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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故人初相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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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此时,门外一声打断了这边的僵持。只见一位衣着素雅,手持折扇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儒生样貌的人,这中年男人快要进门之时躬身礼让左边之人,左边人摆手道:“金老爷,今日我只是路过的游商,不必拘礼!既是贵府自当您先,请!”接着中年男人看了看右边的儒生,那人也是笑意盈盈的对其点了点头,于是才大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刚刚报信的那个护卫在后面躬着身子紧紧跟着。

    “这又闹得是哪一出?还不快滚过来见过县令大人!”金老爷看着那不成器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顺便瞟了一眼岑护卫,示意其赶快清场。

    张翼看到县令来到,挣脱开两旁的护院,不禁伏地哭诉到:“小人伸冤!县令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见过县令大人!”金天丰赶紧上前躬身施礼,岑护卫作势就要将那跪在地上的张翼拖走。

    “且慢!”一旁的儒生上前一步道:“此人既然向本官诉冤,烦请岑护卫让他把话说完!”

    “小人不敢!大人请便!”岑护卫看了一眼金老爷,得到肯定后退至金天丰身后,远远的站着。

    “大人!这金天丰趁我外出骗我家娘子至金府,迷昏施暴后扔至村外野林,如今竟矢口否认,反倒诬陷我家娘子,请大人明鉴!”

    此时,门口一老妇哭喊声传来:“张护卫!张护卫!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娘子上吊自杀了!”

    此时张翼周围的木杖已然撤去,张翼听到老妇所言,腾地从地上站起,急匆匆的向家里奔去。

    周围的人见状也是纷纷跟了上去,空旷的大街上顿时热闹起来,树荫下土坑里黄狗也被惊醒,慵懒的张着大嘴打着哈欠。

    众人一路跟随张翼,还未到家便听到凄惨的哭喊声,那张家婆婆已然七十高龄,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摸摸索索的往地上已无生气的尸体旁挪去。那空洞干涸的眼睛已然挤不出一滴泪水,只剩下颤抖的身子和喉间呜咽的哭声。

    一旁过来帮忙的邻居看着已然死去的张家娘子纷纷惋惜:

    “你说张娘子方才把洗好缝好的衣服送到我家时人还好好的,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啊,张娘子也是刚刚来我摊上结清欠的五文肉钱,现在却~~~”

    几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同情、悲悯,纷纷红了眼眶。

    张翼看着眼前的场景呆呆的立着,眼睛瞪得通红,看着自家娘子就那样面无血色的静静躺在地上,心里顿时怒火中烧,抄起院里的一把斧头转身又向金府奔去。

    且说金府这边,金天丰看到众人纷纷离去,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向内院走去。

    “站住!”此时金老爷一行人从门口折回,站在县令身旁那人只一个眼神,手下随即将金天丰一把抓住,迫使其跪在一行人面前。

    “现在没有旁人,你且说说怎么回事?”那人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压的金天丰浑身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大胆!放开我!”金天丰强作镇定看向那人,随即便发现自己的爹爹已然惊恐地跪倒在了那人面前。

    “爹爹,你?”没等金天丰开口,金老爷一把将自家儿子的脑袋按在地上,直向面前之人叩头。

    “大胆,殿下面前岂容你造次!”金老爷声音颤抖,佝偻着身子不敢抬头。

    “金老爷快请起!”六王示意金老爷起身,随后冷冷的瞪着金天丰道:“你!说!不可隐瞒!”

    金天丰被这气势吓得嘴巴直打颤,颤颤巍巍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阐述了一遍,其间,如何威逼利诱的从阎大夫那儿拿药、如何骗张娘子进府、如何迷晕施暴均讲的一清二楚,无一遗漏,说罢,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爹爹,道:“爹爹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金老爷听完儿子叙述,顿时气的浑身颤抖,咬着牙硬是稳住情绪,拱着手面向六王:“老夫愚钝,教子无方!平日对这逆子放纵过度,如今才闯下这弥天大祸!老夫深知王法无情!此子请殿下从严发落!老夫决不袒护!”

    金天丰见爹爹并不为自己求情,反倒求殿下严惩自己,心道:“这强抢民女,下毒施暴,最后致其死亡可不是一般小罪!六王向来严酷,今天我的小命岂不是要交代在此?不如此刻趁机逃走,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随即趁人不备,起身便向门外跑去,众人也是没料到这金少爷如此大胆,此时竟敢逃跑!金天丰两步奔至门前,金府护卫自是不敢阻拦,六王手下见状便转身拔剑刺去,眼看那剑就要刺上,岑护院凌空一个跃起,持剑拦在那手下面前。

    “让开!你敢阻拦?”

    “抱歉!少爷生母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你伤他!”

    “找死!”

    二人均是一等一得高手,瞬间打的难解难分。六王转身示意,身边另一侍卫得令后也拔剑加入了战斗。

    岑护院眼看不敌,突然想起刚才那位树上之人,此时无论是敌是友,都得拉他下水,于是奋力一剑排开面前二人,借此空隙捏起一片叶子掷向树上那人,树上那看热闹的少年正扒着树枝看这高手过招看的兴起,突然发现那岑护院在与二人对峙时,竟还能得空向自己发射暗器。此时躲闪已然来不及,只能急忙抬手用剑柄挡下。

    此时院里的人才发现这一旁树上竟还躲着一个,六王身边这么多高手竟无一人察觉,顿时压迫感袭来,不禁纷纷将剑拔出,警惕地看向树上。

    只见树上那人轻声叹了口气,从树枝上一跃而起,身形飘逸,稳稳的落在了众人面前。

    “既然现身还不帮忙?”岑护院一人对峙两大高手,已然步步紧退,眼看就要落败。

    “诶?你这人我为何要帮~?”没等少年说完,岑护院已然将那二人引至少年身旁,眼看那剑风就要劈向自己,速度极快,已然躲闪不及,无奈拔剑抵挡。只听叮的一声,那劈来的剑瞬间被震飞,脱剑的侍卫手臂被震的发麻,惊恐地闪至一旁看向那少年,另一侍卫见状转换目标径直向少年袭来,岑护院趁此空隙,急忙逃出院子,去追那已经逃远的金天丰去了。

    转瞬间,六王身边侍卫手中的剑均被这少年一一挑落,侍卫们一个个捏着发麻的手臂惊恐不已,六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爱才之心顿起,捏住扇柄正要开口,只见那少年将剑收回,拱手道:“诸位今日多有得罪,我刚刚只是路过,与刚才那人并不相识,你们还是追他去吧!告辞!”说罢,借助一旁假山,腾空一跃,消失在了茂密的树丛中。

    再说这边,金天丰趁机逃出来之后恰好碰到折回的张翼,此时张翼已然怒不可遏,见到金天丰只身一人,立即以刀作斧,冲着金天丰便怒砍上去,金天丰看这张翼满身杀气,已然内心慌乱,情急之下捡起一旁石块便向张翼砸去,但养尊处优的少爷怎敌长年在外行镖的护卫,不一会儿,金天丰便被砍得浑身是血,无力反击。张翼见金天丰已然无力,举起刀便向这淫贼脑袋砸去,金天丰透过血染的双眼看到劈来的刀,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躲,那刀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双腿之上,瞬间血肉糜烂、骨头碎裂,随着一声惨叫,金天丰疼的昏死了过去。张翼举起满是血肉的刀再次朝金天丰头上砸去,此时岑护院恰好赶到,一掌将张翼震得飞出数米,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岑护院惊慌的抱起已然接近零碎的金天丰,泫然欲泣,此时金天丰奄奄一息,岑护院顾不得其他,抱起便奋力向就近医馆奔去。

    “还好,只是肋骨断了几根,性命应该无忧!”一旁一个背着药箱的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张翼后,笑吟吟得说。

    “他刚才差点摔死你,你还要救他?”一个少年从天而降,落在那游医面前。

    “他并不是真的要摔死我!再说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么?”那游医笑吟吟道,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少年,“你刚才与人打架了?怎么衣裳都破了!”

    少年顺着那大夫视线看向自己衣摆,确实是破了一个豁口,看样子是刚刚打落那些侍卫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不禁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衣襟道:“哎!被那岑护院摆了一道,不提也罢!”

    “站在那愣什么?过来搭把手!”那游医看着少年,笑吟吟地命令道。

    “诶~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指使我?”这少年虽然嘴上说着,但身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凑了过去,和那游医一左一右的将张翼抗回了他家。

    “这人平日里吃的是秤砣?这么重?可累死我了!”那游医坐在一旁揉着酸疼的肩膀看着眼前神情悠然的少年,“诶!你怎么一点都不累啊?”

    少年微微一笑:“这跟山上的石头比差太远了!”

    回想起自己儿时身体羸弱,师父总让自己爬过两个山头去扛石头回来,经年累月扛回的石头竟垒起了一座小山,而自己的力气也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结实。想到这里,不禁又怀念起山上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来,心道:“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山上寂寞么?有没有想我?得空得回去看看!~~~不行!师父说了,下山后没有信令不得回山。早知道就不赢他了!哎!每年都打几次,从没有赢过,输了就翻山越岭的扛石头挨罚,还总冷着脸对我发脾气!好容易赢了一次,想着师父他老人家应该高兴了吧?还把我赶下山了!这老头真是越老越难伺候!”(此时山上的一个正在打坐的老头连打了三个喷嚏,喃喃自语道:‘哎!还真是老了!连这山风的凉都抵不住了!’)

    “我叫阎四方,阎罗王的阎,走四方的四方!少侠怎么称呼?”阎四方笑吟吟的向那发呆的少年拱了拱手,道。

    “临渊。”少年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回答。

    “林渊?姓林么?双木林?还是凌云壮志的凌?”

    “降临的临。”

    “怎么有人姓临呢?恕我才疏学浅,未曾听闻,失礼失礼!”阎四方嬉笑道。

    “我不姓临。”少年幽幽的说。

    “哦~那敢问临渊少侠贵姓?”阎四方拱着手笑吟吟道。

    “我没有姓。”少年接着抿着茶水,头也不抬道。

    阎四方听到明显楞了一下,心道:‘难不成这小子无父无母,或是离家出走与家人生了嫌隙?不愿再提及家人姓氏?’

    临渊看到阎四方那玩味的沉思样,不愿让他在脑子里胡乱编排,于是解释道:“我自小被师父收养,当年师父初见我时,我尚在襁褓中,被人遗弃在一处临近深渊的草地上,于是给我起名‘临渊’”。

    “哦!~~~”阎四方看着临渊,一副恍然大悟样,惹得一旁临渊那儿飘来阵阵白眼。

    “无姓无羁绊,众生皆太虚。”临渊想起儿时追着问师父自己姓氏的时候,师父常说的一句话,不禁重述了出来。

    阎四方看着临渊一副失神的模样,不禁皱着眉头慢慢靠近,似乎想要从他浸满回忆的瞳孔里看出什么。

    回过神来的临渊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大脸,顿时一怔,条件反射般的将手中茶杯打了出去,反应过来那是阎大夫的大脸时,这茶杯已然无法收回,阎四方也是没有料到这愣神之人竟有如此迅疾的反应,急忙侧身闪向一旁,那茶杯所带的力道是凌厉,直将一旁的水缸生生击碎,缸里的水瞬间四溢,淌了一地,而那茶杯却仍完好无损的在地上打着转转。

    周围正在帮忙处理张娘子后事的邻居听到屋内异响,纷纷跑到屋内,“怎么了?阎大夫??”

    “哦,没事儿,没事儿,这缸许是年久,方才~方才它自己炸了!”阎四方笑吟吟的指着那口四分五裂的大缸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这张娘子刚刚过世,这张护卫可不能再有事了!不然这张婆婆以后怎么办啊!”门口一五大三粗的妇人看着床上仍在昏睡中的人泪眼婆娑道。

    “张护卫还在昏迷么?我听街上那要饭的小九说张护卫用刀斧砍死了金家少爷,这可是真的?”旁边另一妇人从门外探出脑袋,八卦道。

    “是真的,不过据阎某所看,那金家少爷并无性命之忧,但下半辈子肯定是与床榻常伴左右了!”

    “阎大夫这么说,金家少爷没有死?那太好了!这样张护卫也不算犯了杀人的罪过。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张婆婆,张护卫没有杀人!”那妇人兴奋地匆匆离去,一旁的几个也跟着各自忙去了。

    “即使没有杀人,金家此后也不会饶了张翼!”临渊看着床上昏迷的张翼,不禁心生怜悯,替这人担忧起来。

    阎四方一拍桌子,愤愤道:“张娘子如此惨死,我也有责!若不是我轻信金天丰,将那三步迷魂散卖与他,这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

    临渊刚要开口,阎四方掏出一味药丸,扔到自己口中,腾地站起,便要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临渊疑惑的看着阎四方,不解的问道。

    “金府,说理去!”阎四方眼神坚定的看着临渊,信心满满道。

    “此时金府那六王也在,我与六王手下交过手,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就不怕?”临渊道。

    “不怕,我刚吃下的那枚药丸是我这些年精心研制的护心丸,即使他们重伤于我,此药也可护我心脉不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也要与他们把这道理讲讲!”阎四方颇有意味的看着临渊,笑吟吟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临渊少侠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友无辜惨死的!”

    “谁跟你是好友!我才懒得管你那闲事!你爱死哪死哪!与我又什么关系?”临渊背过身去,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愤愤道。

    等再回头阎四方已然离去,临渊不禁担忧起来,“真是个疯子!”说罢,拿起一旁佩剑,急急地跟了出去。

    金府这边,六王示意一旁手下去打听这少侠来路,随即笑意盈盈的一把搀起跪在地上的金老爷,道:“金老爷不必过度自责,金少爷一时糊涂铸此大错,依法严惩便是,此事不会牵扯金家老少。”

    “殿下是说,天丰他~~”金老爷看了一眼一旁的县令,余下的话未敢问出口。

    六王见状,对着县令道:“胡县令,你说按我大兴国律法这奸淫妇女该当何罪?”

    县令听后,眼珠提溜一转,忙回到:“回殿下!按我朝律法以暴力胁迫等方式奸淫妇女者,应处以三年监禁,并处罚金三百两赔偿受害家属。”

    “念在金家少爷年幼,又是初犯,这三年监禁在金家自选一处罢,这张家家贫,张家娘子也是因此自缢而亡,本王判你金家赔偿张家六百两,此后不得再为难张家之人。令公子这私自逃走一事,本王念其年少,不做深究,金家自己处置便是。”

    金老爷听完甚是欢喜,急忙跪地:“谢殿下不杀之恩!以后金某肝脑涂地,定当豁出身家性命来报答!”

    此时赶来的阎四方背着药箱来到了金府门前,恰好碰到了得知消息后带着包扎成粽子的金天丰回来的岑护院。

    “岑护院!”阎四方颇为有礼的拱手作了个揖。

    岑护院一看到阎四方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那担架上被裹成粽子的金家少爷金天丰看着阎四方,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无奈浑身多处骨折,脸上被那张翼打的肿的像个猪头,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急的直哼哼!

    “岑护院,阎某此次来是为给金少爷治伤而来。阎某不才,只擅医术,若称第二,无人敢居第一!这金少爷的伤若不及时医治,恐今后金少爷将与床榻为伴,再无站起的可能!”阎四方看着岑护院,眼神坚定的说。

    岑护院怒气冲冲地看着阎四方,“你莫要装作无辜,此事若不是你挑起,少爷如何落得如此下场?”作势拔剑便向阎四方刺去。

    “岑护院息怒,前几日我才知我的药并未被金少爷用来捕兽,而是用此药迷奸了张家娘子,心中甚是惭愧!阎某也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也为被金少爷祸害的那位张家娘子讨个说法而已!”阎四方一边躲闪一边向岑护院解释道。

    “那你今日又为何前来为少爷治伤,那张翼刀刀直逼少爷要害,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少爷已经命丧黄泉!谁知你是不是与那张翼一伙,想借此加害少爷?”岑护院握着剑,攻势越来越凌厉。阎四方躲闪不及,胸前的衣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无论如何,这迷魂药是我研制的,这件事我也有责,作为大夫,不想此事中再平添人命,只愿治好金少爷后,金家不再与那张家为难。”阎四方瞄准岑护院剑招空隙,两根手指一下捏住了迎面刺来的剑身。

    岑护院一惊,这江湖游医步伐玄妙不说,竟能识破剑招用两根手指凌空捏住剑身!不禁诧异道:“你究竟是何人?”

    阎四方笑吟吟道:“江湖中一四方游医罢了!”

    “岑护院,老爷请您与阎大夫一同进来!”此时金府内院过来一小厮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严峻形势。

    阎四方听到小厮传话,将手指轻轻一弹,正在发力的岑护卫猝不及防不禁后退了一步。

    看着阎四方跟着下人走进内院,岑护院回过神来也带着裹成粽子的金天丰走了进去。

    一旁又躲在树上的临渊将这二人方才的打斗尽收眼底,不禁叹声道:“阎四方啊阎四方!你这家伙深藏不露啊!”说罢借此无人之际亦向内院偷偷跟去。

    “什么人?”

    没成想刚到内院房顶,便被屋内的人发现。于是纵身一跃想要逃走,哪知身后的人速度极快,而且穷追不舍,恍惚间一把折扇从自己脸前闪过,直逼得临渊不得不停了下来。二人立在房顶,这才看清原来这追逐之人就是刚刚的六王姚泓!

    “殿下身法了得,临渊佩服!”

    “临渊?你师从何人?本王怎么从未听闻江湖上竟还有如此高手?”六王看着临渊,满眼的相见恨晚。

    “临渊一介乡野莽夫,称不上什么高手,殿下谬赞!”临渊说着话眼睛瞄着四周,想要借机逃走,却发现这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众高手,就连一旁的房檐上也站着两个侍卫,手握长剑,眼神凌厉地盯向自己!临渊顿时感觉后背嗖嗖直冒凉气,这种感觉除了在山上偷偷喝酒被师傅发现时有过,自从下山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临渊看着四周,心道:“这些高手我若硬拼倒也有些胜算,就是怕因此连累了屋内正在救人的阎四方!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这六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到面前之人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怕是在想法逃走,六王姚泓赶忙说道:“临渊少侠莫怕,本王并无恶意,刚刚本王见临渊少侠剑势凌厉,剑招干脆利落,有心结交,不知少侠可愿看在本王薄面上入内与本王共饮一杯?”

    “殿下言重了,能得殿下赏识是临渊之幸!”临渊无奈,也只能假意逢迎,心中暗骂‘mmp,你这架势哪是结交?简直就是在绑架!’

    转眼二人已然来到庭院之中,周围一众高手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隐藏了起来。临渊腹诽过后,抬头正对上六王那一副相见恨晚的面容,不由得也挤出一脸的笑意。

    “少侠请屋内一叙!”

    “殿下,请!”

    二人一左一右相互礼让着来到大厅,正巧阎四方刚施完针,将金家少爷安置妥当后,坐在大厅内喝着茶。阎四方正在独自为这金家少爷虽然双腿保住,但以后会变成无根之人,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而得意之时,看到临渊与六王相互礼让的滑稽样子,一口茶水噗的喷了出来!

    “临渊,我就说你肯定会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急忙放下茶杯,擦擦身上茶水,面向一旁的六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乡野游医阎四方见过殿下!”

    六王看了看阎四方,不禁惊奇的问到:“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临渊看着阎四方,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担心他安危追来金府,能被这六王‘胁迫’?撇着嘴,白了阎四方一眼,抱着双臂看向一旁。

    阎四方看看六王,又看看临渊,笑吟吟道:“回殿下!我与临渊少侠也是刚刚结识,算起来临渊少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哦?是么?临渊少侠侠肝义胆,本王甚是钦佩!”六王满面笑容,吩咐身旁手下道:“知会那金老头一声,今晚设宴!本王要借他这宝地宴请临渊少侠与这位阎四方阎神医!!”

    “是!”手下领了命飞也似的离开了。

    临渊和阎四方对视一眼,尴尬的与六王举杯‘畅聊’。

    那晚的宴席很是热闹,临渊、阎四方与六王姚泓三人几杯酒下肚后便有了醉意,借着酒意六王姚泓也是与临、阎敞开了心思,三人以古论今,谈天说地,江湖之事,庙堂之事,无所不谈,无所不讲,这酒一直喝到天蒙蒙亮,这三人对着初升的朝阳竟学起了桃园三圣来了个朝阳三结义!

    想到此处,阎四方看着那酒桌上大快朵颐的临渊,那傻傻的模样,不禁摇着头苦笑道:“一切是缘也是祸,命运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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