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六章 局势紧迫，殷雪

    “太变态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牛若猛地摇头。

    “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刘玉馨道：“我们自己都还不能成就极限强者之位，现在居然要送别人先成为极限强者……难道你觉得我们一个个都是‘舍己为人’，宁肯牺牲自己让自己付出，也要成全变人……的那种傻叉吗？”

    赤同子不禁闭上眼睛：“难以想象……这种手段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施展出来，恐怕也会后患无穷。”

    “不错。”牧宇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如果没有太大的外在压力，我们内部都会是竞争状态。天地间曾经存在着八名极限强者，这都觉得很多了，让我们难以接受了，现在居然要凭白弄出一堆极限强者来？开什么玩笑？”

    “这是在饮鸩止渴！！”赤同子道：“或许能利用新诞生的极限强者来对付林锋及本源之祖，但是……等到本源之祖祂们带来的威胁被消除以后，这些新诞生的极限强者，就成为了我们的心头之患。”

    “不错。”刘玉馨道：“新诞生的极限强者想要能牵制住林锋克制住林锋甚至与本源之祖抗衡，那实力必是相当强大，日后如果与我们起了磨擦……哼，指不定我们就要追悔莫及了，要后悔如今的决定。”

    路甜甜淡淡道：“的确，我所说的办法，不是长远之计……但是，如果眼前的困难无法解决，那就连‘长远’都没有了。做事固然要考虑未来长远的事，但是，迫在眉睫之事，更是不得不考虑，不得不解决。”

    众人沉默，仍是难以接受路甜甜的提议。

    路甜甜见状，不得不耐心解释。

    “诸位，目前我们所面临的情况，可以仔细分析一下。现在我们不能出手对付林锋，甚至连背后支使人去对付也不行，而林锋却很有可能在未来不太长久的某一天，突然成就极限强者，然后就回去帮助本源之祖。一旦本源之祖脱困……”

    众人神色骤变。

    路甜甜淡淡道：“那可是曾经晋入过念动道生大圆满的存在。如果说他能够再度闯入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我都不会太怀疑。最起码……就算不能重新闯入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以他的能力，闯入无限次元世界将我们所有化身一一封印镇压，让我们永世不得翻身……这点，却是肯定能办到的，你们信不信？”

    众人神色难看。

    本源之祖的变态程度，祂们早有体会，如果不是当年情况特殊，让祂们能唤醒一位同样临时闯入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的强者，将本源之祖从那境界打回来，再有种种变故，恐怕，祂们现在已被镇压了，不可能在此时保持清醒了。

    只要一想到本源之祖再次能发挥全部实力，这些人心里就不禁有些发毛。

    “绝对不能让本源之祖摆脱困局，否则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就算说我们这等号称不死不灭的念动道生境界强者，居然也会完全殒落，那都是有可能的……只要出手的是本源之祖。”赤同子道。

    “不过……”祂话锋一转，道：“那个林锋，现在用的这种晋升极限强者的手段，闻所未闻听说未听，以前没有人试过，更不可能有人成功过。林锋成功的可能性，只有几成……”

    路甜甜道：“难道我们将自身安危寄托在‘林锋不大可能晋升’这件事上？万一他真的晋升呢？”

    顿了顿，又道：“好吧，退而其次，林锋无法再晋升……但现在的情况，是林锋坐拥有无数创世神位，完全可以将我们被他所擒的那几个真灵化身镇压得死死的，让我们完全没有晋升的机会。由此，我们被他一直拖延在这里。

    “短时间内还好说，如果经过了几亿几十亿本源纪元，那本源之祖再培养出另一个林锋来，怎么办？”

    牧宇听了，就道：“就算想再培养出另一个林锋，到时侯也是要进入无限次元世界边缘区域中来，否则无法晋升到极限强者之列，到时侯我们可以狙击，阻截。”

    “是吗？”路甜甜冷笑道：“那要是本源之祖不培养出另一个林锋，不培养下一个极限强者，而是培养出无数个半极限强者呢？那怎么办？”

    众人色变：“不会吧？”

    路甜甜道：“有什么不会？本源之祖现在的困局，需要借助一名实力非常强大的极限强者相助才行。但如果没有一名足够强大的极限强者，那弄出多名极限强者或是大量的半极限强者，未必不能成功。一千名半极限强者不够，那一万名呢？十万名呢？百万名呢？千万名呢？一亿名呢？！！”

    众倒吸凉气。

    牛若道：“有没有那么离谱，还一亿名半极限强者……”

    “不要小看本源之祖的气魄……我们现在，似乎也掌握了批量培养半极限强者的手段了吧？只不过不能让那些半极限强者摆脱一个个创世神位的束缚。那如果是本源之祖呢？”路甜甜道。

    众人一阵头皮发炸。

    “此外……虽然不清楚是不是能办到，但我不得不怀疑，本源之祖或许有办法跟林锋沟通。”路甜甜道：“如果本源之祖许下不少许诺，让林锋在这里直接培养出其它极限强者送入真实本源世界……嘿嘿。”

    众人色变。

    “以权术暂时掌控其它半极限强者，让祂们晋阶，然后必须站在本源之祖一方……这样一来，这些强者回到真实本源世界，那本源之祖，就极可能脱困了。而本源之祖……凭他的能耐，你们认为，他掌控不住其它新晋的极限强者？不论他是重新晋入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又或是利用其它种种手段，完全可以让那些站在他一方的强者不得不真正为他所用，后面一点，就算是我们也都能办到。”路甜甜道。

    众人脸沉如水。

    “要让林锋甘愿在这里培养出其它极限强者……这事可不容易，但是，也未必不可能发生。如果林锋真的没机会晋阶的，那林锋会如何选择？我希望诸位可以考虑考虑。”白发男子道。

    众人沉默。

    “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拖延下去，时间越长，就越对我们不利了。在一亿八千万亿元会之内……林锋有无数手段让我们被逼入绝境，我们不得不提前出手？”牧宇问。

    路甜甜点头：“正是如此……难道你们以为，本尊喜欢自虐，巴不得弄出一些极限强者跟我们竞争？哼，真是开玩笑。”

    众人又是沉默。

    顿了顿，路甜甜又道：“而且，还有一种非常微小的可能性，我们也不得不考虑……本源之祖已经被困了那么多年，被他自己的另一个本命化身给牵制住。这么多年来，以他的智慧，难道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诸位应该清楚，再怎么样的死结，只要站在高层面俯视，都是可以解开的。在一个次元层面当中，无法解决的难题，进到另一个次元的角度，只是普通的问题而已。二次元当中不能‘既不平行也不相交更不重合’的两条无限修延伸的直线，在三次元世界当中，只是很普通就存在。

    “这些次元规则之间的差距，诸位或许未能把握，但也该有所了解。本源之祖在高次元法则方面，比我们了解得深了不知多少倍。甚至还曾晋入过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我们当初就怀疑他曾接触过真正的‘无限次元法则’最核心之秘，近乎无所不能。

    “那么，经过如此多年……实在保不准，那本源之祖是否想到了自行脱困的办法？”

    说到这里，路甜甜脸色也变得更凝重：“总之，机率低，但不得不妨。”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越迟解决本源之祖的事，就对我们越是不利，是这样子吧？”牧宇道。

    “是的……”路甜甜道。

    顿了顿，又道：“现在，对于从这个世界培养出一批新的极限强者送入真实本源世界，并在祂们晋升之前逼迫祂们以某些手段保证不得不与本源之祖为敌……这办法，诸位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沉默。

    白发男子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就是我们用来对付本源之祖的终极手段……”

    众人悚然一惊，寒毛倒竖，倒吸凉气。

    “太危险，太可怕，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行。”赤同子摇头。

    “嗯，就算这世间多出成千上万的极限强者，也比动用那个终极手段要好……”牛若道。

    “虽然牛若说得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动用那个终极手段……就得完全碰运气，运气好，我们平步青云，本源之祖永无翻身之日，但我们也极可能从此成为别人的奴仆，再无翻身之日。若是运气差，不能得到青睐，我们的下场可能比本源之祖更惨，就算说被彻底湮灭，失去不死不灭的能力，都不是不可能的。”牧宇道。

    “这是纯粹的赌搏，生死皆在别人一念之间，或荣华或卑贱，皆身不由主，这怎么可能？”刘玉馨摇头。

    “我们对付本源之祖，当初就是不想有人站到我们头上。如果动用终极手段，就相当于平白弄出一个永远站在我们头上的强者……”路甜甜摇摇头。

    “或许，我们的终极手段可能会跟本源之祖同归于尽，但这机率也同样不高，所以，实在不能动用那手段。除非真到了绝境。”赤同子再度摇头。

    白发男子道：“如此，诸法皆不可成，那似乎……唯有路甜甜刚才所说的那种办法可行了……弄出一些新的极限强者来。”

    众人沉默。

    “再考虑考虑。”赤同子等人仍未能下定决心。

    时间流逝，赤同子等人跟林锋之间还保持着“合作”的关系。

    但所谓的合作，实际上只是时不时向林锋查询一下其它极限强者的情况。

    不过，最近为了消耗林锋积累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祂们查询的情况越来越多了，跟林锋一起去镇压极限强者的情形也越来越多了。

    但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赤同子等人就又开始“罢工”。

    “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再向林锋查询其它半极限强者的情况，那就不能不出手前去镇压。而如果那些半极限强者的真灵化身被我们镇压在手中，那还好说，若是被林锋拿在手中，可就不妙了。虽然我们现在还没决定，但万一将来真的打算扶持那些半极限强者晋升到极限强者之列，现在就是弄巧反拙了。”

    赤同子等人的行为反反复复，林锋也没理会，佯作不知。

    时间流逝，又过了不知多少年。

    无限次元世界边缘深处的情况，与外界是否等同，也不清楚。每个世界内部的时间，与外界时否等同，也难以计算。

    “我积累的创世神位的数量，现在已经突破三十万了……我可以掌控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也非常之庞大。如果将这些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集于一身，真灵凝聚完整，若论战力，恐怕不逊于真正的极限强者。我积累的精神意志，甚至比以往的诸多极限强者还要浑厚庞大。

    “唯一缺乏的，就是极限强者对高次元法则的认知……赤同子等人当年为极限强者之时，对高次元法则的洞察与了解，绝对远远高于现在的我。只不过祂们修为被打落，这部份感悟与记忆也跟着消失……若是我能将自己的知识积累不断提升，指不定，能直接突破极限强者之境呢。”

    当然，也就是想想罢了，到底半极限强者再强大，也没有一步晋入念动道生大圆满的希望，这是半极限强者跟极限强者的最大区别。

    而且，林锋身上积累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再浓，也是这些世界提供的，不是他本身所蕴生，跟他本身能释放出来的，那完全是两回事。

    打个比方，自己释放出来的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相当于核裂变之力，从外界借来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相当于高能炸药。从外界借来的力量如果积累得庞大到一定程度，爆炸起来的威力的确惊人，但爆炸的力量无法突破一定的临界点，在面对超强的物质时，无法炸碎。

    同样，林锋拥有的异种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再多，也不可能伤害到真正的极限强者。但如果是自身散发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就能伤害到别的极限强者。

    如果林锋能够以现在这种方式，带着数十万上百万个创世神位晋入极限强者之列，恐怕，林锋的成就，将远超诸强，除了本源之祖以外，其它什么极限强者，打包一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妥。”

    林锋闭目感应自己的情况。

    “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的量再多，也只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五种，不足十二万九千六百种，那就不是圆满的。以种状态晋入极限强者之位，是否会留下隐患？不清楚，所以，我必须先聚齐十二万九千六百种不同属性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

    “但是，一旦我积累的量超过十万种，之前的协议自动无效，赤同子等人就能够出手对付我了。那将是一场惊天大战。我未必会输给祂们，但我想晋为极限强者，将是遥遥无期。而且，还有输掉的可能。万一输掉……或是万一我有真灵化身被祂们擒拿镇压，那后果不堪设想。”

    沉吟片刻，某个林锋的真身眼睛暴亮。

    就见一道道刺目的光华从林锋身上涌现。

    与此同时，数以万计，十万计，百万计的林锋的真灵化身，同时惊动。

    接着，强大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朝其中两个林锋的真灵化身聚去。那两个真灵化身，都是某两个世界的“创世之神”。

    “牵引！！”

    林锋心神一定，两个真灵化身之间强化感应，远远的，两个巨大的世界，竟然缓缓震动，隐约有脱离轨迹的迹像。

    “推算两个世界的具体坐标……位置确定。但无限次元法则潮汐将在片刻后出现……”

    林锋心中一动。

    而后，整个无限次元世界边缘区域，大片世界凭空消失，包括林锋真灵化身所在的世界。

    片刻后，许多世界又重新出现，重新诞生出来。

    “潮汐过后，世界重新出现……但彼此间的距离产生改变，坐标发生变化……因此，要让两个世界改变轨迹碰到一起，必须在两次潮汐暴发之间的间隙，在那短短时间内完成……两个世界，必须进行空间跳跃。

    “除此以外……两个世界的接近，可能会相互排斥。所以，应当先挑选‘相性’接近的两个世界。”

    林锋心神微动，就有两个世界震动起来。

    其中一个世界蕴着温柔如水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另一个世界蕴着宁静祥和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

    两个世界微微一颤，就都脱离轨迹，朝彼此所在方向飞去，渐渐靠拢。

    但瞬间，无限次元世界边缘区域的无数世界凭空消失，然后又凭空出现。

    所有世界重新出现时，那两个世界的坐标，已经改变了。

    “没有成功，再试……试多几次，就可以尝试让世界由飞行变成空间跳跃……但是，这么庞大的世界，连同里面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一起传送，一直跨越遥远的空间……这消耗的力量，可不小啊。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庞大工程。”

    林锋微微一叹。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即将动用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将是超乎想象的庞大。到时侯与诸世界之间的因果牵涉，种种羁绊，将会越来越严重。到时还能否通过“禅////让”的方式获得摆脱这些世界的机会，可就难说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赤同子等人脸色又变得凝重了。

    “情况变得有些严重了。”牧宇道：“我们最近一直盯着林锋，每天一次例行推算，今天推算出一些莫明的异动，就深入推算，结果发现，他掌控的几个世界，他拥有创世神位的几个世界，居然完全脱离了轨迹，竟似乎要朝着彼此所在的空间坐标飞去。”

    众人不禁倒吸凉气。

    牛若问：“成功了没有？”

    牧宇道：“虽然未成功，不过……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众人一阵沉默。

    赤同子道：“他的目的，看起来是很是确了。那个林锋，真的想要将那些处于无限次元世界边缘区域的世界，一一拉到真实本源世界当中去。如果他真能成功……那他就是极限强者，而且是有史以来……除了本源之祖以外最为强大的极限强者。甚至，有可能直追本源之祖。那时侯，我们就相当于面对两名本源之祖了。”

    众人倒抽凉气，脸现骇然之色。

    “说得有些严重了，但是……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白发男子道。

    路甜甜道：“林锋想要成功，恐怕没那么容易。但目前的迹像已经显示了他的野心，显示他正在尝试……有一亿八千万亿元会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有充足的试验机会，想要成功，恐怕只是迟早的事。诸位……本尊之前的提议，你们考虑得如何？”

    众人都沉默下来。

    祂们固然不愿意让林锋成功晋阶，但又何尝愿意让这世间多出几名新的极限强者？

    但是，这似乎已是最后的抑制林锋的手段了。

    “除非你们有办法在不伤害到林锋的情况下，让林锋主动交出他镇压我们的真灵化身，我们再抢在他面前成就极限强者之位……又或者，你们有办法让林锋主动获取超过十万种不同属性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否则，就是无解之局。当然，若是你们有本事超越时空回到林锋与我们订协议之前就将他给清理掉，那也是可以。”

    路甜甜心中暗暗想着，却不认为众人能办到。

    “如何？”她问。

    白发男子道：“举手表决吧……”

    结果，众人虽然心里极度不情愿，但毕竟是理智战胜了情绪，一致通过，扶持一批极限强者来抗衡本源之祖……因为林锋是站在本源之祖一方，所以，那些极限强者自然也会对付林锋。只不过，绕了这么一个弯，只要赤同子等人不在那些极限强者们面前提到任何与林锋相关的事，那就不能算是赤同子等人破坏协议了。

    “既然诸位已经有所决定，那么接下来……应该如何办，就商量个章程吧。”

    赤同子等人对此事非常之重视，祂们在别的世界的真灵化身，居然都朝此集聚过来。

    赤同子等人的真灵化身，收集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的数量，也接近十万之数了。

    这么多种类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意味着祂们已经差不多可以重归极限强者之列……前提是能将林锋手中的真灵化身夺回来，再将玉音那里的真灵化身弄回来。

    这些真灵化身，一个个都聚集齐满，赤同子等人的真灵就近乎圆满。

    一个个以近乎颠峰的状态，在那个世界聚会，谈论商议着。

    之后，过了段时间，这些真灵化身又都分散开，一个个身上蕴着浩瀚强大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在一个个世界间穿梭，前往一个个不同的世界。

    其中一个世界，雪花飘洒，整个世界遍植梅林，梅花盛放。

    整个世界几乎都被银白色所笼罩，世界上生存的都是适宜于寒冷地带生存的生命体。

    这个世界的创世女神，如同凡人一般，穿着厚厚的华丽裘衣，坐在小亭中，烹着茶，出神地凝视着那纷纷扬扬洒落的雪花。

    刘玉馨的真灵化身一靠近，就有一种强烈的宁静惬意之感从心头涌起。

    她眼睛不禁微眯：“这个殷雪，不简单，居然想改变这个世界的属性？”

    冰寒的世界，寒冷刺骨的世界，天地间充斥的是森寒冰冷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这种精神意志的特性，冷静、无情，跟宁静祥和有着相当程度的区别。

    “她想要改变自己的情绪，改变自身的意志，以致于改变整个世界芸芸众生的精神，再反过来影响这世界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这分明是要探察这个世界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的本源啊。

    “很不简单……但可惜，她的修为差得太远了。

    刘玉馨想着，就走入亭中。

    那个名叫殷雪的创世女神清醒过来，缓缓转过头，看到刘玉馨，却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头：“主神陛下。”

    刘玉馨轻声一笑：“居然没有起身相迎，你对我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尊敬嘛。”

    “尊敬是放在心里的，不是放在表面上的。对我们这等强者而言，或立或坐，可有区别？”她淡淡说着，却是沏多了一杯带着梅香的清茶，递到刘玉馨面前，她再端起自己那杯，轻轻啜着，淡定从容。

    刘玉馨道：“不用掩饰，我可以看得出，你心中对我有怨言。”

    那殷雪没有出声，刘玉馨就道：“此方世界，你为创世神，为守护神，那么，这方天地，就是属于你的。这里的空间，是你的私人空间，这个世界，是你的私人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可谓涉及你的隐私，但我却要掺上一手，时间长了，你心中定然不快。”

    那殷雪微微一叹：“这是我的故乡。我生于此方世界，长于此方世界，最后又成为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神……”

    刘玉馨点点头：“我能理解你对这个世界的感情，你是真想守护好这个世界。直到你经历极漫长的时间，到你对守护这个世界厌倦为止……但是，我很好奇，你既然对这个世界充满感情，那为何……要将这个世界，变成这么一个充满冰雪的世界呢？这样的世界，并不适合你所眷顾的那些故人们生存。”

    殷雪右手轻托，就有一个半透明的水晶呈现，不是实体，而是投影。

    水晶之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世界，里面有着无数生命在生存。

    刘玉馨脸色微变：“内宇宙？”

    殷雪将这个世界原来的生命体连同所有的植被和山川地脉，都转移到内宇宙当中。此时，就是那片宇宙投影出来凝成的景像。

    “为什么？”刘玉馨问。

    殷雪道：“在内宇宙，更安全。”

    “你撒谎。”刘玉馨道：“你是认为，这世界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跟这些凡人有关，你不想让这些凡人成为为我提供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的信仰源，对吗？”

    殷雪没有否认。

    “我说过，极限强者级别的精神意志，与这些凡人无关……”刘玉馨说着，心中一动，问：“你是不希望，他们所生存的世界，沦为我的牧场？”

    殷雪也没有否认。

    刘玉馨微微一叹：“你不担心这样会激怒我？”

    殷雪淡淡道：“培养一个世界的创世神，转移一个创世神位，所费的精力与代价，肯定是不小的。另找一名适合的人选替换我，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新替换的，未必就能合你心意。

    “你所需要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我一点都没少供给你，也没有想要推翻你的控制的野心。那小小的不敬，就算让你动怒，也不可能让你因此而将我撤掉。更不可能让你引来其它世界的创世之神，将我连同此方世界一起镇压。”

    刘玉馨沉默。

    片晌，道：“我属下的诸多创世神当中，唯有你，敢于将你对我的厌恶之意形于表面。这让我很是为难。”

    殷雪道：“有何为难？”

    刘玉馨道：“你的性格有些像我以前，我很欣赏你。但同样，因为你的这样的性格，却让我不安……我担心，你日后可能会反噬，所以，才让我犹豫不决，心中为难啊。”

    殷雪怔了怔，放下捧着的茶杯，道：“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刘玉馨道：“我让你成为此方世界的创世之神，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激吗？现在还对我抱着成见？难道你后悔答应我当初提的条件？”

    殷雪摇摇头：“我感激你，同时也讨厌你，这并不冲突。如果你不选择我而选择其它人，我的下场恐怕会非常悲惨，别说成就创世神位，就算想生存，都困难。而听你前几次所说的话，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它跟你一样的强者前来这个世界，控制住这个世界。所以，我没有理由怨恨你。虽然你也是在利用这个世界，但是，你毕竟给了我机会。所以，我虽然讨厌你，但并不憎恨你，相反还感激。

    “只是，我从这个世界抽取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已经非常之多，应该可以还上你付出的代价，还措措有余了……所以，你我之间，本该不再有更多的拖欠……”

    刘玉馨问：“这是你厌恶我的理由？”

    殷雪道：“你当初让我成为此方世界的创世神，看起来帮我，实际上，却暗藏心机。这次前来，你肯定又会带着什么明面上的好处，实际上，却要让我付出极大的代价吧？这一次，又想让我做什么？”

    刘玉馨沉默片刻，道：“你想不想脱离这个世界的羁绊？”

    殷雪一愕，随后失笑摇头：“这里是我的故乡，是我的世界。”

    刘玉馨道：“如果你成就极限强者之位……那么，这个世界的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无法再羁绊这个世界，那时，你就算想将这个世界彻底转化为你的内宇宙，都可以。”

    殷雪心头一震：“你让我成为极限强者？”

    刘玉馨点点头：“如果你愿意。”

    殷雪道：“为什么？你应该……不是那所谓的极限强者。你凭何说你能助我成就那个境界？此外，你又为何，要将我推上比你更强的境界？”

    刘玉馨道：“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跟你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成为极限强者，就必须要一直听我的话，而且，必须前去一个叫真实本源世界的地方，与一名叫本源之祖的强者为敌。除此以外，其它一切，我都不会告诉你。就算你有本事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秘密，我也不会承认。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答应或不答应……你也只有一次机会。”

    殷雪的脸色凝重起来。

    沉吟许久，虚空中隐约有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在运转。

    她道：“对于你多次提到的那个所谓的极限强者级别，我也有一些了解。我知道，达到那个境界，真灵不死不灭，永世恒存。而且真灵永不沉寐，不会因为外力而陷入沉眠。如此，就相当于没有谁能耐何得了我……这样，你又凭何能控制得了我？”

    她盯着刘玉馨的眼睛，问：“现在我纵然答应，你如何能保证日后我会真的听从你的话而不违抗？那时，我的境界可能比你还高了。”

    刘玉馨道：“你如果答应条件，那么就立心誓。如果日后违背今日誓言，就要遭受两大惩罚，一是遇到念动道生大圆满之境的强者，将你境界打落回来。二是你自内心深处发愿，自己让自己主动陷入沉睡……只要违背誓言，就会受其中之一的惩罚。

    “只要你现在对着你的本心起誓，誓言保证你在将来晋升极限强者之位的那一刹那，立下听从我命令的誓言，否则就晋阶失败。而晋升极限强者之位的那一刹那，立下的誓言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个，如果违背就会遇到两大惩罚之一。那时，就有无限次元世界之力见证，你从这无限次元世界当中得到的种种知识，就会成为誓约的监督者，你的心灵，也会成为你誓言的见证者。

    “不过，极限强者毕竟是极限强者。我可以跟你说，这誓言有效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无效。只不过，到时侯如果我不将你逼得太急，你是否敢冒着百分之五十的危险去违逆我，那可就难说了……”

    殷雪脸色微微一变，沉吟了一会，道：“晋阶的关键时刻，还立下这样的誓言，相当于在自己心灵深处种下一条锁链，链条的另一头系于你手……恐怕，就算晋升成功，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吧？”

    刘玉馨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她跟赤同子等人讨论过，当时认为，用这样的办法控制的属神，晋升之后，极可能不算是真正的极限强者。因为，祂们的心灵不是真正的自由。那么，可能失去成就念动道生大圆满的资格，同时还失去许多，战力比真正的极限强者弱不少。

    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这样的“伪极限强者”的数量足够多，那也足够对付林锋了。这就够了。

    “你可以不答应。但那时，机会就是别人的了。”刘玉馨道。

    殷雪脸色凝重，片刻，道：“如果别人成就极限强者，那我这个世界，可会变得不安全？”

    刘玉馨道：“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有谁会成为极限强者。那成就者，对你这个世界，是无视，是敌视，还是友好，一切皆不知。”

    殷雪又问：“那个本源之祖是谁？实力如何？”

    刘玉馨道：“我不会说……但你可以猜得出一些。”

    殷雪沉默了一下，道：“他肯定相当强大，也很危险……而且，他还是你的敌人？”

    刘玉馨没有出声。

    “既然他是你的敌人，而现在我又给你提供极限强者级别精神意志，那就算你拿着我提供的力量前去对付本源之祖，我也不清楚。如果他与你大战，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已被认为是站在你的这一方，这立场，已无法改变，是吗？”

    刘玉馨只是轻轻啜着茶，没有回答。

    殷雪就沉默了许久许久，然后才微微一叹：“我该如何做？具体情况。”

    刘玉馨微笑起来。

    她就知道，殷雪不会拒绝变得更强的机会。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日后必定会庆幸今天的选择。”

    “但愿吧。”殷雪微微冷笑，对于刘玉馨的厌恶，并不掩饰。

    但是，刘玉馨并不介意。只要殷雪能受她掌控。她的一些情绪，刘玉馨也是能容忍的。

    “具体情况在此……不过，你答应了还不行，你是否能成功晋升，还难说呢。极限强者，可不是想升就升上去的。就算你全力配合，我尽全力相助，你也只有不足一成的机会能成功。”

    刘玉馨右手轻弹，一小团记忆光团就朝殷雪飞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