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困兽之斗
“你……”石玉兰指着元彻，手指不住发抖，“今日竟敢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你老娘！”她捂着胸口喘气，常欢连忙上前搀扶，“大夫人……”
元彻见她俯身喘气，以为她的喘症发作，这才压着声音，低低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石玉兰歇了口气，元彻连忙叫猎鹰把人送回房间，可石玉兰不许：“今日他不肯吃东西，我也不吃了！两条命赔她云姜的一条，她的命金贵得很！”
元彻拿她没办法，只得接过清粥，就点馒头随意吃下些，石玉兰见他终于服了软这才肯回去，临走时还交代常欢看好他。
还对着常欢说：“我知道你对他有心，可眼下我这个孽障心里装不下别人，你且再等等，等他想通了，定不会负你，我这儿子什么德性，我是知道的，他吃软不吃硬的，你得哄。”
常欢垂眸敛神听着，石玉兰叹了口气，想着，若这逆子喜欢的人是常欢那该多省心，不像那个云姜，事太多。
石玉兰走远了，元彻又从屋子里出来，眼看着日出东方，还没到早朝时辰，常欢正想问他去处，却被元彻凛寒的气势镇住，只得巴巴看着他带着猎鹰一路出了府邸。
眼睛里只剩下落寞。
想着，这云姜没死倒好，若真死了，他元彻当真要记一辈子了。
云姜被蒙着眼睛，嘴里也被塞了棉布，周遭漆黑一片，手脚被麻绳缚在身后，看不清也摸不着。
刚醒来，她只觉周遭晃荡，仿佛置身大海中，难道她被人绑在船上了？片刻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有人从外探头进来说了一句：“到了，下马车！”
原来她被人一路绑到了荒郊野外，眼睛上的黑布被掀开时，只觉周遭刺眼的亮，待看清周遭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一营帐中，四五个彪形大汉立在她的跟前，面色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云姜脱口问道，随即又觉无趣，来者若告诉她是什么人，想必她也活不长了，不告诉她反而才是安全的。
这些人并未搭理她，一个士兵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大胡子说：“怎么本人比画像还要漂亮？”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可不是！听闻这宋大人不近女色，都二十七八的人，原以为是个短袖，谁知道这几天身边突然多了个通房，我道是他是天神动了凡心，谁知道原来是得了个仙女啊！哈哈哈！”
那士兵个头最矮，尖下巴，柳叶般的细眼咕噜一转，随意从旁拿了个画轴，展开后仔细比对：“可别是抓错人了，殿下要的可是那个叫常欢的通房。”
云姜脑子一翁：“你们抓错人了！”她冲士兵说道。
这一说，四人皆是虎躯一震，尤其是大胡子，他三两步窜到云姜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口：“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得了线报，常欢今日定到明耀堂拿衣裳！这还能有假！”
他喘着粗气，一浪浪吹拂在她脸上，云姜抑住内心翻涌的恐慌，回道：“军爷当真搞错了，奴家不过是个看门的丫头，哪里敢攀附大人！”
大胡子扬手要打云姜几巴掌，好叫她老实些，不要乱说胡话，云姜直直看着他，士兵打断了两人。
“老三，你别动她，当心打坏了，殿下问起来，又说你虐待战/俘，前几日被你凌虐的那几个命官家眷，回去死的死，疯的疯，殿下没少为这事伤神，你少叫他操点心。”
云姜一听，大胡子排行老三，听口吻应该就是那日在明耀堂绑架她的人，这士兵是他们的老大，另外两个不吱声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同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老大身边，跟侍从一样。
“这位兄长！你们真的抓错人了，不信你拿画轴上的人比对比对，常欢的下巴那里是有颗小痣的。”云姜哀求着，只希望他们知道她不过是个无关的人，早点放她离开。
大胡子夺过画轴，捏着云姜的下巴，左看右看，云姜忍住羞恼，心想着，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能再见到元彻。
心中惊疑一阵，怎么现在死到临头，还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眼下，应该想着怎么保命的事。
大胡子猛地把画轴一扔，啐了一口唾沫：“白忙活！”
士兵低头不语，另外两个又拾起画轴一看，确实弄错了。
“老三，你看你，这点事都办不好！”其中一个黑衣埋怨道，那黑衣眼光淫邪，不住地往云姜脖子上白皙的皮肤看过去，云姜缩了缩脖子，别过脸，只希望他别再看。
另一个黑衣叹了口气，“我就说，这件事根本不能让老三去！老三眼混心粗！现如今，搞砸了吧！”
接下来一个时辰，四人都在为绑错人的事争辩不休，云姜从四人谈话得知，四人是萧衍的旧部，专为萧衍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士兵打扮的人排行老大，是萧衍军队里的副官，其余两个黑衣，一个排老二，一个排老四，大胡子排老三。
老大吼道：“都别吵了！绑错了杀了再绑就是！”
云姜瞪大眼睛，心跳到了嗓子眼，半晌说不出话。
“还等什么！”老大背过身，这种事向来不用他特地出手。
老三抡起大刀就要砍下来，云姜心如死灰，眼看着银白大刀在烛光下狰狞闪烁，眼里闪过往日光辉，是父亲与她在院中荡秋千，娘亲夏日与她伴读。
还有一人，他送过的玉佩，他对她宠溺的笑，他说对她说过……我喜欢你。
她心里不住的发颤，不知怎的，特别想念那个坏蛋。
元彻……
她闭上了眼睛，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慢着！”
云姜微微睁开眼，见老二从刚才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听他说道：“你几刀砍了有什么意思？拿给兄弟享用享用再杀不更值当！好歹是你辛辛苦苦绑来的，别浪费了！”
云姜不住往后蹬腿，退无可退，“你！你要做什么！”
可身上被缚着绳子，根本站不起来。
老二一步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捏住她的下颚：“自然是在你临死前，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别怕！我尝过女人的身子，一定能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