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轮回

    “咚”脑中一阵轰鸣，陈乔木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站在仙君殿山门口，眼前正是郁垒关门那一刻。

    陈乔木搞不清楚，他之前不是正和两位老尸跳舞呢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而且是郁垒老贼坑自己的那个时候。

    陈乔木此时并未动作，因为他知道郁垒不会让他出去的，即使他再次冲向门口，结果也还是一样。陈乔木看着郁垒的脸，只是这次郁垒并未像上次一样，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反而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说了一句：

    “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陈乔木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之前最后的场景，他明白，他已经死了一次了，他陷入了轮回。

    过了一会，囡囡出现了，果然和上次的情景是一样的，在囡囡消失之后，陈乔木不打算妄动了，他开始仔细回想之前的场景中被自己遗漏的有关仙君殿的细节。

    郁垒曾言，凡人成仙本是万世之幸，但可惜仙外有仙，仙凡一理。这是说仙凡之别。

    囡囡又说“未识此身真为何，只缘身在此山中”，是说我着了魔障，没有认识到真正的自己。

    神荼说“我这眼睛有妭魔破障之用，乃是有德者数世修行得来，妖魔鬼怪在其面前无所遁形。”

    可是陈乔木的眼睛却是时灵时不灵，他亦并非生而知之。

    而且那张人脸到底是那仙君的脸皮，还是与他相同遭遇之人的脸皮，以及那两具佛拜道，道拜佛的欺师灭祖的骷髅，整件事情都充满着疑点，使得陈乔木虽然知道此地凶险，却是难以找到破解之法。

    而且为什么他在被迷惑之后，又回到了起点，以及这次若还是重蹈覆辙，他又是否能够再次回到起点，郁垒夫妇和囡囡到底是敌是友，思绪像一团乱麻型绕在陈乔木心头，使得他烦躁不已。

    但已经非常明了的一件事就是真正害他性命的是那张人脸。

    记得上一次是陈乔木啐了那张人脸之后，那张人脸还在香炉之中，而在主殿之中，是在陈乔木照了镜子之后，发现那张人脸在自己脸上的，所以那张人脸有可能是一开始就附在了陈乔木身上，也有可能是通过那个镜子才附身陈乔木。

    而那两具老尸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真的只是陪陈乔木一起跳舞，蛊惑人心之用吗？

    那歌声所唱，又是何般意思，只是劝人看淡世间，成仙求自在吗？

    那仙君不就是成仙了吗，他又到底自在了吗？

    陈乔木只有解开这所有的疑团，他才能逃出生天。

    在陈乔木思索的当下，此时迷雾再生，距离那香炉也就是火中焚烧的人脸出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乔木让自己惊悸的心平静下来，开始调整呼吸，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那香炉出现的时机。

    风中传来凄嚎，陈乔木慕的睁开双眼，眼中火光大盛，陈乔木阔步向前，径直向那香炉走去。

    临近香炉，那人脸依旧在火中痛苦的厉嚎着，陈乔木走上前去，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双眼火光燃烧，盯着人脸，陈乔木想要试试神荼所言。

    人脸依旧在说着“你就是我！”的话。但陈乔木并未像上次一样，只是鲁莽的啐他一口，虽然他知道人脸附身，并非是因为他的一口唾沫。

    眼中光华流转，恍惚间，陈乔木竟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人脸之上缭绕着丝丝黑线，好像锁链一般将这人脸束缚其中，而那火焰其实就是从这锁链中生发而出，但最令陈乔木震惊的是，这人脸上竟然有牙印，这使得陈乔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脸之前所言，吃人不吐骨头，竟是真的，但这人脸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吞噬至此。”

    陈乔木抬头看向了高处那座巍然矗立的仙君殿，就像一张血盆大口在那等待着待宰的羔羊自动上门。

    陈乔木压下心中惊悸，问向人脸：“你是谁？可是那仙君？”

    但那人脸只是朝着陈乔木怨毒的叫道“你就是我！”就再没有其他话语。

    陈乔木见这厮也是一个嘴硬的主，也是不再多费口舌，直接一把抄向人脸，反正这人脸的目的就是自己，与其被动应对，还不如主动试一试这人脸有几斤几两，若是他真的能够直接弄死陈乔木，也不会在这里搞这些花招。

    那人脸也是未想到陈乔木竟是直接将他抓在了手心之中，震惊之余，竟是不再鬼嚎。

    “看来，老小子你不是一个狠茬，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你陈爷爷。”陈乔木这下认定了这人脸是有神志的，并非一件单纯的诅咒之物。

    由这东西有实物，也说明之前这人脸在陈乔木进入仙君殿大殿之前，就已经附身于陈乔木身上，之后的铜镜只是恰巧让陈乔木突然之间看到了这人脸附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之后在被那两具骷髅围着跳舞的时候，陈乔木感到的眩晕，同样也可能是这东西在捣鬼。

    但这人脸能够悄无声息的附身陈乔木，说明其还是有一定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