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外婆昏倒
“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响起，回声阵阵，显得格外刺耳。
林朵儿抿了抿嘴，仰起头，掩盖住眼里的欣喜才说道：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大家心里自会衡量，至于你们说的损失，我们也不会认。”
“小丫头，你是认不清现实吗？现在由得了你们不承认吗？”
摇盅男人打量了一眼林朵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模样，他实在想不出她的底气在哪？
难道只是所谓的一点身手？但单挑他们五个大汉，未免有点牵强。
“也许认不清现实的是你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匆匆跑上楼，神色慌张的附在摇盅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顷刻间，摇盅男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林朵儿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阴郁。
不过，他很快转身，对着屋内的人说道：
“各位现在赶紧拿上自己的东西从后门出去，有警车已经到巷子口了。”
林朵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不过三五分钟，屋内就收拾的干干净净，像个空旷的茶室，半点赌博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林国强拉着林朵儿跟着人流离开了赌场。
……
终于，隔壁屋里的声音渐渐歇了，外婆拉着林胜来到林朵儿面前，柔声说道：
“小朵，你带着胜儿去看会书。”
林朵儿看见跟在外婆身旁的林胜，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像只受惊的小鹿，眼里盛满惊恐和无助。
林朵儿赶忙起身接过林胜的小手，弯腰对着矮自己一头的弟弟说道：
“别怕，姐姐在这。”
下一秒，一旁的外婆毫无征兆的，犹如大树一般，轰然倒下。
“外婆，你怎么啦？”
林朵儿只来得及托住外婆的后背，避免她的头撞到地面。
“奶奶！！！”
林胜也惊呼出声。
林国强和田美珍听到声音，匆匆从房内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待看清楚情况后，林国强小心翼翼的从林朵儿手中接过外婆，迅速抱起，并将她平放在床上。
试了很多方法，过了很久，外婆才慢慢苏醒。
林朵儿还是不放心的守了外婆一夜，一向身体硬朗的外婆，怎么会突然说倒下就倒下？
接下来两天，林朵儿也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外婆。
“咚咚咚……”
夜里，待外婆睡下，林朵儿敲响了林国强的房门。
“舅舅，舅妈，你们睡了吗？我有点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片刻过后，林国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而田美珍并没有一起出来。
门带上之前，林朵儿隐约看见，田美珍坐在床边正在偷偷抹眼泪。
“小朵，有什么事吗？”
林国强扯出一个笑容，特意压低声音询问道。
林朵儿赶忙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正色道：
“舅舅，要不明天我们还是带外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两天我跟着外婆，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这……”
林国强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
林朵儿焦急的追问。
林国强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拉着林朵儿往外走了几步，确认不会被他人听到后才继续说道：
“小朵，舅舅也想啊，可是……”
林国强说着，翻出自己的裤子口袋，空空如也。
“舅舅，你怎么能这样？去赌场有钱，带外婆去医院就说没钱了。”
林朵儿狠狠瞪了林国强一眼，她双拳紧握，身体有了轻微的抖动。
她不明白，那是他的母亲，他难道就不担心吗？
“我……”
林国强瞄了一眼紧闭的木色房门，仿佛那后面真有人在监视他一般。
林朵儿刚好捕捉到林国强的眼神，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就好像迷雾里隐约有束光，又看不真切的感觉。
在林朵儿殷切的目光下，林国强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实话跟你说吧，之前还清赌场的赌债后，钱都由你舅妈管着，想用得去她那要。”
林朵儿压了压心中窜起的火苗，试探性的问道：
“那去找舅妈要点？外婆现在年纪也大了，真要有什么，早发现早治疗。”
“好，等会我去跟她商量一下。”
“谢谢舅舅。”
林朵儿郑重的道谢，没有人知道，外婆在她心中意味着什么。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长大，这样就能好好照顾外婆。
“别，别，别，这是舅舅应该做的事。”
林国强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怎么一眨眼，就从一个小婴儿就长成大姑娘了？
想起她转入新学校，自己都还没有好好关心过她一句，顿时有些惭愧，出声问道：
“你在新学校还好吗？”
林朵儿整个人呆愣住了，很是意外林国强突然的关心，但还是礼貌的回答。
“挺好的。”
“那就好。”
林国强突然想起前两天再次去赌场那边听到的一个消息，继续开口问道：
“对了，那天赌场旁边的那家玻璃是你打碎的？”
林朵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后来不是偷偷的回去把钱赔给她家了，怎么会？
片刻后，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毕竟，要不是她偷偷砸烂别人家的玻璃，还故意搬些杂物挡住路口，警车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还鸣笛？
“现在去了新的地方，脾气收敛点，别打架惹事。”林国强细心叮嘱着，忽然别过头，语气生硬的说道：“害你转学的事，是舅舅对不住你。”
林朵儿本还在虚心听教，可，听到最后，一瞬间，鼻头有些酸涩，眼眶变得湿润起来。
“没事的，舅舅，都过去了。”
当时由于林朵儿的那场大闹，赌场生意一下子惨淡不已，怀恨在心的赌场老板，天天派人去学校门口蹲守。
学校那方也是弄的人心惶惶，怕一不小心惹上官司，委婉的劝退了林朵儿。
“嗯，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去吧。”
林国强说完，率先回房了，徒留林朵儿一人站在屋檐下。
夜深了，一声夜莺的啼叫划破黑夜，抬头望去，天空中布满散落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