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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黄泉始盛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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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之时,阎修便不见了踪影,姐姐说,我因被雪雕啄伤了头部,整整昏迷了七日,阎修拼着性命将我背下悬崖,又在床榻旁不眠不休的守了两日,直到三日之限已到,才被姐姐强行送出了黄泉峰。

    看着身上并没有伤口的迹象,我一时慌了神:“姐姐,阎修是峰外之人,小蚺与他并不熟识,没有我血驱除毒物,阎修他如何能活着出去这黄泉峰?”

    “他的死活你就真这么在意?”姐姐走到床榻之前,眼神清冷,道。

    “是!”我看着姐姐的眼睛,很坚定的回答道。

    “若我说,就如此遣他离去,能否出峰就要看他本事,你又当如何?”姐姐眼中依旧清冷,看不出半分情绪。

    “姐姐!他现在何处?”我此时心急如焚,顾不得脑袋的疼痛,翻身便要下床去寻。

    “四日前他便离去,若他命不该绝,应已将药送至,若他命该如此,只怕早已”

    未等姐姐说完,我便已奔至门口。门口小童拦住去路,看着我满脸的泪光,笑道:“菲菲姐姐,你先别伤心!芳芳姐刚刚骗了你,你的那位情郎已经被我们安全的送出了黄泉峰,现在只怕已经将药送到,正在折回迎娶你的路上呢!”

    看着面前嬉笑的小童,回头看了看姐姐,对上的仍是清冷的眼神。

    “菲菲姐姐,我没有骗你!是真的!”门口小童依旧嬉笑着,说道:“那日你那位情郎浑身是血的将你从雪峰上背下来,又不眠不休的陪在你的床榻之前等你醒来,那深情地样子,看着我们旁人都不禁落泪。”

    小童看了看一旁清冷的人儿,继而又说道:“即使是三日期限已到,芳芳姐姐要赶他走,他宁愿受罚也不走,就每日去峰间采药,为的就是让你早日醒来!不过,这位阎大哥的医术也着实是高!他竟在短短两日内意外间解开了我们黄泉峰久居短命之谜!”

    那小童见芳芳姐没有阻止自己往下说的意思,于是更加大胆的讲了起来:“你知道么?菲菲姐!原来我们短命并不是天神降罚,而是因为我们常以芸菜为食的缘故!原来那看似美味可口的芸菜其中含了多种慢性毒素,长期食用便会中毒,以致短寿!”小童拉着我的手兴冲冲的说:“阎大哥说了,这芸菜日后只要不再食用,便不会再有人因中毒而短寿,等他送药回来,他亲自为十四峰内所有的民众一一解毒!”

    “芸菜?”听着小童兴高采烈的讲着,我心中疑惑重重,“这芸菜不是我们用矿石向朝廷所换的物资其中之一么?怎么会?”

    “是!自始至终,从来没有人希望我们活着!!”姐姐望着窗外,眼中隐隐泛着泪光:“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都很在意对方,等他回来,你跟着他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

    “姐姐!没有我的血,你们是怎么送阎修出峰的?难道小蚺醒了?肯送峰外之人离开了?”我不想离开姐姐,于是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在你离去的这两年内,我们在后山找到了一处离外界最近的海域,此处密林环绕,山峰参差,叠峦起伏,位置极其隐秘。于是我们秘密挖掘了一处隧道,可通行外界!”那小童学着大人的语气,有模有样的说着。

    “以后,不论入峰还是出峰,再也不必用你的血了!”姐姐此时眼神颇为温柔,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儿,那一刻,好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这两个人儿就这样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静静地彼此看着对方。

    不多日,阎修真的回来了,还带来了许许多多日常应用之物。那一日灯火辉煌,岛上前所未有的通亮!

    三日后,我们成了婚,阎修用了三日便解了峰内所有人体内的余毒,我们就在我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山洞里成了亲。那场婚礼办的甚是热闹,即使冬眠的小蚺也此时醒来,扭动着身子为响乐伴舞助兴!

    一日清晨,峰内稍稍回暖,看着峰内阎修闲暇时种的片片花田,心中霎时一片清明!

    “菲菲姐!不好了!小蚺不见了!”小童此时火急火燎的跑来,慌忙间摔了一个跟头。

    “小童,不急!慢慢和姐姐说,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忙上前拉起小童,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慢慢问道。

    “菲菲姐,我方才抓到一只山鼠去山洞喂小蚺,可是山洞内并没有小蚺!我去小蚺常去的地方到处找过了,都没有见到小蚺的身影!”那小童手中捏着一只早已死去的山鼠,神情慌乱的哭泣道:“小蚺从不会走远,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人潜入,悄悄抓走了小蚺!”

    “小童别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和你阎大哥一起去找找,说不定小蚺一时贪玩,在哪儿藏着呢!”安慰好了小童,一把拉起一旁的阎修急急地朝后山密道寻去,我深知小蚺习性,喜阴喜凉,难道是因天气转暖,他又跑去后山密道冷泉那儿去了?!

    二人手牵着手刚刚来到后山,便听到密道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心道是外人偷偷循着密道入峰?阎修指尖一抖十几根飞针便循声而去,只听得叮叮几声,似是飞针落地的声音,里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

    “阎修,菲儿!快助我擒住这个小贼!”芳芳姐的声音从密道中传来,气息十分混乱。

    二人听到是自家姐姐,纷纷出手朝那名小贼奔去,不消两个回合,便落了下风,又纷纷被对方一掌打了回来。

    “诸位侠士!暂请住手!”此时密道的黑影中徐徐走出一名男子,身形高挑,面容俊朗,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三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贼’,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之感。突然,阎修问道:“你是胡人?”

    “在下确实不是中原人士,但对各位并没有恶意!”那俊朗男子手中折扇一挥,便将几枚银针尽数还给了阎修,道:“兄台,银针可用来治病救人,还请收好!”

    看着眼前之人,眼睛颜色有些昏黄,不似中原的灰黑,就连脑袋上的发髻也是发着昏黄色,好似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

    “你既无恶意,又为何偷入密道?”阎修看着眼前之人,心道这人武功非比寻常,不可硬来,还是弄清来意再说。

    “密道?你是说这个极为幽冷之处是个密道?”那俊朗男子回头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好似洞穴似的密道,继而说道:“抱歉!我并非有意入这密道,只因天气炎热,游玩时一时不慎掉落山涧,发现此处凉风阵阵,这才一时贪凉,走了进来。”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俊朗男子身上衣衫被树枝乱石划破的痕迹,脚踝上隐隐的血渍。

    “你受伤了?”芳芳深知这密道出口确实是在山涧之底,刚刚在出口旁也确实听到山上有人在呼喊寻人,想到面前之人确实没有恶意,应是如他所说误入而已,想到刚刚自己还不由分说伤了他,不禁心中有心愧疚,道:“这位医术很好,让他给你医治一下吧!”

    阎修看着芳芳姐将自己就这么推出,无奈的上前一步道:“兄台,方才多有得罪!我叫阎修,略通些医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哦,无碍,无碍,在下林十三,这些小伤无碍的”刚刚说罢,只听得密道那头隐隐传来寻觅之声,于是急忙改口,佯装痛苦状:“唉哟!我的脚只怕是断了,今日恐要叨扰了!”说罢,便拖着那只‘断脚’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向对面三人身后躲去,正巧躲在芳芳姐身后,悄悄的在芳芳姐耳畔轻声说道:“美人姐姐,我方才被你那一掌打的胸口好疼!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让阎兄为我诊治诊治吧!”

    芳芳姐姐被他这么一撩,两颊瞬间红了起来,心脏此刻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直跳,脑袋一片茫然,就这样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往身后走去。

    “林兄,方才那些人为何寻你?”阎修看了看面前这人身上其实并无大伤,脚踝也没有扭断,只是被树枝碎石划破了皮肤,看样子是狼狈了些。

    “我不瞒你说,我是逃婚出来的!方才那山涧的人是我家的家仆,来绑我回去的!”林十三看着阎修给自己检查着身体,倒也不加隐瞒,实话实说道。

    “哦?逃婚?成亲这么开心的事儿为何要逃?”我端着一盆水进来,恰巧听到了‘逃婚’二字,不禁好奇的问道。

    “开心?我连那女子的面儿都没有见过,谁知道那女子是不是长得一副豺狼虎豹的模样?”林十三捏着扇子,激动地说道。

    “你们既然见都没有见过?为何还要成亲?”我不解,继而问道。

    看着那林十三气急的模样,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阎修此时急忙解释道:“在我们家乡,男女双方只要门当户对,父母同意,哪怕双方未曾谋面也会遵循父母的安排成亲,一起过生活!”

    “你们家乡?你们来自一处?”芳芳姐抱着一身干净的衣衫走了进来,疑惑的问道。

    “我入师父门下之前曾在边外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年纪尚小,是师父见我可怜将我带回了山。”阎修接过芳芳姐递来的衣裳,说到:“林兄,你的衣衫破了,我见你身形与小童相仿,若不嫌弃换上这个吧!”

    “不嫌弃,不嫌弃!!”林十三说着便要褪去身上的衣裳,边脱边感慨道:“没想到,我落难之时还能遇到家乡之人!难得,难得!”

    一旁的芳芳见这厮不由分说便要褪去衣衫,瞬间红了脸,急忙拉起妹妹急急地朝门外奔去。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林十三了?”看着芳芳姐姐那红的似要滴血的脸庞,不禁打趣到:“我记得中原之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这种情况叫作‘一见钟情’!”

    “菲儿!你休要胡说!”芳芳姐姐见自家妹妹拿自己打趣,羞得转身朝自己屋内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林十三挺有能耐啊!就这么短短半天就让我那整日清冷的姐姐动了芳心!不错,不错!此事那小子还不知情,看来我还得撮合撮合!”

    翌日黄昏,众人用餐。不知为何,这几日我总是感觉昏昏沉沉,对什么食物都没有胃口,看着林十三狼吞虎咽的卷着桌上的饭菜,偷偷的一脚踢了上去,直踢得他龇牙咧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林十三刚要开口,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起来,急忙抓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谄媚的放到了姐姐的碗中。

    “我姐姐不喜欢吃鱼!”我咬着牙,愤愤地轻声说道:“竹笋!我姐姐喜欢竹笋!”

    “为什么不喜欢吃鱼呢?鱼多美味啊!在我们家乡,可不容易见到鱼呢!”林十三嬉笑着看着我,颇为诚恳的说道。

    呼~!这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也,就算是月老给你用金线牵着,你也得挣断啊!这真是没得救了,没得救了!

    正在我摇头叹气之时,阎修将手探在了我的手腕之上,笑吟吟问道:“我见你这两日胃口不甚大好,是饭菜不合口味么?”

    自从阎修来了黄泉峰后,便将这峰内做饭的任务包揽了起来。说实在的,他做的饭是真真好吃,这段时间我都肉眼可见的胖了起来,要知道,找一个会做饭的另一半儿可是不易,一个又会做饭又擅长诊病的那可是难上加难!

    再看这眼前正风卷残云的林十三,真不知道姐姐看上了他哪一点?饭也不会做,医理药理更是一窍不通,除了长得好看些,力气也是大的很,扛起物件儿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最让人可恼的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脑袋还是个榆木疙瘩,这几日我都给他创造了多少机会,他竟能一一破坏掉!简直是朽木一根!愚不可及!气死我这个牵线红娘了!

    吃完饭后,林十三便不顾一旁芳芳姐的欲言又止,开心的和小蚺玩耍去了。

    说也奇怪,自从那日密道之事过后,小蚺便和林十三如影随行,听林十三所说,他之前也养了一条蚺,但是,一日天现异象,地面摇晃的厉害,他与蚺外出游玩之时,不慎走失,至今已有数月,他这次偷偷从家里溜出来,一是不喜家中施压而逃婚,二就是外出寻找那条失踪的蚺。

    ——白菲自传——终———

    一日午后,云雾消散,暖阳初现,十三正在与小蚺在山坡向阳处玩耍,一个模样俊俏的年轻后生过来与之攀谈:

    “这位小哥!劳烦问下,有一个名叫阎修的游医你可认识?”

    林十三抚弄着手中的小蚺,头也没抬,懒懒的享受着暖阳的拂照,喃喃道,他在西侧山洞中,你自己去寻吧!

    那名年轻后生听后也没有多言,便急急地直奔西侧去了。

    “小蚺,你说和你长得一样的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呢?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寻到它的踪影,你说它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有意在躲我?”林十三抚弄着身旁盘在一起、正吐着信子的小蚺,自言自语道:“不就是把它抓住的一只野鸡偷偷烤了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其实,我也是好心啊,平日里总看它吃一些生食,怕它生病想着烤熟了再给它吃,谁知道它就生气了?”

    这边林十三嘟嘟囔囔,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问路的年轻后生,此时正一脸惊恐的、连滚带爬的往远处奔去。

    “我的天啊!蛇~!好大条蛇~!!”那年轻后生顾不得摔倒后满脸的泥土,急急地手脚并用的往更远处挪着。

    这年轻后生原来是阎修的师妹云苓易容而成,不日前偷偷尾随阎修入得这黄泉密道,在隐蔽处躲了起来,本想着等夜深时再偷偷潜入,但这黄泉峰即使是在初夏之际,但也到处都冒着寒气,这云苓仅待了半日便浑身冰冷,冻得再也受不住了,但是这黄泉峰内道路崎岖蜿蜒,走着走着竟迷了路。此时恰逢临近的一处山坡上有个人躺在岩石之上晒暖,于是便壮着胆子上前问了下。哪知话刚问出口,便看到一条大蛇,吐着信子朝自己这边看来,一时情急,脚下一滑连滚带爬的往远处奔去。

    “这个地方如此恐怖!也不知师兄整日心心念念的,有什么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勾走师兄魂儿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云苓心里一路嘟囔着,顺着刚刚那个与蛇共眠的怪人手指的方向,来到了阎修住处。看着眼下无人,约摸着师兄应是在午休,正想进入房内一探究竟之时,忽然发现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副肖像画,看这落笔应是出自师兄之手,于是兴奋的上前仔细端详起这幅画来:这画中女子,眉黛弯弯、身形高挑、笑靥如花、眼中似有星辰,再转眼看看自己,年岁尚小,还未发育完全,干瘪的样子,师兄指定画的不是自己。一想到师兄满面笑意的画着心中所爱,顿时一阵怒气涌上心间,拿起这幅画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想必这就是将师兄魂魄勾去的贱人!”云苓此时环顾四周,眼睛一凌,心生一计,俯下身子将画重新捡起,抚平之后,又放置在桌面之上,小指轻抚那画中女子面颊,蔑笑道:“敢与我抢师兄!只怕你的命还不够长!”

    云苓寻着画像中的女子模样,在黄泉峰内悄摸摸的打探了一番,终于在一处房内发现了与画中女子长相十分相像之人。

    “什么人在外面?”芳芳此时已然醒来,看到窗口隐隐约约似有人影,于是出声问道。

    “哦我是来给您送午后茶点的!”云苓粗着嗓子答道。

    此时云苓面容清瘦,俨然一副少年模样,芳芳未有多想,便起身开门将这位少年让了进来。

    “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木木呢?”芳芳看着眼前颇为眼生的少年,疑惑地问道。

    “哦,我先前因身体缘故在家休养,一直未能出门,这几日亏得阎大哥将我这多年顽疾医好,才得以有机会出门走动!”云苓脑子里飞快的转着,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见其并没有多疑,便又接着说到:“木木木木因其他事在忙,我就暂时代他来给大家送茶水!”

    “嗯,放桌上吧!你既然身体刚好,应多休息才是,以后这活儿还是让木木来做吧!”芳芳整理着自己的发髻与衣襟,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多谢姐姐关心!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云苓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佯作关心道:“这茶水是刚刚泡好的,姐姐记得及时喝,莫要凉了,喝了伤身!”

    “嗯,我知道了。”芳芳仍旧在对着镜子整理,满脑子都是于十三的影子,随意地应着。

    云苓走出房门后,悄悄躲在暗处,观察着房内人的动静,突然一阵乒铃乓啷的茶碗落地之声,里面的人呼救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云苓正得意之时,却看到阎修从一旁走来,身后跟着一女子,身形样貌与屋内之人一模一样,顿时便慌了神。

    不一会儿,这里便聚集了许许多多形色各异之人,刚刚山坡之上与大蛇共眠的那个怪人也在其中。云苓此时已然乔装易容,阎修从旁经过之时也未察觉出异样,见大家纷纷往屋内涌去,云苓也佯作不知情的样子,昂着脖子向屋内张望着。

    “姐姐,这是怎么了?”

    见那位跟着阎修的女子称呼中毒倒地的女子为‘姐姐’,云苓此时印证了心中猜想,‘果然是认错了人!’但看着眼前本该中毒的女子,心中愤恨难平,心道:“即使是认错,作为这夺人所爱的贱人姐姐,她死也活该!”云苓看着自己心爱的师兄与那女子眉眼相接的暧昧样子,牙齿咬的咯吱直响,但无奈于此处人实在是太多,自己一时无法近那女子身旁,于是匆匆转身远离,咬牙切齿道:“哼!等着!马山就轮到你了!”

    阎修一边以金针放血散毒,一边眼睛不时地环顾着四周众人,待地上之人稍稍有些回转,便吩咐一旁的菲菲,道:“毒素已然衰减,接下来交给你,按我平日里教你的方法去做,我去去就回!”

    “嗯!”

    阎修将针囊取出,菲菲便迅速将其展开,手臂一挥,十几枚金针从针囊中飞夺而出,顺次刺入芳芳穴位之中,夫妻二人衔接的极其顺滑,动作之快,还没人看清二人是如何出手,一旁的芳芳便有了声息,顿时咳嗽不止,瞬时起身坐起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引的旁人声声惊呼。

    话说这边芳菲姐妹正被众人簇拥,那边阎修迅速闪身绕过众人,一眼便盯上了那个与众人相背、正要逃跑的清秀少年。

    “云苓?”阎修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只见前面那人顿了一下,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仍在往前走着。

    “站住!”

    阎修捏起一枚银针,径直抛向那人,只见那人飞身腾挪,便跃进了一旁的树丛,阎修急忙上前追赶,不多时,云苓便如同一只野兔一般被阎修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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