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亲吻合照
拂晓时分,一声清脆的打鸣划过天际,撕开黎明来临前最后一道屏障,夏日的阳光洒落大地,夜晚的万籁俱寂,也由此刻终结。
我微微睁开眼,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唐涵,她的呼吸微弱而又匀称。我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举起,很轻很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和鼻子,生怕给她弄醒发现我对她“图谋不轨”。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缓缓坐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
我走到屋外,发现二爷比我起的还早,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饭。我走进厨房,二爷也看见我,慈祥地笑着,对我说:“起的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吗?”
“起来帮您打打下手,不能总是白吃白喝。”我坐到锅炉口前,拿起火钳往里面一点一点添火。
“天天,你知道这些樱花树下面埋了些什么吗?”
“埋了什么?腌菜吗?你要让我挖出来吗?”
二爷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灰青石砖铺成的古道上那些樱花树,缓缓开口道:“树下面是小涵喝剩下的奶茶杯子。”
“哈哈,唐涵小时候这么调皮吗?”
“不,那里面塞满了纸星星,上面是小涵十年来对你的祝福。她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了,那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祝你幸福。”二爷说着说着,那沧桑的眼睛有些泛红,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抹了抹眼眶。
“二爷……我……”
“天天,好好待小涵,也了了我一桩心事。”二爷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就喊唐涵起来吃饭。”
我走出厨房,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面前的自己,我在想,如果上天真的从不眷顾唐涵,是不是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女孩这样爱着我。我又回想起以前唐涵对我的热情和我对她的冷漠无视,一幅又一幅回忆的图画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宛如一把又一把锐利的匕首在我的心上一刀又一刀剜着我的心脏。
我用力地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我捧起一把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水滴溅到我胸前的衣服上,有的顺着脖子流入身体上。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从卫生间走向唐涵睡的房间,动静尽量小地打开房门。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唐涵的胳膊,说道:“唐涵,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唐涵娇喘着“嗯”了一声不愿意起来,身子往床铺里面挪了挪,继续睡着。我被唐涵这一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探着身子将脸靠在她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起来啦,二爷早饭都弄好,就等你了。”
唐涵转过身,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又把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跟我说:“拉我起来。”
我左手拉住她的肩膀,右手托住她的腰,全身一使劲将她拉坐了起来,她的头就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快起来,准备离开,她却勾住我的脖子,嘴里念叨:“再让我靠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唐涵松开我的脖子,抬头撅着嘴,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我伸出手理了理唐涵睡觉后凌乱的头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去给你盛碗粥凉凉,你快起来去洗漱洗漱。”
唐涵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坐到床边站起身来,又伸了一个懒腰。白色的体恤由于不够长,我看见了她洁白纤细的腰肢,唐涵好像发现我看了她,迅速拉下了体恤,脑子也瞬间清醒,警惕地看着我,质问道:“看什么呢你?”
“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大清早我刚起来你就耍流氓,真是变态。”
想起昨晚我和唐涵亲密地拥吻,她温顺地躺在我的怀中睡觉,再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真的有点反差。
“看就看了呗,反正迟早会看的,害羞什么。”
唐涵嘴里念叨了一句“臭流氓”,推开我走出去洗漱。当我再次走进厨房的时候,二爷已经喝完了粥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对着进厨房的我说道:“我吃完了,你和小涵两个人单独吃,我去屋后面给鸡放点食,给蔬菜啊,浇浇水。”说罢二爷就离开了厨房。
我给唐涵和我各自盛了一碗粥,放在厨房的小桌子上,用手在碗面上挥动,驱赶着苍蝇和蚊子。正无聊间,就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唐涵洗漱好出来吃早饭。
唐涵披散着头发,手腕上绑着粉红色的头绳,走过来坐到我的对面,问道:“二爷呢?”
“吃完到后面养鸡浇水了,给我们腾空间,我一直等着你呢。”
唐涵“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喝粥,我给唐涵剥了一个咸鸭蛋,又给自己倒上点二爷的米酒,正准备尝一口,唐涵就拿过了我手中的玻璃杯,给杯子里的酒倒回了二爷用来装酒的小油桶。
“早上别喝酒,对身体不好,你想喝的话中午我让二爷陪你喝一点,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下酒菜。”
“说话算话啊,不许耍赖,谁骗人谁小狗。”
唐涵旋紧油桶的盖子,拿起我的手将她手腕上的头绳松下来放到我的手上,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虽然你是个流氓,但我是个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好姑娘。我不计较你昨晚和今早轻薄我,可惩罚还是有的,你帮我把头发扎起来,不然喝粥的时候碍事。”
我拿着手中唐涵的头绳,站起身走到唐涵的背后,慢慢撩起唐涵的头发,学着网上教学的样子给她扎起头发。我本想给她扎一个高马尾,但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高度合适,索性放弃选择在后脑扎了个低马尾,看起来还知性温婉一些。
我打开手机相机,转了一下摄像头,俯下身子,将手机横对着我和唐涵,转过头看着唐涵问道:“扎好了,怎么样,感觉好看吗?”
唐涵开心的点了点头,把手机从我的手中拿过去,跟我说:“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听她的话转过头去,她也转过头看着我,就在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却突然闭上眼睛向我吻过来,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唐涵,随之而来的还有相机的快门声。
我反应过来拿过唐涵手中的手机,另只手抱着她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唐涵“嗯”了一声轻轻推开我,告诉我:“吃早饭,不然要凉了。”
我抿着嘴,看着手机里我和唐涵的第一张合照,也是第一张亲吻合照,迅速给手机壁纸换上了这张照片,美滋滋地和唐涵吃完了这份早餐。
吃完收拾好碗筷后,唐涵问我要刚才那张照片,我打开手机,唐涵看见我刚换上的壁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换壁纸干嘛,被人看见不好。”
我倒是觉得挺好,多幸福的一张照片,蕴含着唐涵对我十二年的牵挂,和我对唐涵迟来的爱意。
我引开话题,提议道:“我和你去小路上走走吧,你像上次在车里一样给我唱歌好不好?”
“好啊,不过你也要为我唱几首。”
我和唐涵十指相扣,走在那条灰青色小路上,六月的樱花树没有绚烂多姿的樱花,有繁茂翠绿的枝叶,替我们挡下夏日的骄阳,让我们在阴凉的树荫下惬意地享受着独属于我和唐涵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