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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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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亮得刺眼,阳光洒在湖上,波波磷光。

    青玉皖恹恹地躺在床榻上,眼前黑漆漆一片。

    失明多久她并不知道,无法分清白天黑夜的她彻底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屋内没有放置冰块,她热极了,浑身是汗,亵衣黏糊糊地贴在肌肤上。

    她很想扇风,揩一把汗也行,可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实在摧残身心,修为废了之后身体也愈发不好,现在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难受,如果窗子能打开通风就好。

    许是上天听到她的祷告,门被打开了,一阵凉风带着淡淡的清香拂来。

    是荷花。

    双目的失明让青玉皖的其它感官变得灵敏。

    她不由得想,这附近一定种有一大片荷花。

    曾经她住的青园也种有荷花,每当这个时候,荷花接连地开。园里每个房间只要开门或开窗,就能闻到那股清香。

    真怀念以前在青园的日子,可惜,这里不可能是青园。

    末燃不可能带她回青园。

    屋中的人保持缄默,屋外的蝉知了不停。

    半晌,开门的人才迈开脚来到床边。

    他没有开口说话,但青玉皖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经将彼此视为灵魂伴侣的他们竟然相对无言。

    在她失明前,末燃就侵占了清一宗,接下来其他门派肯定会联合起来。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应该会讨伐她,逼末燃交出她这个叛徒。

    青玉皖思绪复杂,忽地,末燃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刚从冷水中拿出来一样,即使她一身热汗,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方指腹轻轻地摩擦脸颊,一股诡异森然的痳爬上脊梁。

    最令人恶寒的是,青玉皖从中感受到丝丝温柔,像是在细细描绘她的眉眼,这样的行为让她心里烦躁,徒添无力。

    自剜双目,修为全毁,宗门被伐,这些全拜末燃所赐,她恨他,却又不恨他。

    毕竟是她咎由自取,在明知他的品性的情况下还选择嫁给他,况且,她还念着那点情分,他对她也并非毫无情意。

    就比如说现在,即使受到多方压力,他也只会把她关起来,不会交出去。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青玉皖终究高估了自己在末燃心中的地位。

    在对方温柔的抚摸下,她猝不及防地被掐住脖子。

    那双手不断地使力。

    青玉皖无力反抗,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末燃没有回答她。

    弥留之际,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后悔吗?”

    没想过。

    只是觉得伤心,但更多的却是解放。

    如此也好,不用每天活在黑暗之中,不用忍受无边孤独,也不用担惊受怕再面对末燃。

    只是,她的那三个徒弟,特别是小弟子,以后该怎么面对世人,她这个做师尊的,可真是给他们丢尽了脸面。

    罢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

    春雷始鸣,小雨淅淅。

    药堂长老背着他的药箱,连伞都没打,一路踩着水坑跑进青园。

    青园庭院今日稀奇地聚了许多人,东丰边往里走边问:“门主发生了何事?”

    一弟子应答:“门主带元师弟去南山除妖,被妖兽袭击,现在重伤昏迷。”

    “什么样的妖兽,竟然能袭击门主?”东丰拉开帘子,看见床上伤痕累累的人儿,本就有褶子的脸瞬时又增添了几条,“怎么搞成这样?你们留几个人下来帮忙,其他人快去准备热水……”

    青玉皖混沌刚醒时,模糊间看见自己周围围了好多人,可还没来及想发生了什么又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这一昏便是半个月,中途也有脑子清醒的时候,只是睁不开眼动不了身。

    不过好在通过身边服侍弟子与药堂长老之间的交谈,她倒是得出一个结论。

    她这是,重生了。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重生的,但确确实实,她重生到了三年前。

    彼时她还是修真界倍受尊敬的穹极门门主,没有背叛宗门嫁于末燃,那些事都未发生,如今她只是带徒弟出去历练,为护着徒弟不小心被妖兽袭击受伤。

    再过不久,她就可以醒来。

    想到可以再次睁开眼看到世界,青玉皖心情好上许多。

    想得多了,渐渐地睡意来了。

    内室的槛窗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灵活的影子翻了进来。

    脚步无声无息,两三息之间就来到床幔,如若青玉皖现在是清醒看着,一定会惊叹对方脚力惊人。

    少年撩开帐幕,半蹲在床头。

    若在平时,少年是万般不敢踏进青玉皖就寝的内屋的,更别提撩开床帐这种不合礼仪的事了。

    但此刻的少年却毫无忌惮,不但进屋撩帐了,还敢去探她的脉搏。

    可能是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床上人儿的肤色白得像通透的玉石,细嫩光滑,毫无瑕疵,直叫人想伸手触碰。

    元玺眸光一沉,抑制住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搭上青玉皖的手腕。

    确定她无恙后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献祭进行得很顺利。

    “师尊……”

    他虔诚地、轻柔地拿起对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神是病态的痴迷。

    很多年以前,师尊就是他的神明,他幼年曾在淤泥之中窥见这纯洁的惊鸿,从此心心念念到如今。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元玺眼中原本的痴迷变成了浓浓的占有欲和偏执,脸上也布满阴鸷,“希望这次您能长点记性,别再做让我不开心的事了。”

    话落,少年低下他的头,浅浅地在那柔荑上印上一吻。

    而青玉皖眉梢微动,隐约间好像感受到了手背上柔软的温热。

    半日后,青玉皖悠悠转醒。

    内屋里并没有人守候,她试着抬了抬手,可能是前世躺太久,试了好几次才从床上起来。

    屋内有些闷,她披上木桁上的外袍,踱步来到窗边把窗打开。

    院中有丛茂盛的芭蕉,透过窗一眼看去绿油油的,十分舒服眼睛。

    这让她再次直面真实地认识到,自己重生了。

    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

    记得临死前,末燃问她,后悔吗?

    当时她只觉得要解脱了,来不及想太多,现在想了想,她青玉皖做事,从不后悔。

    只是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做人,还是得守规矩的好。

    “门、门主?!”来服侍的女弟子路过窗边,看见窗边杵着的青玉皖。

    她本想喊句“门主你终于醒了”,但是瞧见门主浅淡的眸色,仿若琉璃,却显得过于冷漠,陡地想起门主不喜喧哗,连忙止住声,恭敬低下头行礼:“门主,可需洗漱更衣?”

    青玉皖嗯了声,女弟子端着热水进屋了。

    镜子中,女弟子将她额前的碎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工工整整地露出美人尖,一张清冷又精致的五官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

    好久未曾见到这样的自己,青玉皖一时恍惚感到陌生,还是女弟子提醒外屋已经不少人在等她了才回过神。

    最后女弟子为她披上绣着白鹤纹的紫色外袍,算是装束完毕,整个人一身下来,竟找不到一丝不妥帖的失仪之处。

    青玉皖转过身,脖颈修长,背脊挺得很直,往屋外走去。

    外屋已经来了十多人,每一张都是熟面孔,全是门中长老和内门弟子,皆来慰问她的伤势,毕竟门主受伤非同小可,而且青玉皖也许多年未曾受过如此大的伤了。

    她内心不禁暗叹,若是你们知道后面我伤得更重,甚至自剜双目,修为全废,不知该做何感想了。

    “各位长老弟子,我已无大碍,多谢关心。至于那妖兽,乃是活了五百年的凶妖,我虽被妖兽所伤,但也除了妖兽,诸位不必惶恐。”安慰好众人,青玉皖环视一圈,发现自己三个徒弟并未在场。

    她好生回忆了下,大弟子和二弟子出远门除妖还未归来,而小弟子,虽同她一起被妖兽所伤,但被她护着,伤势不重应该醒了。

    也是许久未曾见到这个弟子甚是想念,青玉案问道:“小玺怎么样了?”

    “门主不必担心,元师侄好几天前就醒了,现在在前厅,清一宗的宗主来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无一不露出厌烦的神情,就连青玉皖也不免皱起眉头。

    在这片大陆上,玄门百家由三股强大势力管辖,分别是清一宗、穹极门与红莲教,因为红莲教行事乖张,口碑不好,被世人称作魔教,而清一宗和穹极门经常行扶危济困之事,因此默默地被世人推崇为人间正道。

    不过这些也都是上几辈留下来根深蒂固的思想了,自从清一宗被现任宗主接管后,就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不时煽风点火起一些穹极门的风言流语,不时又放任自己宗内弟子骚扰穹极门的人。

    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就像一只打不到,却一直咬你的蚊子,除了增添烦恼厌恶,什么也干不了。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清一宗宗主这是不甘如今的地位,想要吞噬穹极门,一举成为修仙界第一门派。

    而最近,这位野心勃勃的宗主,把心思打到了穹极门门主,也就是青玉皖身上。

    毕竟与其想方设法扳倒底蕴浓厚的一大门派,不如直接娶了掌门人,将两个门派合二为一来的简单快速。

    此番青玉皖也是被这位宗主骚扰烦了,才带着徒弟去遥远的南山除妖以此躲避。

    现如今来穹极门,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来干什么,无非是听到她重伤的消息假意来关心。

    一长老叹道:“肖笙冻那赖皮蛇,我们都不愿去接待他,还是元师侄顶着头皮上了。”

    这话说得不假,与肖笙冻那种人打交道,但凡是有个心眼的人,都会觉得累,青玉皖现在都想当场装昏过去。

    不过在她考虑要不要假装晕的时候,她陡然想到一件事。

    眸光一沉。

    肖笙冻恐怕不是来假意关心的,他是来问罪的!

    “诶,门主,你伤势未愈,怎么能使用灵力啊!”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进去,眨眼之间,已经用灵力飞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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