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觊觎

    营帐内，已接近子时，昏暗的烛光下，萧衍一手斟酒，一手悠闲自若地抬起玻璃杯盏，一口口小酌，这是西域流传过来的樱桃酒，酒气夹着樱桃的醇甜，划过喉咙时并没有烈酒的火辣，只余下樱桃甜美的味道。

    “殿下，已临近子时，不知云姜姑娘逃到哪里去了。”顾老二立在萧衍身边，不时看向营帐外，伸直了脖子左右张望。

    “你急什么？”萧衍不急不慢地又倒了一杯酒，抬头直直看着他，“老二，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喝着玻璃杯中的樱桃酒，粉色的液体并未直接流入他的嘴里，仿佛跟他一同停滞了一样，他并没放下杯盏，眼睛一直盯着顾老二。

    回想起前几日杜云姜差点被顾老二占有，这顾老二色胆包天，他是知道的，只是看她皮相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再给顾老二找更美的姬妾便是。

    只是这顾老二近日里，对杜云姜也过于关切了些，甚至还有人对他说，顾老二原本要把杜云姜占为己有，做个妾室。

    风言风语传到他这里，也过于刺耳了些。

    顾老二面色慌张，立马单膝下跪，“属下怎敢觊觎殿下看重的人！”

    他冷笑一声，量顾老二也没这个胆子，说道：“老二，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们从前为我出生入死，一个女人哪里有兄弟重要，若你实在喜欢，我把她赐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顾老二抬眼匆匆看了他一眼，见他幽幽看着自己，连忙拒道：“属下不敢！属下怎敢觊觎殿下的人！”

    杯盏在萧衍指间扭转，还不算太笨，尚可再留他几日性命。

    “罢了，你既不愿意要她，本王便勉为其难照管一下。”他放下杯盏，转身出营，原本去马厩牵了一匹白马，后又觉得瘦弱，物色了一匹棕色健壮的马匹，取下作战用时的马鞍，翻身上马。

    夜空星辰漫漫，北极星悬挂在头顶，是京城的方向。

    “驾！”萧衍策马而去，马蹄奔腾溅开了草地泥泞的湿土，片刻后，寂静的夜只留下蛐蛐的声音。

    “老二，刚才殿下跟你说什么了？”老二不解地问，看着顾老二双脚发软跪在营帐里发愣。

    顾老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刚才殿下动了杀心。”顾老二回想起萧衍从前的习惯，每每要动手时，总会露出异常平静的神情，可眸里的嗜杀是瞒不住他的。

    老大听了这事的原委，冥神细思，“不对啊，殿下从来不近女色，前阵子连西域进献的美人都被殿下转送给了侍卫，殿下待心腹，从来都不吝啬钱财与女人，怎么今日会为了个丫鬟与你周旋？”

    顾老二也不明白，与老大说起此事后更是心有余悸。

    老大却不以为然：“定是随军寂寞，殿下毕竟正值壮年，身边多几个女人算什么，他若喜爱那杜云姜，那也是好事。”

    顾老二缓缓站起身子，老大这才发现，这厮竟然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