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永夜（终章二）

    “永夜已临，榕川死寂，或去或留，心火长存！”

    仅仅十六个字，却让整个榕川陷入了无比的恐慌。

    似乎不只在岐黄的灵祭台与中央鬼蜮出现，榕川的各个角落都听到了这宛如天音一般的短句。

    只是，常人听不懂内容，都以为是雷声，或是暴雨将至，或是饮恨含冤。

    唯有至人之巅，才听到了内容的全部。

    短短数月之内，皋陶尽数消失，中央鬼蜮蔓延，此时又出现了响彻榕川的声音。

    刚刚脱困的独椹与蕗草，来不及再做他想，草草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便向着中央鬼蜮飞掠而去。

    而玉泉等人更是默契非常，发动了自己的一切能力，将整个榕川的至人之巅尽数聚集在中央鬼蜮附近。

    可，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

    青牛消失了！

    完全的消失了，即使与玉朼玉泉相熟的那几个道人，亦没了消息，玉朼心中多有疑问，在独椹与蕗草到来之时，借走了桃子，飞速的寻遍榕川，然而，榕川似乎将青牛的痕迹抹去了一般。

    榕川五方之内，以前林间多见的道士茅草屋，早已不见，看那位置，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最可怕的便是青牛的山门，虽然青牛的山门十分简朴，可此刻，在炎图附近已经完全找不到痕迹。

    桃子从未在一日之内跑遍整个榕川，即使是上古异兽，但依旧累的不能思考。

    但玉朼却并非如此，他不会记错，这里就是青牛山门。

    他有着自己的记忆方法，那是一种灵气流动的轨迹，自他修行有成以来，榕川五方之内，灵气轨迹从未变化过。

    然而，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颠顶。

    “桃子，我们回去。”玉朼强压着有些颤抖的声音。

    他自觉复仇几十年，各种诡异手段皆是了如指掌，可此时仍是有些不自主地战栗。

    桃子却如蒙大赦，返回的速度相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

    ……

    “青牛消失了！”众人一再的询问，连语句都没有换过丝毫。

    玉朼一次次的回答，却愈发的木讷。

    他在想，这榕川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变的我一点都不认得了。

    似乎自从师父身死之后，榕川的变化就越发的惊人。

    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惊人，是吓人了。

    “那十六个字想必大家都听的十分清楚，这近一日之内，我们多方印证，只有至人之巅可以完整的听到十六个字。”

    独椹在中央鬼蜮之外主持大局，整个榕川的至人之巅尽数聚集在此，而岐黄占了一半之多。

    独椹资历最高，为此事之主倒是无可厚非，众人皆是认可，但玉泉却还是发现了他师父与之前的不同。

    “更加果决了，”玉泉凝视着面前的一众至人之巅，小声嘀咕着，“师父与蕗草师叔之间发生了什么？”

    ……

    ……

    “太上长老，那十六个字的前一半，说的自是即将发生的一切，而后半段，怎么听去都像是有人给的提示一般。只是，这提示是真是假，还是预示着什么，我们却难以猜测。”

    此人乃是一介散修，年岁颇长，手中始终握着一卷书，倒是与青牛的道人有些相似。

    “这正是老夫所想，但暂且不提后半句的提示，即使前半句，即将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具体的时间，连如何应对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也不是全无线索，”此时，一个美髯大汉向着独椹抱拳说道，“太上长老，众位同道，那十六个的提示，后半句，‘或去或留，心火长存’，至少给咱们指明了两条路。”

    “即使，榕川陷入死寂，我们仍能够选择走或者不走，只是心火长存这里有些难以揣测。莫非说的是火属性的功法？”

    “我也觉得那句，或去或留，意义有些非凡。”响亮对着众人抱拳，接着刚才的说道，“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十六个字，只有至人之巅的修为，才能听全。”

    “而随着修为的减低，听到的内容会越来越少，直到像常人那样，以为只是雷声。”

    “我们刚才也进行了一些印证，那后半句，至人之下是完全听不到的。”

    “如此说来，是不是可以将那句‘或去或留’解读为，这个选择只有至人之上才能够拥有？”

    “！”

    “……”

    在座的所有至人之巅皆是一惊，他们对这奇诡奇诡之事震惊不小，很多问题都没想清楚。

    此时经响亮提醒，众人的神色均是无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