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访

    刘信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省里做官；二儿子嘛，据说可不是什么良民。他叫刘大头，是一名街头混混，经常跟著名的泼皮无赖牛二在一起鬼混，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而且这家伙也是一个色狼坏蛋，曾经因为猥亵小学生被判刑三年。出狱后依旧贼性不改，时不时惹出点事来，周围的邻居都怕他。

    严加良再次提审了刘信来。刘信来交代，8月3日晚上二儿子刘大头的确来过，他是来要钱的。来的时候自己正和一位名叫国振果的邻居喝酒。刘大头忍受着父亲的奚落，低着头喝了几杯酒，拿上一千块钱就走了。

    来找刘大头时，他老婆说已经三天不见踪影了，打手机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王寒星说这种人别去正经地方找，他肯定在洗头城足疗店之类意味深长的地方。果然，在一家小旅馆找到了刘大头，他正在床上和两位失足女斗地主赌钱，玩得不亦乐乎。

    听说自己成了杀害白萍萍的怀疑对象，刘大头指天发誓自己不是凶手，不信可以找牛二作证，那几天他一直住在牛二家里。又说，你们不是把我爹抓走了吗，为什么还来找我？要论杀人，我爹比我厉害多了。别看我平时张牙舞爪，其实我杀个鸡都不敢。我爹上过战场，打过越南，杀死过好几个越南鬼子。你们去审问他吧，白萍萍就是他杀的。他不招就给他来个大刑伺候，夹棍皮鞭老虎凳一块上，不信他不招。

    三人一惊：你有证据你父亲杀了白萍萍？

    刘大头鼓着眼说道：“你们不是在我爹家找到证据了吗，要不怎么把他铐起来？”

    严加良道：“你父亲目前嫌疑最大，但还不能定案。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你如果知道的话，希望你说出来。当然，作为儿子，你有权替你的父亲保守秘密。”

    刘大头不屑一顾：“他一天到晚骂我踹我，把我说的猪狗不如一文不值，我凭什么替他保密。我怀疑他就是凶手，因为他离白萍萍住的最近，杀起来比较方便。”

    严加良知道跟这种混球多说没意义，只好带着王寒星和梅雨菲告辞出来。就在梅雨菲转身的时候，刘大头突然拉住梅雨菲细白娇嫩的小手死皮赖脸笑道：“这位警花妹妹能不能留下陪哥哥玩会？”

    话还没说完，梅雨菲手臂用力一拧，刘大头身体凭空翻个个，啪地狗吃屎摔在地下，好一会缓不过气来。

    梅雨菲轻蔑地笑道：“以后见了女性，记得一定要尊重哦。”

    出了小旅馆，王寒星说：“刘信来还说过，有一位邻居经常在他家喝酒，是不是也去调查一下？”

    严加良道：“当然要去，我正想着这个人。他叫什么国来着？”

    梅雨菲：“国振果。”

    国振果居住在和谐小区三单元五楼，与老伴同岁，都是六十五岁。看见警察进来，国振果显得非常惊慌，给三人倒茶时，手在轻微地颤抖。三个人看在眼里，并不说穿，告诉他不用紧张，有啥说啥就行了。

    国振果长得又黑又瘦又矮，他老伴长得又白又胖又高，二人反差明显，但并不影响他们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大半辈子。

    国振果看着三个警察，紧张兮兮地说：“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严加良故意紧盯着国振果的眼睛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你那天和刘信来喝酒都有谁在场，时间大概是几点？”

    国振果目光躲躲闪闪，却又极力装作镇定：“这个可以告诉你，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在场，时间大概是晚上6点半到8点。”

    严加良追问：“在一块说了些什么话？”

    国振果道：“我不记得了。”

    严加良步步紧逼：“一句也不记得了？”

    国振果斩钉截铁回答：“一句也不记得了！”

    王寒星插话道：“我来提醒你，你肯定说了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说没说？”

    国振果笑了：“这句话说了。”

    王寒星不笑：“你不是说一句也不记得吗，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国振果道：“你是故意钻牛角尖。”

    王寒星仍旧不笑：“警察问你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

    国振果被噎住了，顿了一下说道：“我们只说了一些酒话，别的没说。”

    严加良问道：“都说了哪些酒话？”

    国振果道：“反正就是酒后常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国内国际的，家长里短的，老虎苍蝇的，还有男女之事，啥都说。中间……”

    国振果突然打住了，不再往下讲。

    严加良追问道：“中间怎么了？”

    国振果看看老伴，又看看三名警察，说道：“中间刘信来还提到对门的白萍萍，说那个小娘子挺有味，长得那么白，像个白娘子。当然都是醉话，你们别当真。”

    严加良正色道：“这句醉话很重要，他还说了白萍萍什么？”

    国振果思索着说道：“别的好像没有了，我不记得了。”

    严加良问道：“刘信来和白萍萍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国振果道：“没听说过，应该没有吧。”

    老太太撇着嘴插话道：“别糟践人家女孩子了，那么水灵的一个人儿，真要落在刘信来手里，岂不是糟蹋了人家。不要说白萍萍，二楼的疯婆子都看不上刘信来。”

    国振果厌恶地冲老太太吼道：“死老太婆，你多什么嘴！”

    严加良问道：“怎么回事？疯婆子是谁？”

    国振果陪着笑脸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个和你们的案子没有关系。”

    严加良道：“这个必须说，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国振果瞪一眼老太婆，道：“真的没什么。有一次刘信来喝醉了酒，去找二楼的疯婆子，被疯婆子骂了出来。就这点事。”

    严加良问道：“疯婆子是精神病人？”

    国振果道：“不是不是，她一天到晚风风火火，大伙都喊她疯婆子，其实并不疯。”

    严加良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和刘信来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俩是不是经常在一块喝酒？”

    国振果道：“我自从搬来这个小区，就和他认识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我们俩年纪虽然差了十来岁，可都喜欢喝酒。”

    老太太插话道：“说了一百次也不听，自己有心脏病，医生不让喝酒，可偏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国振果不服气地说：“心脏病怎么了，我心脏病又没那么重。老杨都下了支架还照样喝，每天七八两，啥事没有。”

    严加良道：“阿姨说得对，喝酒对心脏病真的不好，您老还是少喝一点吧。我们接着聊，你最近一次和刘信来喝酒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抢先说道：“以前几乎天天喝，最近没去过。”

    国振果道：“最近一次就是8月3号晚上那次，后来一直没去过，他家发生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道：“刘信来打了几次电话，他不去，老刘也就没再约他。”

    严加良警惕地问道：“为什么不去？是不是你发现了刘信来什么问题，怕被他报复？”

    国振果急忙摇头摆手，说：“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不想去了，没什么原因。”

    严加良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