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陶苒芝喝得大醉，被华荣昌接走了。
这是时宥雨第一次见到陶苒芝口中的金主，他看起来30岁左右，高大挺拔，抱走陶苒芝的时候笑得宠溺又无可奈何，并不像是陶苒芝口中“没有真心的坏人”。
“时小姐，见笑了，让小刘送你回去。”
“不用了，现在还有公交，我自己回去就好。”
华荣昌点头离开。
夜晚十点的江北，依旧车水马龙。
公交车开得不快，一路上晃晃悠悠，时宥雨昏昏欲睡。在梦里，陶苒芝的文字具像化，时宥雨的灵魂好似漂浮在芙蓉岛上方，俯瞰岛上的荒淫无度。
杜凝月跟着周磊来到了岛中心的别墅，别墅里的装潢很是奇怪，这里没有房间，只有大厅，从大厅高高的顶上吊下数不清的水晶链，这些水晶链隔绝出了一个又一个空间。每个空间里面基本都有一些男男女女，杜凝月看不清他们的身型样貌，在别墅动感的音乐里，只能依稀听见一些喘息声、□□声、笑声。
她有些惶恐不安，不由地拉紧周磊的手臂，“磊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你不是想拍电影吗，带你来见几位导演制片。”周磊说完，一把将她推进了一个水晶空间。叮咚叮咚，水晶链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男人们的笑声传来，跌坐在地上杜凝月，抬头望去，加上周磊，这里有5个男人，他们衣冠楚楚，笑容和蔼。
她握紧了地上的毛毯，“磊哥”
“呦，磊哥？哈哈哈哈哈，这是新货色啊，怎么样？”一身穿蓝色西装，叼着烟枪的光头男说到。
“胜在年轻，鲜嫩。”周磊说完，走过来踢了踢杜凝月的屁股，又说：“别傻坐着了，不是想拍电影吗，机会就在眼前。”
只见水晶帘晃动，低沉的哄笑声和似泣非泣的呜咽声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这格水晶空间里面，只剩下了躺在毛毯上的杜凝月，她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精心化的妆早已不成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被烟斗烫过的痕迹，微微发疼。
头顶晶莹剔透的水晶凉得晃眼，杜凝月颤颤巍巍的拿起胸口的名片。
名片是光头男扔给她的，走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脸，说：“今天表现不错，联系这个人，下月初三进组。”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用颤抖的手捡起衣服穿好，一瘸一拐的走出这格水晶间。
走到一半，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孟妍！你” 这声音，是宋子行。
她寻着声音看去，也是在一格水晶间里，宋子行赤身裸体靠坐在黑皮沙发上，他的双手被铐在头顶，孟妍此刻跨坐在他身上颤抖。
“孟妍，你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到我？”
“瞧瞧你急的，早晚会到你，他现在这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倒是跑不了，我这不是担心他不行了吗，要不在灌点药吧”
这则水晶间里，除了宋子行和孟妍，还有另外两个年轻女性，一个在和孟妍调笑，一个在录像。
杜凝月只瞥了一眼，表情似哭似笑，便攥着名片埋头离开了。
此刻，别墅二层，华荣昌搂着一黑衣女郎，“如何，这下出气了吗？”
陶苒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华荣昌，若是我哪天得罪了你，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华荣昌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傻丫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陶苒芝转身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凑近，即将吻上的瞬间，她忽的偏过头，在他耳旁说，“我便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华荣昌轻笑，一把捏过她的脸，继续刚刚的吻。
“前方到站，江北大学站。”
至此，时宥雨梦醒，她深呼一口气，慢慢悠悠地下车。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校园寂静无人，只有昏黄路灯作陪。她掏出手机，翻开盖子，屏幕漆黑一片，手机没电了。
“哎。”数不清是今夜叹的第几次气。
“去哪了？”
本是埋头走路的时宥雨，闻声倏然抬头，只见前方女生宿舍楼下站着的，是面色不虞的张天意。
“张天意，你怎么在这？”她走近，拉起他的手，嘶，好凉，“你在这等多久了，手怎么这么”
“你去哪了？”张天意一把拉过她，将她笼罩在自身的阴影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时宥雨只感觉后脊发凉，不由得错开目光。
“我去和陶苒芝吃饭了，抱歉啊张天意忘记告告诉你了”越说声音越小。
张天意禁锢着她的手，更近了一步，两个人此刻贴的极近，他凑近她的耳朵，说话时冒着丝丝凉气，“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时宥雨说完，想要悄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料被张天意发现了她意图，只感觉拽着她用力一拉，时宥雨整个人落在了张天意的怀里，他低下头，躬着身，靠在她的肩膀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下次去哪都要告诉我一声，时宥雨。”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听到这儿，时宥雨松了一口气，也许刚刚那种好似被蛇盯着的感觉是错觉吧。
“好！”她伸另一只手拍拍张天意的后背，“以后我一定随时报备行踪，张学长！唔张天”
话还没有说完，张天意不容拒绝地吻了过来，带着他周身的凉意，侵略时宥雨口中的每一寸土地。不知吻了多久，时宥雨只感觉大脑供氧不足，嘴巴也发麻，每次她的头想要后退结束这个吻时，张天意就会用他的大手用力地按着她的头贴近他的唇，周而复始。
就在时宥雨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缺氧晕倒了时，张天意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两个人唇间拉扯出丝丝不知是谁的口水，张天意的喘息声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尤为明显，时宥雨听得害羞，只感觉这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拍打着她快速跳动的心脏，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