是个奴婢罢了，你平日怎么待她，现在还怎么待她，云姜可不得了，连正头娘子的位子都看不上眼，既看不上，那便做个陪床的玩物，兴许哪日我高兴了，就放她自由。”

    云姜的泪水已经流干，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般轻贱。

    “宋元彻，你混蛋。”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眼神凄恍得不像样。

    宋元彻忽然心头一颤，可仍旧没有挪动步子，回想起她与萧宁，他又忍不住说道:“我是混蛋，可也是被你们逼的！你若识相，就好好伺候我，我看在两人的情分上，还能多给你点花头，不让你穷着短着，若把我惹火了，便是吃糠咽菜也轮不到你。”

    云姜只觉得心头被浇了一盆凉水，寒意漫布四肢百骸，浑身都在颤抖。

    宋元彻拂袖而去。

    他走后，杜云姜洗了个澡，杏花担心她出事，给她做了桃花酥，云姜说，家乡的桂花也开了，如果能吃桂花酥就好了。

    杏花前脚着手去做，云姜后脚就换上了一件舒软净色的衣裳，她梳了一个规整的发髻，找来一长条细软的布条，将三条并拢在一起，结结实实地挂在房梁上，绕了一圈。

    她目光中充斥着即将解脱的喜悦，只遗憾没有来得及见上父亲一面，就草草收场，这短暂的一生，也不过如此。

    刚下了朝，宋元彻心不在焉，有几个同僚想跟他说几句话，他也不敢逗留。

    他心里总惦记着什么，一想到云姜今早看他的眼神，他就不由紧张起来。

    一路上，他大步流星往回走，路过桂花糕点店的时候，又火急火燎的给她买了桂花糕。

    她从前也是这样，只要拿桂花糕哄一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