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让他们陪葬

    宋元彻笑了一声，云姜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宋元彻怎会露出如此狰狞的神情。

    “杀。”简短一个字就掌握了他人生杀大权，这般杀伐果断不留一丝余地。

    让云姜不觉一颤，可仔细一想，他是当朝首辅，又被太子倚重，皇帝偏爱，地位如日中天，权极一时。

    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云姜始终觉得心神不宁，连手里的盘子都摔了。

    “砰”的一声，琉璃花盘连同刚出炉的绿豆糕碎了一地。

    “对不起！”云姜跪下拾掇盘子碎片，宋元彻眸色一紧，想起什么，握紧她的手，“打碎个盘子，有什么要紧的，让下人收拾去。”

    云姜抬头看他一眼，她自己不就是下人吗，“大人说笑，这些都是云姜分内的活儿。”

    宋元彻把人拽到旁边：“我从未把你当做下人。”他仿佛宣布了什么，云姜只当他在宽慰，对他淡淡一笑。

    猎鹰却仿佛得到了暗示，心里寻思着，这大人待云姜姑娘果然不一般，往后得小心侍奉着，当心哪日成了自己主子，可别让人逮住侍奉不周的把柄。

    宋元彻摆了摆手，示意猎鹰不必继续说下去，“出去说。”他径直走出卧房，猎鹰紧随其后。

    云姜看着他只着了一身月白色内衫，宽肩窄腰的影子在日光一览无遗，便想着拿一件外氅给他披上，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两人在院中窃窃私语，不知说到什么关键的，猎鹰神色一凛。

    片刻后，宋元彻更是掌心做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再怎么，云姜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心头扑通直跳，也不知怎的，待他回到卧房时不敢看他。

    宋元彻知道云姜向来心软，遇事时常拉不下脸，非得被人欺负得不行了，才像兔子一样，不痛不痒地反咬一口，她从来害怕杀生，所以过去，他很少在她面前露出嗜杀冷酷的一面，担心吓着她。

    刚才猎鹰有事禀告，他确实大意了，可想着未来既是夫妻，也不必一味伪装，在她面前扮作心软良善的男人，他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鲜少让她看见。

    没想到一个杀字就让云姜颤颤发抖，他还是大意了，云姜见不惯这等场面。

    他把人拉到身前，直直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生气了？”

    云姜木讷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我……我只是在想，虽然那些人活该受到处罚，可当真一个个该死吗？”

    宋元彻瞳孔紧缩，握着她的掌心不觉用力，云姜恍然想到什么，连忙要跪下：“奴婢并不是怀疑大人，只是！只是这些人，他们……”他们也是人啊！

    那些战俘也有妻儿子女，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虽恶毒，却也罪不至死。

    宋元彻见她小心翼翼地跪下，叹了口气，又抬手把人扶起来：“起来。”他像隐忍着什么，眉头紧锁：“往后再也不许把自己叫做奴婢。”

    “其二，那些人量刑本官自有分寸，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的死跟你沾上关系。”宋元彻又伸出两个手指，他用了“本官”自称，不容其他人置喙，随即又伸出第三根，“其三……第三……”他没有说下去，只盯着她错愕的眼神，他便说不出下一句。

    若你死了，那些人也得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