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校招聘
唐涵离开后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炸鸡店，开始思索自己的工作到底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我又打开手机，浏览着招聘网站，一个又一个对比薪资待遇。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我也试着往一些薪资待遇好的单位投了简历，即便我知道他们招人的标准是一流大学。
想要在现在这个社会立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仅仅是一份毕业证书的事情，当然也可以仅仅是一本毕业证书的事情。我似乎明白当年为什么高中老师让我们争取考上本一，因为本二确实烂大街，想找工作倒是没什么，但是想找到一份待遇好的，那还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
其实生活本不该这样，可是功利主义已经深入人心。正如大人总是会问：“你上学这么长时间考不上大学有什么意义呢？”正如长辈总是会问：“你有工作有存款为什么不去结婚呢？”我们好像做什么事情非要有一个结果，但是却忘记了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旅途，结果固然重要，但是沿途的风景也一样美不胜收。
就在我感慨之时，王林突然打来了电话，十分激动地告诉我：“沈天，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那个学校招老师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要招老师了？”我向王林问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估计是有人考编制什么走了。”
“你意思我去那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搞个老师的位置？”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王林那迫不及待让我找个工作的心情：“你快点，我现在下楼接你的班，应该有教数理化的位置，你去面试看看，要是遇到以前的老师说不定还能帮你引荐引荐。”
其实我心里倒不愿意看见以前的老师 本来所有人都认为我能以年级前三十的成绩考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落榜，但我确确实实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没有考上重点高中。
但我还是答应了王林，虽然我知道到那里确实挺累的，但是带两个班加班主任工资一个月八九千不是问题。对于我这个刚出大学门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过了没多久王林就来到店里，接了我的班，我临走的时候还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微红的看着我：“哥们儿知道你以前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想考南师大以后当老师，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是个机会，至少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胸口，笑着告诉他：“对哥们儿放心，这次绝对能成，初中的试卷而已，轻轻松松。”王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学校前，看着门卫室旁的招聘广告，上面写着去综合楼六楼会议室。我转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红南京，原路返回门卫室，敲了敲窗户。里面的门卫是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看我在外面转悠，打开窗户探出头来问我：“我看你在这晃悠好几分钟了，你想干啥？”
我从口袋里掏出买好的香烟递给他，跟他说：“你好你好，我是来应聘老师的。”我顿了顿又说：“你这里有没有一些老师的电话号码，一个就行。”
那个小伙子从我的手里拿过红南京，看着我会心一笑：“懂的，懂的。”之后便拿出一份电话号码单子给我，转过身开始抽烟。
我找到了初三那个物理老师的电话拨了过去：“你好，钟老师，我是沈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他特有的烟嗓：“哦哦，我记起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学校现在不是缺老师嘛，我想过来试试看。”
“你大学哪里毕业的？”
“盐师大。”
“行行行，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来。”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突然想起刚才只买了一包红南京，于是就小跑去那个便利店又买了一包中华。回来的时候看见钟铭夏从校园里面走到门卫室，我赶忙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套近乎道：“钟老师好久不见，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随后避开摄像头把中华塞进了他的裤口袋。
“这个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先去试试看。”钟铭夏拍了拍我的后背，带着我去了综合楼会议室。一路上我和他又聊了聊一些关于这次招聘的内容，清楚了大概的情况后感觉情况不是很糟。
走进综合楼会议室，我就看见有零零散散的人坐在位置上低头写着卷子。
“吴主任，我有个学生想来应聘，你给他份卷子试试看。”钟铭夏向一个不戴眼镜，穿着行政夹克，看起来五十几岁的男老师说道。
那个老师看着我问道：“你要什么科目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物理。
钟老师听到这个回答后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人也递给我一张卷子，告诉我七十五分钟后收，让钟老师盯着我，让我写完。
卷子上的内容并不难，以前上学的时候都做过，最后的阅读材料题也就列了几个式子就写了出来。我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把卷子交了上去。钟老师当着我的面就拿起答案对了起来，我看着红笔在我的试卷上落上一道又一道痕迹，我的心也跟紧绷的弦一样。
“九十八，这道实验题答案这几年变动过，你可能不太清楚，其他都还好。”钟铭夏微笑着把试卷递给我，转头看向吴老师，说道：“笔试算过了，我现在带他去一个空教室面试看看。”
吴主任点了点头，看着我说：“笔试还可以，但是面试更重要，希望你不要让钟老师失望。”
走在去往面试教室的路上，钟铭夏问我：“你准备面试什么课题？”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适合什么课题？”
钟铭夏抽出一根中华，问我：“有火吗？借个火。”
我拿出黑色打火机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对我说：“就讲光学吧，直线传播、反射和折射。”
“行，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就我来面试你，你放开了讲就行。”
“谢谢。”
“不客气。”钟铭夏又吸了一口，一边吐出烟雾一边说：“你就当你运气好。”
等结束了面试，我走在回炸鸡店的路上，越想越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这次面试似乎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不相信两包烟就能让我的面试这么简单。但是想想又感觉好像也能说得过去，毕竟以前我在老师们的眼里确实是一颗好苗子，或许是他们相信我的能力吧。
刚回到炸鸡店王林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样，有把握吗？”
不得不说王林确实是一个好兄弟，他看见美女时候的表情都没有现在万分之一的认真，但是我有意想逗他，于是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王林低下了头又抬起来，叹了一口气跟我说：“没事的，只要炸鸡店还在就饿不死你。”
“大抵是过了。”
“什么？”王林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又重复了一遍：“大抵是过了。”
王林笑了出来，用手用力地拍我，说道；“哎呦喂，我就知道你小子，装什么装，吓死你义父了。”
“鸟样儿，我是谁你还不清楚。”
就在我和王林分享面试顺利的喜悦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手机，上面出现一个短信消息：“来以前家教旁边的茶楼一趟，我在最西边靠里的角落那桌等你。”
“什么东西？正式通知你上班？”王林探过头来想看我的手机。我迅速将手机熄屏放进口袋，不让王林看。
“我要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王林摆了摆手示意我快去快回。
我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可乐，旋开瓶盖喝了几口，向茶楼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会是谁约见我呢？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