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无法无天
来到阁楼前，看到门口处，张灵和王浩然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
两人经过易容，张灵身穿一袭青衣，化妆成中年妇人的模样，身旁的王浩然身穿白袍，装扮成满脸胡茬的大汉。
两人毫不显眼，显然都想低调一些。
石破天暗暗点头，虽无法与小黑传授的万相无形术相比，但也十分不凡，要不是凭借气息将两人认出，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三人相视一笑，相依而行。
石破天见王浩然手臂已经重新长出，气色红润不少，便问道“王兄，你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伤势恢复两成，现在的实力应该与蕴灵境后期强者相当，想要痊愈还需一个月左右。”王浩然苦笑，心中恨死曹德，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石破天微微颔首，终是将心中疑惑问出，“话说，你上次在拍卖会，为何要与曹德相争？岂不知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到他的提问，王浩然一脸正色，道“我辈读书人自当心存浩然之气。王某不才，虽实力低微，无法做到兼济天下，但也绝不会做断脊求生之徒，若真那样做，岂能对得起母亲对我的厚望？更不配拥有浩然之名。”
王浩然口水四射，陈词激昂，似乎对卑躬屈膝一词有着毫不掩饰的唾弃与不齿。
张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在两人脸上来回偷瞄，看到一人面黑如炭，另一人红光满面，不禁“噗嗤”轻笑出声，其中缘由，她自然知道。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石破天立刻没了交谈兴致，步伐加快，不觉间来到大门口。
打开大门。
三人不露痕迹的看向四方，装模作样的相互交谈。
西周静逸，昏暗无光。
石破天很快注意到一名黑衣人，此人躲在右手边，路边的一棵大树后，正面色不善看着门口方向。
石破天面朝前方，斜眼向他看去，心中思虑该如何处置此人。
还未想好，就看到黑衣人手中出现一枚玉简，对着三人一顿比划，也不知此为何意。
石破天传音“小黑，此人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着对我们比划？”
“此物名为留影符，可将一段画面记录，并保存下来。”小黑传音解释。
石破天点了点头，心中猜测：一般人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看来曹家已经寻到这里，想要以这种方式，将生面孔全部找出，逐个排查。
得将留影符夺回才行，这样最起码能延缓曹家找到自己的时间。
为了保险，他取出一张符箓，放在手中催动起来，口中说道“一会该去吃点什么？”
“馒头？包子？花卷？”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五个呼吸后。
唰唰，石破天与王浩然忽然同时冲出，直奔黑衣人，隐传出两道音爆声。
“嗯？那两人呢？”
黑衣人目视大门方向，见两人忽然不见，愕然一瞬，听到巷中风声后，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向后逃去。
“晚了！”
石破天先王浩然一步，来到黑衣人身侧，手起刀落斩出御刀诀第二式。
嗡，两丈刀芒压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体旋转之间取出一把三尺青锋，抬剑刺向刀芒。
砰，灵气对撞，地面出现一个两丈大小的深坑，两人各退数步。
要是三阶宝刀还在，刚才一击必能将他重创甚至斩杀。
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只是打了个平手。
石破天心中暗叹，正要朝他追去时。
“哧”的一声，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王浩然虽慢一步，但也在黑衣人倒退过程中，出现在他的身边，一剑将他斩首。
王浩然俯身将黑衣人储物戒收起，抬步走向石破天，道“石兄，此人已除，我们赶紧走吧，别让曹家其他人看到。”
石破天摇了摇头，道“不急在这一刻，先将这里恢复到原样，还有此人死透了没？不行你再补上几剑，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王浩然闻言，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依言行动起来。
一刻钟后。
大坑恢复原状。
三人并肩而行，直奔天音阁而去。
前行中，三人传看那枚玉简，玉简内，正是刚才三人站在门口的一幕幕画面。
一路而来，预料之中的危险并未发生，那些曹家设置的关卡早已撤除。
越往前走，街上遇到的同行之人越多。
三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半天后，来到距离天音阁数里远的地方，被迫停下脚步。
只因，前方人山人海，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无法继续向前。
不仅如此，周围的商铺里，房顶上，甚至是路边大树上都爬满人。
周围人头攒动，男女老少皆有。
目之所及，男子身穿锦衣玉带，头发整齐。女子衣袂飘飘，妆容得当，都将自己气质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众人满含期盼的目光，齐齐眺望数里外的天音阁方向，眼睛一眨不眨，那伸长的脖子已到极限。
石破天三人挤了半天，也没能往前一步，无奈之下，只好原地静静等待起来。
“那如烟仙子怎么还不出来…”
“如烟仙子说的是中午，此刻才半晌，你急什么？”
“衮开……衮开…再敢挡路杀无赦！”
“衮开……衮开…再敢挡路杀无赦！”
就在此刻，街道后方，曹德带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走来。有十名侍卫不知疲倦，朝前方众人呼喝。
众人闻言，吓得往两边挤去，硬是挤出一条道路，让这些人过去。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石破天三人也被人挤到一边。
在这人挨人的地方，石破天可不敢大意，谁知会不会有人捅上自己一刀，便撑起灵气护盾将自己保护起来，正要保护张灵时，却发现，王浩然已将她保护起来。
三人相视一笑。石破天透过身前攒动的人头，看到走在道路中央的曹德，他身上伤势，看上去已然好了七七八八，脸上仅有一点点的淤青。
一行八人簇拥着他，其中便有与石破天共事过的六名侍卫，一位马脸男子以及一位头发花白，身穿赤红长袍的老者。
其他侍卫则全部负责开路。
曹德迈着八字步，轻摇折扇，鼻孔朝天走在最前方，往前走去。
他那双不大的眼睛若是看到长相漂亮，或是以前接触过的姑娘会停下脚步，指着人家调戏一番。
当然大势力弟子除外。
只见，曹德指着石破天周围的一名少女，道“呦，小花，半年不见又长大不少嘛，今晚，老地方，我们不见不散。”
“三爷，人家才不是什么小花呢，人家有夫君。”那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往旁边男子怀里靠了靠。
“艹，你是，你就是，今晚如果在老地方看不到你，大爷我杀你全家，不来你试试。哈哈哈……”
说罢，曹德迈着外八字继续往前。
曹德如此肆无忌惮，王浩然看不下去，咬牙握拳，一副恨极之色，传音道“这家伙太嚣张了，我好想打他。”
“我比你更想。但，想又有什么用，这里还有这么多曹家侍卫守着呢。”石破天眯眼看向曹德，传音回应道。
周围数百名侍卫最弱都是蕴灵境，其中虚神境占了近三成，在这样的实力面前，谁敢造次？
曹德刚走几步，便看到对面第五排的一名娇俏少女，长相十分可人，就向她一指道“说，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告诉你，我记住你了，识相点今晚来我家报到，否则……哼哼。”
曹德一路向前，所过之处，男子沉默不语，女子尽量低头，生怕被其点名。
就在这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曹德，你太无法无天了，你坏事做尽，难道就不怕哪天死于非命？。”
谁？
“是谁在说话？不想活了？”
曹德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周围众人也是如此，最后，他们的目光定格在石破天三人身上。
顿时间，三人成了此地的焦点。
石破天自然不会说出这般失智之言，目光同样看向身旁之人。
只见，王浩然全身气息涌动，举起右手，咬牙切齿道“是我说的，你曹家在青玄城肆意杀戮，动撅灭人家族，鱼肉压榨城中居民，横行无忌强抢民女……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灭你曹家满门……。”
不等王浩然说完，曹德便朝他一指，对身边开路的侍卫，道“我要他死，去，将那小子抓来，我要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是，少爷。”
数十名侍卫齐声应答，目光冷冽的看向王浩然，杀意刺骨，扒开众人，纷纷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