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拍卖会
众护卫来到近前，齐齐躬身一礼，道“我等有眼无珠，请贵客见谅。”
壮汉保持躬身，等待片刻，见石破天沉默不语，便回身一巴掌狠狠抽在刚才出手之人的脸上。
后者原地转了十圈，口中甩出数颗牙齿，才满脸是血的摔倒在地。
“我让你不开眼，贵客是何身份，岂是你可以冲撞的？”
壮汉仰手就要继续对那人出手。
从壮汉护卫的反应可以看出，这玉牌好像并不简单…
石破天还在思索之时，就听到身前动静，立刻出言制止，“兄台，还请停手。”
见壮汉停手，抬眼看来。
石破天继续道“那位兄台并未伤到我，况且也是依规行事，我自无理由怪罪他，你不必如此。”
“还不快谢过贵客的饶恕大恩？”壮汉暗松口气，提溜那人来到石破天身前。
“小的周强，多谢回了大人的宽恕。”周强口齿不清道。
石破天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见他眼神真挚，神色谦卑，并没有怀恨在心。
暗道，壮汉有些手段。
这最起码说明，壮汉对周强的恩，大于这顿毒打，后者才会如此。
石破天看向壮汉，“我名石破天，请问兄台高姓？”
壮汉露出一副受宠若惊之色，连忙抱拳行礼，道“我名周武，恬为珍宝阁护卫统领。”
石破天点了点头，道“不知，我凭借此玉能否参加今日的拍卖会？”
“当然可以，贵客直接进入便可，请跟我来。”壮汉微微抬手，走在前方带路。
石破天一瘸一拐紧紧跟随，很快来到拍卖会门口，阵法光幕前。
周武取出一块刻满纹路的六角阵盘，手指对着阵盘连点数下。
阵盘射出一道光束与光幕相连，光幕震颤间缓缓打开一条三丈通道。
壮汉回身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同进入阁楼。
入目，一排排座椅呈斜坡状将中央高台环绕，近万张座椅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还有许多人站在过道走廊。
中央位置，占地二十丈的白玉高台上，一名红裙少女亭亭玉立，略施粉黛的她显得格外美艳，她嗓音柔美，徐徐介绍身旁展示台上的一把三尺青锋。
台下，众人皆无人出声，安静倾听。
“三阶天品宝剑青冈剑，手握此剑，虚神境强者实力至少能提升三成，越阶挑战将不再是梦，下面就由我为大家展示一下此剑的威力。”
少女言毕，高台四周升起一座透明光幕。
少女手持青冈剑在高台上接连舞动，身姿绰绰，剑影重重，没有对光幕造成丝毫损坏，却可以让人直观的感受到此剑的威力。
少女打完一套剑法后，换成一把普通长剑开始演练，对比之下，威力相差足足四成。
在修炼界中，实力相近者比比皆是，谁不想拥有这样一把兵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石破天心知，这样的宝物与自己无关，这次来除了见见世面外，便是想看小黑能不能帮自己淘到什么宝贝。
周武一指右手边的楼梯，道“贵客，请到二楼包厢观看。”
石破天自不会拒绝。
两人很快来到二楼一间五丈大小的房间门口。
往里看去，陈设简单，只有数张茶椅。一侧位置有面大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俯瞰大半个拍卖场地。
“茶桌上摆放的那枚玉简，可以控制开启房间中的阵法。贵客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在下这便告退。”周武站在门口，抱拳说道。
石破天回礼，道“有劳阁下带路。”
“不敢。”壮汉再次抱拳，转身离开。
石破天进入房间，开启阵法，来到窗边，向下方高台看去。
台上少女衣衫大胆，早已收剑而立，她红唇开合：“三阶天品青冈剑，起拍价五百万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竞拍，现在开始。”
“六百万。”
“七百万。”
喧嚣声四起，价格一路飙升。
很快到达一千万下品灵石的价格，还在持续攀升。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
一声声叫价声此起彼伏，从无停歇，挥金如土之态，让石破天有些接受不了，仿佛目光所及之人都比自己富有。
“两千万下品灵石，还请各位将此宝剑让于在下。在下定当感激不尽。”一位白衣青年起身，朝四方拱手，高声说道。
他身后立刻有人出言：“不可能。哼！谁需要你的感激，拍卖会购物，从来都是都是价高者得。你没灵石便坐下，别耽误大家时间。我出两千五百万。”
“驺正，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拍卖会结束，我必要杀你。”白衣青年转身，朝他咆哮道。
“哈哈，只要得到青冈剑，你敢来，必死！”驺正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屑说道。
两人似乎有怨，价格在两人之间一路飙升至四千万，最后由驺正购得。
片刻后，珍宝阁护卫将宝剑送到驺正手中，完成交易。
白衣青年满脸愤怒，却不敢在此动手，冷冷盯了驺正一眼，继而看向高台，显然将目标放在下一件拍品物品之上。
石破天闲来无事，靠在窗户沿，问起心中疑惑“小黑，你为何不能出手？”
七分关心，三分怨气。
“哎。”小黑叹息一声，娓娓说道“天地自有其运转规律，我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下界所不容的地步，故而整个下界宇宙，对我产生一股极强的排斥之力，我需要时刻对抗这股力量，所以无法出手。”
“等我力量再恢复一些，终有一日，我将无法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这股大势可能将我排挤到中界，也可能是上界。”
“嘶嘶”
石破天听到此言，立刻将心中本就不多的怨气扔远，眸光不舍，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对抗这股排斥之力方法吗？”
他无法接受朝夕相处的小黑，有一天会忽然的离去。
“没有，除非我舍弃肉身，再次躲进你的玉佩中，只是这样一来，我将浪费掉这十万年来，所有的修炼成果。”
“这怎么行。”
石破天断不会为了自己私欲，让它这样做。
“小天，真正的强者都是从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石破天道“我当然有信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到那时，你我兄弟将永不分离。”
小黑大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至此，石破天终于明白，小黑之前故意坑自己的种种行为。
那分明是想让自己更快速度的适应，修炼界中的种种危机。
对于这次自己在杨大姐身上吃的瘪，小黑到底出了多少力，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黑十分看好杨大姐。
否则，小黑只会看戏，不会出言教唆，更不会浪费时间引导自己。
石破天闷闷道“你害我被杨大姐暴打一顿，不该帮我选几样宝物，安慰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吗？”
小黑道“就算你不提选宝的事，我也会帮你留意的，你放心好了。”
闻听此言，石破天忧郁之情好转不少，目光向台上少女看去，见少女挥手间，展示台上出现十块拳头大小的黑铁疙瘩。
珍宝阁向来财大气粗，拿这些普通铁块上来作甚？
那黑铁疙瘩毫不起眼，就如路边废铁一般，其形状各异，有扁平的，有椭圆的，有四方的，有长条的……等等。
石破天不知此物价值，可台下众人却是知道，此刻已是哗然一片，不少人神情亢奋，指着黑铁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哈哈，果然有天矿出售，今天我要买十块，我就不信还能次次没宝。”
“开玩笑，我去年购买上百块，连根毛都没开出来，你十块就想出宝？我劝你还是回家做梦更好一点，梦里啥都有。这乐色玩意，反正我是不会再买。”
“你们莫非忘记，去年有位女子从中开出一枚六阶灵丹的经历了？”
“那不过是个例，去年开出的宝物中，也就只有那一件宝物而已…”
“可仅那一件宝物，便可买下上次拍卖会的全部宝物………”
“六阶灵丹，那等宝物岂能次次都有？”
“那些没有选择现场打开的天矿中，说不定也有宝物呢。”
………
石破天暗惊，没想到这不起眼的铁块中竟能有六阶宝物存在，让他有了一种想要试试运气，购买几块的冲动。
下方台上，少女抬手示意，待众人安静下来后，缓缓道：“此乃混乱之地中产出的原始天矿，其中可能有旷世奇珍，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一切皆看运气。”
“想必诸位对此早已了解，小女便不在此多做赘述了，天矿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第一枚定价一百万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竞拍现在开始。”
“一百二十万…”
竞价之人虽少了许多，但，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比之先前的宝剑还要激烈。
叫价之人大多都为赌徒，一些人更是双目赤红。
之前购买青冈剑失败的白衣青年尤为显眼。
“两百万……三百万………”
“五百万下品灵石。”白衣青年道。
无人继续竞价。
这块天矿由白衣青年购得，他对着高台少女抱拳道：“麻烦文仙子现场打开。”
“好的，公子稍等。”台上少女微笑应下，冲台下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名身穿红衣长袍的男子走上高台。
男子当着众人的面，左手拿起天矿，右手出现一把小巧刻刀，削铁如泥，不多时，便将天矿一层层刨开。
削到只有拇指大小时，台下众人不再关注，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不出众人所料，里面空空如也。
“五百万灵石就这样打了水漂，连根毛都没看到…”
……
石破天静静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有小黑在此，如果天矿中真的有宝，它定会提前提醒自己。
“现在开始竞拍第二块天矿。”台上少女道。
她话音刚落，那名白衣青年眸光如血，立刻出声：“两百万。”
“三百万。”驺正阴阳怪气道。
“四百万…”
到达五百万灵石，邹正不再开口，依旧由白衣青年购得，继续选择现场打开。
不出意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白衣青年不甘心，继续购买。
引得众人摇头叹息。
“曾几何时，老夫也是如他一般疯狂吧，哎，或许只有经历数百次的失望后，才能明白安稳的可贵。可笑当年却不自知。”一名披头散发的酒鬼瘫坐在后方的一处座位上，眼眸微眯，喃喃自语道。
白衣青年依旧选择现场打开。
嗤嗤的削铁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众人屏息，目光紧紧注视。
某一时刻。
“嗡嗡。”
笼罩高台的阵法光幕忽然剧烈颤动起来，金光弥漫，让人睁不开眼。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耀目金光持续数息，待金光收敛，众人看清物品样貌之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这怎么可能？”
“艹，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后方那名醉汉双拳紧握，嘶吼一声，他看向白衣青年，颤巍巍道“这难道便是天意？是要告诉老夫要向他一般坚持下去吗？哈哈哈…可笑老夫浑浑噩噩度过这么多年…”
“啊啊。”醉汉仰天咆哮，似越想越气，口中一连喷出数口鲜血，直挺挺的倒在座椅上，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醉汉生死，无人关注。
石破天看到台上一把五阶长刀悬空而立，肃杀之气将台上的阵法光幕冲撞的颤动不休。
好在，长刀入鞘，威势并未完全释放出来。
台上少女柳眉微皱，后退数步，眸中也有着深深的讶然。
那名负责打开天矿的男子，此刻更是如同魔怔了一般，呆呆看着手中长刀，一动不动。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哈哈哈……现在你们这群白痴还敢嘲笑我吗？”白衣青年一脸戏谑，抬手指着周围懵逼的众人，一圈后，对着驺正叫嚣道“你现在最好将青冈剑双手奉上，然后跪下来给我磕头，再给我舔一遍鞋子，如果能让我满意，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驺正面露骇然，听到青年所言后，他极力保持镇定，颤声道：“休想，你别以为得到五阶宝刀就能将我如何，你不过才虚神境六重，凭你实力又能发挥出宝刀的几成力量？”
“足够斩你。”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高台。
正在这时，邹正悄然起身，来到过道，向着门口冲去，显然打算提前逃离这里。
珍宝阁一般不会阻拦客人离开。
驺正一路上都很顺利，眼见一步便可跨出拍卖会场之时，一行七人从二楼走下，六人冲出，齐齐向邹正打出一拳。
“轰…”强烈的轰鸣声，让喧哗的拍卖会瞬间安静下来。
六人轻易便将驺正制服在地。
这七人正是曹德一行。
“打断他的双腿，看他还如何逃！”曹德甩了甩额间刘海，缓缓说道。
驺正看清来人，来不及喷出口中鲜血，便立刻下跪磕头，口中道：“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啊。看在驺某平日兢兢业业上交灵石的份上，饶过驺某这次吧。求三爷放过…”
曹德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六名侍卫躬身应答，完全不理驺正的求饶，依令执行。
“啊啊啊。”
三名侍卫将邹正按在地板，其他侍卫走过去，对着皱正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极重。
“啊啊啊……噶擦噶擦……啊啊啊……”碎骨声惨叫声响彻拍卖会。
皱正被人压趴在地，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短短片刻，他双腿尽断，血流如注，地面留下一摊殷红。
上百名珍宝阁护卫，有的站在过道，有的站在门口，有的站在座椅之间……都面色难看的远远看着，并未出手制止。
曹家一行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简直就是赤果果打他们的脸，完全没将珍宝阁放在眼中。
他们气愤难当，却没有擅自出手，显然在忌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