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得已的反杀
没等屋内几人反应。
几个兵丁衙役就像见了鬼一样，慌忙从外破门而入。
他们眼中好像就没有沈霍和掌柜几人。
自顾自，疯狂在成衣铺内寻找藏匿地方。
沈霍忙开口：“你们都是官差！怎么被贼人吓唬成这样？”
这群官差原来都是守城兵丁。
司马懿让召唤兵替换了原来的。
沈霍本着不浪费原则，让这些兵丁继续维护治安。
城外流民越来越多，如果兵丁没了军饷，万一也加入了流民中会产生不可预计的后果。
几人不理他。
门外有让他们恐惧的存在。
脚步，一声声逼近。
一个短衣少年手持短刀站在成衣铺门口。
这少年看衣着也是个流民。
此时少年满脸鲜血，短刀上还滴着血。
怒火灌满眼眶，嘴角闪过残忍的笑。
“昨日城外，你们欺辱我姐姐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
说完对三人熟视无睹，继续追杀几个兵丁。
沈霍想要阻拦，但对方血灌瞳仁，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根本无法近身。
沈霍想要开口阻拦，两边的衣袖都被拉住。
成衣铺掌柜的和妻弟王适之都在阻拦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时他并没有能力阻拦，而且少年明显对这群兵丁是熟悉的。
二者之间必定深藏着血海深仇。
等少年恢复理智再想办法。
刀，在对方手中，若是有个差池，恐怕连沈霍都得搭上。
于是，沈霍亲眼目睹了一场屠杀。
单方面的屠杀，少年像冲进了鸡笼中。
极具美感张力，甚至少年似乎在跳一种舞蹈一样。
将兵丁一个个砍死。
边杀口中还边念。
“5……4……3……2……”
终于，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的兵丁。
少年单手执刀，眼神凶狠看向沈霍。
这是杀红了眼，打算全部灭口？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传来惊叫。
“客官小心！”
掌柜的出口预警。
还没等沈霍反应。
身后有人勒住自己的脖子。
是一名兵丁。
他一直藏匿在沈霍他们周围，方才少年人的肆意砍杀吸引了沈霍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没留意到他。
这名小兵骇然地看着少年炫技般屠杀自己同僚。
再也按捺不住了，但眼下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情急之下，只得劫持沈霍，王适之和掌柜的，一个瞎子，一个年老反应慢，都来不及阻止。
“后退！后退！走，否则我一刀杀了他！”
少年带着残忍的微笑。
“你觉得，我一个贱民，会因为一个城里的公子哥，放弃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吗？”
士兵还是不肯放弃，他一边挟持沈霍，一边试图做苍白的解释。
“不是我，是黄大哥，诺，就是你进门就杀的络腮胡子，他说难得见到漂亮女孩，一时间没忍住，再说那姑娘是自己投河的，并不是我们杀的人。”
士兵的配刀早就不知去向，他手里拿的是裁缝的剪刀。
沈霍感受到身后紧张地士兵，
他慌得把恶臭鼻息，吐到沈霍脸上。
沈霍都快被熏吐了，扭过头，顺手捂住口鼻。
“兄弟，你刷牙吗？刚嚼过大粪？”
士兵感到了羞辱，拿着剪刀朝他比划着。
“少废话，想活命就安静！”
沈霍看对方耀武扬威，倒也不生气。
但是对方的口臭实在是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沈霍只能一手抓住对方手腕，一只手抢夺对方剪刀。
剪刀顺利被沈霍夺下。
不偏不倚，剪刀正好冲着士兵脖子。
士兵当然不肯束手就擒。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把剪刀抢回来，那少年很快就会把自己宰了。
他越是慌张，口气越是熏人。
无奈之下，沈霍只能将剪刀尖锐一头插入士兵脖子。
对方“啊”的一声，一大口浊气吐到沈霍脸上。
太恶心了。
沈霍立马将半把剪刀深深塞入对方体内。
血溅四周，沈霍脸上，衣服上沾满了血。
“终于不臭了。”
沈霍走到掌柜的身边，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对方干净的衣服上擦拭血迹。
脸上还沾了不少，又把头凑到掌柜的胸口蹭了蹭。
“干净不少。”
他用手一擦脸，脸上又全是血迹。
对方一整个被吓愣住，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沈霍解脱后显得很疲劳。
“太臭了。”
他朝掌柜的微笑，在颤颤巍巍的掌柜的眼中。
刚才杀人的他现在和那个少年一样危险。
“他不该拿嘴熏我。”沈霍给出了总结性结论。
“姐夫，你不出手，我也要出手了。”
王适之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攥在他手中。
一个小兵差点逼出了宁远药王。
王适之觉得奇怪，之前听姐姐说，姐夫变了许多，人变得憨憨的，但是下起手来，杀伐决断，毫不犹疑。
今天他又见识到另一面，连沈霍自己都不熟悉的一面。
对方威胁到了他，沈霍毫不犹豫将对方击杀，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还在借口对方口气重。
虚伪，厚黑，毫不留情。
这三个词在王适之脑海中涌现。
“小孩，你大仇已报，咱们来聊聊吧。”
背对着对方，沈霍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他走了。”王适之说出了他的疑问。
“你看见了？”
沈霍好奇，王适之除了眼睛不好，其他感官异常灵敏。
“风，他走的时候空气流动很大，我感受到了。”
沈霍拍了拍手，揉搓着手中凝固的血。
“今日我救了你命，不仅如此，我还要送你一桩买卖。“
掌柜的忍不住哆嗦。
“多包几件衣服，多带上几个伙计，去知府衙门，说镇北侯让你来找夫人量作衣物。”
上门定制，大家已经同生共死过了，想必这点情面总还是有的。
但事与愿违。
“镇北侯？可是客官，我们福记从不上门……”
沈霍没控制住情绪。
“那我们走，把门关上！你三日别出这扇门。”
满地都是血，还有五六个新鲜出炉的死尸。
掌柜的都想自己抽自己，疯了吧。
居然拒绝这位爷。
刚才刚杀过人。
先暂时口头答应，等官差来了再报官。
这可是刚杀了官差的杀人犯！哪怕是世家的子弟也不敢如此嚣张。
“客人，小老儿只是跟您说个笑，哪儿能真的忤逆您的意思！”
此时门外又走进几个官差。
还有10多个黑衣人站在门外。
所有人都不说话。
掌柜的心中暗道，
狂！小子让你狂，官差都到了，只要小老儿……
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沈霍堂而皇之和王适之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群官差不仅熟视无睹，还一个个跪地叩拜。
“不许打扫，这么多死人留给掌柜的解闷。”
掌柜的也跪倒在地，心中起了无数念头。
这是哪儿来的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