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发现了
翌日清晨，青玉皖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身体。
衣服已经被换了，但身体并没有其它怪异的感觉。
看来昨晚上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松了口气，余光瞥到旁边叠得整齐的衣服。
青玉皖起身穿上，继而走出房间。
刚在屋里还不知晓这是哪里，但一出去看到不算陌生的建筑她就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
这是御史台。
“仙尊醒了啊。”一道声音传来，青玉皖转身。
晓阙在站在她旁边的房间门口，应该是住在她隔壁，也是刚出门。
那天之后，晓阙在就不再初见那般浓妆艳抹、华衣金冠，放下了贵妃的担子，穿着一身素衣，脸上未抹粉黛，虽不及以往艳丽，但胜在干净，有大家闺秀的娴静之感。
青玉皖看着她向自己走来，随后又看见门檐上挂着的灯笼要掉下来。
“小心！”
她本能地冲过去拉开晓阙在。
哐——
灯笼砸到地上，又咕噜咕噜滚到台阶下。
晓阙在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青玉皖刚才拉开她，她就要被砸到了。
“谢…谢谢。”
青玉皖很惊讶，刚刚她们两人的距离和灯笼掉落的速度根本不足以让她冲过来，她的灵力可以调转了？
试着调转体内的灵力，那股熟悉充沛的灵力流转全身，让她感到轻盈而又澎湃。
怎么回事？
“仙尊？”晓阙在见青玉案在发神出声。
青玉皖回过神，随口问道：“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晓阙在点头：“昨晚上小仙尊抱着你回来的，当时你浑身都湿透了，所以我给你换了衣服。”
小玺？
青玉皖记忆如潮水涌上来，身体倏忽僵住。
昨晚上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小玺他……杀人了？
五皇子做的有错，可万万罪不该死。
小玺怎么能如此冲动？
“仙尊这几天去哪儿了，昨晚上还晕过去了。”
“你知道小玺现在人在哪儿吗了？”
两人同时开口，俱怔了一下，晓阙在先回答道：“昨晚上万花楼失火，小仙尊把你送回来之后就帮忙去救火了，忙活到天亮才回来，现在应当还在睡觉吧。仙尊若是想找他，隔一会儿再去吧。”
青玉皖凝眉，道：“万花楼何故起火？”
晓阙在：“不清楚，好像是屋里的烛火被打翻了。”
“打翻了？”青玉皖心念一转，“万花楼是否有幸存者？”
晓阙在歪头想了想，道：“听说没有，也是奇了怪，万花楼这么大，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五皇子和尚书呢？”青玉皖连忙追问，晓阙在略微疑惑，“仙尊为何问起这个？他们不是应该在各自府邸吗？仙尊怎么突然问起这他们了？”
“没什么。”青玉皖语气平和，尽管心中已经翻起惊涛骇浪，“这几天去办了点私事，昨晚上路过河边路滑不慎摔进去了。”
晓阙在懵地“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青玉皖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原来如此。”
青玉皖很少撒谎，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小玺放的火。
以晓阙在的话来看，大家并不知道小玺是先去万花楼救她回来后再去救火的，也不知道五皇子和尚书去过万花楼，小玺对人隐瞒了事实。
是小玺放的火吗？
杀人又纵火？
不可能，以小玺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若不是小玺为何要对人撒谎呢？
晓阙在道：“我正要去吃早点，仙尊不妨一同去？”
青玉皖脑子里乱糟糟的，随意说了句“好”，说完后感觉自己也确实饿了，便就跟着晓阙在去了御史台的膳堂。
御史台最近人很多，自从皇宫变成废墟后，这里就成了第二个朝廷，连国君都在这里住下，膳堂变得繁忙拥挤起来。
晓阙在身边也没有个丫鬟，自己一个人熟练地打饭，还帮青玉皖端了一碗汤。
很难想象，眼前这人还是含月贵妃。
青玉皖突然有点好奇：“你为何不回丞相府呢？那不是会住的舒服一些吗？”
晓阙在那筷子的手一滞，抿了抿唇，才道：“我不太敢去见父亲。”
亲哥哥葬于她手中，活着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她实在是无颜面对父亲。
气氛突然有些沉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青玉皖道了声抱歉。
“没事，是我自己犯的错。”晓阙在在宫里待了几年，表情很会管理，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早饭过后，晓阙在与青玉皖一同回去，但在回去的路上，青玉皖遇见一个人，这人走的很急，都没注意到青玉皖和晓阙在。
那人擦肩而过走远后，青玉皖停住脚转过身去。
“仙尊看什么？”晓阙在也顺着视线看去，“咦，那不是刑部尚书吗？”
“他去的方向是哪里？”
晓阙在望了望，回答：“应该是议事厅。”
青玉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尚书没死！
五皇子是否也没有死在万花楼？还是说尚书现在就是要去告发小玺？
“我先离开一下。”青玉皖正要走，晓阙在喊道：“仙尊也是要去议事厅？不妨带上我吧，师尊有问题还可以问我，宫里的事，我多多少少了解。”
青玉皖回头瞥了她一眼，还是把她捎上了。
赶到议事厅时，国君和好几个大臣在里面，而尚书跪趴在厅中。
青玉皖一看到这个场景连忙迈步进去。
“仙尊怎么来了？”国君看到青玉皖，面色和蔼，已然没有那天的疯魔，看来随着黑猫的死亡，他的精神也没再受到影响。
“我来看看。”青玉皖看向跪着的尚书，尚书也看向她，前者脸色镇定，后者却被吓了一跳，浑身颤抖，“你、你是……”
国君替青玉皖回答道：“她是孤请来的仙尊，穹极门门主青玉案，此次孤能从皇宫之中逃出，她功不可没。”
“这，可昨晚上……”尚书欲言又止，随即想到什么，忙止住话，转口道，“仙尊好。”
青玉皖很好奇他态度的转变，他貌似不敢说出昨日在万花楼的事。
国君没在意尚书的变化，道：“爱卿，你继续说。”
尚书瞧瞧瞥了一眼青玉皖，见她冷冰冰地看着自己顿时埋下头，吞了口口水，道：“陛下，臣的小女昨夜失踪，守夜丫鬟说熄灯前她还在屋里，一晚上过去后人就不在了。臣叫人把全府上下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定是那两妖人把人给掳走了，陛下，月京之中还有妖啊！还请国君排查月京，请仙尊出手相救，还臣一个女儿，还月京百姓一个安宁！”
青玉皖想起了那个和妇人长得很像的小姐。
晓阙在低头，压低声音道：“刑部尚书也真是太倒霉了，私奔多年的女儿才回来不久这又失踪了。”
私奔的女儿？那位妇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国君不放在心上，道：“爱卿不妨派些人上街去找找。”
“陛下，臣已经问过府中门卫，并未见臣的女儿出门！小女蓝珊只是一个小女子，又不可能□□出去，定是被那两妖人给掳了去！”
尚书坚持己见，国君微微头疼，现在人手紧张，根本调派不出人手再去排查月京。
尚书叫苦道：“枉臣是刑部尚书，却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现在她失踪了，臣无能为力，日后下去了该如何面对她娘啊……”
青玉皖抓住关键词，上前迈了一步，“大人，你是说你只有一个女儿？”
尚书没想到她会站出来，他还记得昨晚上的事，面对她心里有些发慌，但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女儿他就顾不上这些了，问道：“对啊，有…有什么问题吗？”
青玉皖正言厉色，道：“前几日我与我的徒弟曾来过尚书府，让其千金转交一封信，不知大人可否有收到？”
“信？”尚书满脸疑惑，“并未有，请问仙尊为何会给我信？”
“来月京前，我路过一村庄，有位好心的妇人留我和徒弟住了一晚，作为报答，我们替她送一封家书。”青玉皖眸光一凝，“敢问大人，你的女儿是几时回来的？”
尚书睁大眼睛，“是、是一个多月前！”
厅中有御史台的文官，立马就联想到最近处理的案件，道：“一个月前，月京接连死人就差不多是一个月前发生的！”
话到如此已经很清楚了，尚书府回来的是个假千金！
“话说，采花贼也是从蓝小姐那里传出来的，你们说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很有这个可能！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尚书。
尚书也没想到事情这个走向，脸色惨白，唇止不住颤抖。
青玉皖转身道：“陛下，我认为需要查一下此事，月京可能还有妖。”
“依仙尊所看该如何处理？”国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重视起来。
“按兵不动。”青玉皖对尚书道，“大人回去后就不要再大张旗鼓地找人了，若那假千金回来，也且先不要惊动，以往如何就该如何，悄悄派人来禀告。”
“而我，会带小玺全城搜索的，在此前为防止有人再次受害，希望陛下能通知下去，尽量不要一个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