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锻骨淬经手
许久，都没听到小黑回应。
哒哒哒，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响起，距离石破天越来越近。
石破天鼻青脸肿，身体如同散架，根本无力起身，拼尽全力才得以侧过头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双银玉小脚映入眼帘，相距一个身位。
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清香。
石破天浑身一紧，直接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等待数息，没见她对动手。
便睁开眼，道“杨大姐，我怎么你了，竟要被你这般毒打。”
他眼中晶莹流转，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
一副可怜巴巴之色。
“哼！”杨大姐娇哼一声，冷声道“年纪不大，色胆倒是不小。敢这么明目张胆亵渎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我告诉你，此事还没有完！刚才的攻击不过只是前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惩罚，哼哼，希望你能撑住。”
“什么？…前奏？你开什么玩笑？”
闻言，石破天头皮发麻，传音道“小黑救我，这女人疯了，她要杀了我呀！”
等了数息，没见小黑回应。
“黑？黑什么黑？什么救你？我告诉你，我要杀你便没人能救得了。不妨告诉你，上次亵渎本姑娘的人已经被我给挖去双眼，灵魂也被我抽出点了天灯，周围这些烛光便是，至于你嘛…”
杨大姐蹲下身子，阴恻恻的笑道“我会先将你的双眼挖出，废你丹田，然后把你的腿打断，最后将你扔出这里，让你自生自灭，。”
说着，她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灵动的把玩片刻，随后将匕首凑到石破天眼前，耍出一个个刀花，似乎随时都会刺出。
寒光刺骨，虽未触及到石破天，却依旧让他觉得脸颊生疼。
辱人太甚，孰不可忍。
他夹紧双腿，双目圆睁，道“亵渎？这不是你让我看的？我报着严谨之心对待你提出的问题，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对我进行殴打，殴打完还不解气，竟还要折磨我，羞辱我，如此欺人，我身为七尺男儿，怎能容忍。”
“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便杀。哼，不怕告诉你，我要是喊一声求饶，都不算是个男人，你来吧。”
石破天用尽身体最后的力量，将话说完，便眼睛一闭，静等小黑出手解救自己。
心道，小黑常常将自己夸上天，这次总算有幸见它出手一次了。
不错，倒是有几分血性。
杨大姐轻轻颔首，银玉小脚猛然踢出，“嘭”的一声，石破天翻过身来。
石破天痛的龇牙咧嘴，却未出声。
杨大姐蹲下身子，手中匕首在他脸颊上划动，寒芒刺破他的皮肤，缓缓靠近眼球。
“滴答滴答…”
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声音清脆，在这百丈的空间中来回飘荡。
石破天感觉到自己眼下的寸许之地，有血液四方喷溅，视线被血水覆盖。
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喉结滚动，却没有开口求饶。
心想：看你一会怎么死，哼！
便在这时，耳边传来小黑的声音。
“小天，冷静，你千万要冷静。到了此刻我必须实话告诉你了。其实，我受天地大势影响，根本无法出手。此刻没时间解释，你先服软，赶紧将她先安抚下来，我是真怕她一刀将你。”
小黑此时的传来的声音中尽是着急，哪还有之前话语中的无敌之势？
“我靠！”
石破天惊叫一声，声音奇大。
杨大姐听到这声惊叫，被吓了一跳，如受惊的兔子，条件反射的向后跳一步。
他怔然数个呼吸。才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成怒，眸光冰寒的看向石破天。
正好与石破天看来的目光对碰在一起。
两人无言片刻。
石破天眼角抖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细语道“杨大姐，你别和小弟开玩笑了，像你这样心胸宽广，实力强绝，性格善良、纯真美丽的女子，怎忍心杀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之辈。”
他轻咳一声，接着道“不知大姐刚才出气了没，没出气的话请继续殴打我吧，哪怕将我殴打至死！我也不会生怨，只要你能不生气了便好。”
噶。
听到他的话，杨大姐彻底傻眼，连手中把玩的匕首都没接住，掉落在地。
匕首轻易将地板刺穿。
“不错，很有效果，你继续说…不行把脸也伸过去。”小黑传音建议。
让她打我脸吗？
小黑，你行！
石破天思虑片刻，将满脸是血的脸，往杨大姐所在方向歪了歪，意思不言而喻。
石破天的转变，让得杨大姐愕然不已，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无语道“…你刚才不是很硬吗？你的硬气呢？…”
“嗨，我一点都不硬，我刚才说的不过是玩笑之言，杨大姐万不可当真。”石破天露出讨好之色。
杨大姐盯着他看了一会，蹙眉道，“你就这么怕死？”
你这不是废话吗，世上谁能不怕死。
石破天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总感觉这个问题很坑，不如什么都不说。
杨大姐见他沉默，俏脸越来越寒，脚下匕首自动飞起，携无匹杀意直刺石破天眉心。
咻。匕首如箭，威势骇人！
“靠…你来真的！”
冰冷的死亡之感，瞬间让石破天如坠冰窖，他想要翻滚躲避，却发现自己被匕首的压迫之力压迫的动弹不得，体内血液不再流动，甚至连闭目都成为一种奢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锐利的寒光呼啸刺来。
唰，匕首瞬间来到在他的眉心位置，吞吐而出的寒芒，刺破了他的眉心，甚至感觉那处位置的骨头都已裂开。
痛，很痛，痛入骨髓！
石破天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他瞳孔放大，全身青筋暴起，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还未见到父母，怎甘心这样死去？
他脸上的血水混杂着汗液，短短数息，便在他脸上，凝聚了厚厚一层。
度秒如年，仿佛时间都陷入静止。
不知过去多久。
咻的一声，匕首折返而回，重新回到杨大姐的手中。
压迫在石破天身上的力量顿时消除。
没有力量束缚。
哗哗，石破天脸上凝聚的血汗，像是一盆水浇在地上，流了一地。
“咚咚咚”石破天微微抬起的头，无力的砸在地板上，反弹几次，接着，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他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眉心处传来的锥心之痛，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死。
经历此番磨难。
他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下来。
心中愤恨难平，没想到只是看此女一眼而已，她竟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石破天暗暗发誓，只要自己不死，定要叫此女知道自己的厉害。
杨大姐看他瘫软在地，剧烈抽搐的模样，不禁“噗嗤”轻笑出声，手中跳动的匕首也消失不见。
杨大姐缓步来到他身边，俯身推了推他的身体，轻声道“喂，你没事吧，快醒醒。”
听到呼喊，石破天本不想搭理，但，一想到她刚才手段后，还是硬着头皮将头转过去，面向她，露出沾满血汗的脸庞，嘴角极力扯出一抹微笑，弱弱道“我没事，只要能让你消气，哪怕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只是不知，你现在解气没有？。”
见他这个样子，杨大姐一时无语，随后，娇哼一声，道“我岂会与你一个小鬼计较，但你若敢再有下次……那么本姑娘保证，刚才所言的一切都会成为真的。”
听到这段天籁之音，石破天长长出了口气，赞道：“杨大姐心胸之宽广，令人钦佩。在下保证绝不会再犯。”
石破天虽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如此回应一声。
什么叫心胸之宽广？
杨大姐觉得，他的话意有所指，面色一寒，扬起白嫩玉手，就要再给他来上一击，不过，在看到他无比真诚的面容之后，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将手放下，道“我劝你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定一定。”
石破天不懂杨大姐何出此言，但，还是点头，避免激怒于她。
杨大姐点了点头，道“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上，我这次姑且原谅你了。”
“多谢。”
石破天眼含热泪，努力将这两个字说的轻柔一些，不敢多言其他。
“刚才打你之事，除了你该打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测试一下你的天赋。此手段乃是大势力测试弟子，天赋毅力时惯用的手段。”
她停顿片刻，目露精光，道“一般人在经过锻骨淬经手的捶打后，至少都要昏迷三天三夜才能苏醒，而你居然无恙，硬是扛了过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能否说说，你师傅是谁？”
石破天刚想说话，便听到小黑传来的声音。
“你就说，我师傅天赋万古难寻。实力，冠绝古今。智慧，更是无人可比，名为宇宙第一。”
我靠，你要些脸吧！
石破天翻了翻白眼，摇头道“师傅不让说。”
小黑“？？？？…”
“那好吧。”
杨大姐自是明白，一些隐修高人确实是这样的，她俏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一枚金光闪闪的六纹灵丹，递到石破天眼前，道“你将这枚灵丹吞服，想来所受伤势很快就会痊愈。”
接着解释道“这是六阶的琼华雨露丹，此丹药力温和且绵长。故而你现在的境界也可吞服。九成九九的药力都会在你的身体中储存起来，对你以后提升武道，和恢复伤势都有不小功效，就当与你结个善缘吧。”
小黑见石破天面露犹豫，传音道“这枚丹药并未有人动过手脚，你可放心服用。”
送自己六阶灵丹？
这可是六阶！
石破天心中震惊，觉得不可思议，询问道：“此丹，你真要送给我？”
杨大姐轻轻点头。
石破天心中怨念稍减，道“多谢。”
见石破天答应下来，杨大姐抬手将灵丹送入他口中。
玉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抹温热，杨大姐顿时俏脸微红，仓促道“你便在此地炼化吧，但，别忘记半个时辰后的拍卖会。”
说完，转身匆匆向门外走去。
石破天将灵丹咽下，冲她背影道谢一声，见她没回复自己，便趴在地上，运转无极道经全力恢复自身伤势。
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些被打位置的经络、骨骼，血肉大多都是平日里，自己在修炼中很容易忽略的位置。
经过药力滋养，那些位置变得比之前坚韧许多。
对他来说，算得上是锦上添花，帮助也算不小。
小半个时辰后。
石破天身上伤势恢复五成，酸痛之感近乎消除，只有眉心和眼下两道疤痕依旧清晰。
此刻的实力想来足以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石破天走出房门，看到杨大姐那凹凸有致的背影，正要说话时。
杨大姐回身，向他抛出一枚储物戒，和一枚紫色玉牌，红唇开合，道：“这枚玉牌我已帮你滴血认主，只有你一人可以使用，将之出示后便可直接进入拍卖会。以后凭此玉牌，在珍宝阁购买任何修炼资源，都可享受七折优惠。”
“已经帮我认主？”
石破天接过玉牌，从玉牌中感受到自己的气息，猜测她应该是用地上血液完成认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