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忙活完了之后，秀娘跟着他爹回家，云宁还想帮孟离收拾一会，被孟离赶回家，让他明天早上来这吃，吃完就干活。
云宁皱着眉离开，心中确是开心的，孟离可以挣钱，他自己也有钱了，以后也会更好，这都是孟离带给他的。
明天一定早些起来，帮孟离做活，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孟离烧了水，让孟庭洗澡后就催他休息，而她还要研究一会，豆腐她只知道原理，具体的怎么做，她还真没做过。
去井里打了水回来，拿出孙阿奶给的黄豆，先抓了两捧放在盆里泡着，剩下的又找了一个木盆放着。
这里一到晚上就没事干了，别人家可以织布，或者借着月光打小麦，但是孟离不需要，黄豆要泡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她洗了澡洗了衣服，今天买的三套衣服，给了爷爷一套，她自己一套，还有一套是给云宁的。
孟离看到衣服才想起来，怎么把衣服忘了，云宁的衣服短的不成样子，好在是个男孩子，活动量大也不冷，就是不太好看，他应该也不在意这些，明日再给云宁。
衣服放好，孟离躺床上休息，回忆从她穿越到这里，遇到的人和事，虽然亲戚不厚道，好在村民挺好的，两个小伙伴也单纯，爷爷也是良善之人，好像除了穷点，没什么困难。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竟然感觉也没什么不适的，孟离以前也不是吃喝玩乐之人，充实有意义就好，孟离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时间也差不多，黄豆被泡开了，她揉了揉眼睛，竟然躺困了，可能是今天也挺累。
孟离用剪刀剪了一块棉布当抹布用，之前陈永贵搬石磨的时候就把石磨擦干净，现在又用抹布擦一遍。
把黄豆拎起来，底下的木盆清洗一下，放在石磨的出口，用碗舀了一碗水，放在石磨旁边，泡好的黄豆捞起来放在碗里，孟离抓了一把，放在石磨上的孔里，开始磨。
孟离：……
这么重！！
石磨是新的，有些涩也正常，等一圈圈转下来，豆汁也出来了，再磨也没那么累。等泡好的黄豆磨完了以后，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孟离也累得一头汗。
一大盆豆汁，用棉布一点点过滤，一碗豆渣先放旁边，过滤好的豆汁分三次倒在锅里，点火开始烧。石膏水孟离也调了三份，一遍遍尝试，等凝固，再倒进豆腐板，盖上盖子压实。
第二日，云宁到的时候，孟离家门也开了，不过只见孟庭在门口打扫，见到云宁，招呼他先进屋，孟庭不知道云宁给他家做工的事情，只想是云宁这几天一直跟孟离一起进山卖菜什么的，也当孙子看。
“阿满昨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呢，咚咚响到半夜，这会估计没醒。”孟庭说。
“半夜？”云宁诧异，心里想昨天他都累的回家就睡，孟离一个女孩子不累吗？
云宁接过孟庭手里的菜叶子，准备拿去喂野鸡，野鸡被剪了翅膀，这几天被喂得挺好，有家养鸡那味道了，他想今天下午再进山抓几只放一起养。
嘎吱一声，孟离出来了，扶着门站那里，云宁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孟离眼底那浓浓的黑眼圈，还有因为没睡好的疲惫感。
“要是困就再睡会就是。”云宁来道门口对孟离说。
孟离揉揉不太想见光的眼睛，“我睡好了。”
脸上虽然疲惫，但是嘴角确是笑着的，“今天给你尝个好东西。”孟离把门完全打开，露出屋里三个架子上的东西，其中一个白白的嫩嫩的，看的云宁又惊又迷。
进来坐会吧，我现在做饭。
昨晚石膏水兑少的那个，做成豆腐脑，另外成型的两块豆腐，一个太嫩，容易散，一个刚好晃动也好好的，昨晚上孟离就扣了一口吃，拍大腿夸自己天赋异禀骨骼惊奇！
晒干的黑木耳泡开切碎，掐点葱，就这样当做榨了菜，然后盛了三碗豆腐脑，把榨菜一人都放一些。
云宁就看到孟离就炸了点菜就吃饭了，端着三碗他刚才看到的白白嫩嫩的东西到隔壁孟庭的房间，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云宁问。
“这叫豆腐脑，你快尝尝喜不喜欢。”孟离把筷子递给云宁催促道。
孟庭也看着豆腐脑，“这就是你昨晚忙到半夜的东西吗？”
孟离笑着点头，眼里迸发着激动。“是的，用黄豆做的。”
让孟离开心的事有，但是激动成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当初挖竹笋抓鱼也没这样，甚至卖了那么多钱，孟离都淡然的很，那几两银子可是够平常人家收一季粮食的。
云宁端起碗，用筷子搅几下，夹不住！
端着碗喝，一口下肚，滑滑嫩嫩，香，配着炸的黑木耳，实在美味，比昨天的烧饼还香。
云宁睁大眼睛看向孟离，点头说：“好吃。”
孟离笑的眼睛都快眯上了，转头看孟庭，孟庭更是觉得香，他何时吃过这东西。“可以，阿满做的很好吃。”
“好吃啊，我以后天天做给你们吃，这个还可以吃甜的，等哪天我买糖再做甜的。”孟离说，“还有很多，你们快吃。”
孟庭和云宁每个人吃了两碗，孟离只吃了一碗，都吃饱了，云宁收着碗筷要去洗碗，被孟离拦下，“以后有的你做，现在给我吧。”
云宁不解，他以前可从没刷碗的，以后在哪里做？
收拾好后，云宁问孟离，“今天要做什么吗？”
他是来帮工的，不是吃饭的。
孟离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先来看这个。”
“这不是你做的豆腐脑吗？好像比早上的硬一点。”云宁说。
“是的，早上吃的是没做好的。这个是可以卖的，我准备以后我们做这个卖，你觉得可以吗？”孟离说。
“当然可以啊，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难得云宁有一天会一下说那么多话。
“行，那今天我们就做这个，等中午拿到小集市上去卖。”孟离说。
云宁点头，可是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做的，该怎么帮忙。
孟离看云宁慌张局促的样子，有些失笑。“今天要辛苦你了。”孟离指了指石磨，还有旁边的凳子。
“我昨晚做这些真的累死了，你先磨，一会累了换我。”
云宁一步跨到凳子旁边，磨磨而已。
孟离昨晚做好豆腐后，把剩下的黄豆泡了一半，现在泡的正好。
“到中午之前我们应该能做出来三板豆腐，然后去小集市卖，先看看怎么样。”孟离说着然后帮云宁倒黄豆，顺便说了加多少水多少豆，大概什么程度最好。
石磨不大也不小，云宁虽然挺高了，但是只能站着磨，没一会儿胳膊就有些酸了，然后换一个胳膊。
孟离换下磨好的豆汁，眉头一挑，勾着嘴角笑，“怎么样，是不是比下地累？”
云宁白了孟离一眼，轻哼一声，“做什么不是做。”
豆汁够一锅后，开始煮……
合算一下大概有两板豆腐了，孟离让云宁休息，然后她来磨，云宁确实累了，就到旁边休息，想着过一会缓过来再做。
孟离把昨天忘记给云宁的衣服递给他，“昨天忘记了。”
“什么东西？”云宁接过，以为是布包着什么东西。
“衣服，你去爷爷那屋里试试合不合身，我瞅着买的，应该合适。”孟离开始磨豆汁。
“你给我买的衣服？”云宁声音都升了一个调，语气里都是难以置信，从他被丢到淅河村时，他就没穿过新衣服，应该说没有一件自己的衣服。
他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眼里也是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去看孟离，一时怔怔的看着衣服。
“对啊，工作服。我对员工很好的。”孟离昂首笑道，“基本待遇。”
“那我去试试。”云宁抱着衣服一窜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孟庭的屋里换。
只觉得不到两分钟，云宁就回来了。
对襟长衣，虽然是普通的灰蓝色粗布，孟离买的时候摸着还算柔软。此时穿在少年身上，把云宁衬得格外青涩。
孟离抬头看了一眼，不自觉停下手上的动作，从上到下打量着云宁，即使眉宇还未长开，一股忧郁的气质从中来，皮肤有些粗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好一个少年郎，孟离对云宁原来的身份大胆的猜测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云宁站在门口，脸颊布上红晕，双手在胸前擦了擦，有些开心又难掩饰紧张。
“不用问，好看，云宁长得好看，这粗布衣服也没遮住你的气质，我们好好挣钱，以后再绸缎穿，到时候你定像一个富家公子。”云宁继续磨磨。
云宁眸中的喜色突然冷了下去，“绸缎又怎样，不一定有这粗布舒服。我去换掉。”
“嗯？换掉干什么？”
“干活呢，一会弄脏了。”
“不用换，脏了洗呗，等等我们再买一套。”
两人一说一笑，磨磨的磨磨，压豆腐的压豆腐，洗洗刷刷，中午之前做好了豆腐，孟庭没帮这边的忙，倒是把家里其他的事都打扫一遍。
和孟庭说了一声，然后去找孙阿奶家借了一个扁担，顺便带了两块豆腐过去，告诉她吃法。然后就拿着扁担跟云宁一起去小集市。
还是上次卖竹笋的地方，可巧的是，上次那个大叔又刚好收摊，看到孟离的时候，眼睛一亮。
“小姑娘，你来了，上次那个竹笋可好吃了，我媳妇问问还有没有，让我买两个。”大叔说着给孟离腾地方。
“呵呵，大叔，那个没有了，谢谢你的地方啊。”孟离笑道。
“没事，谢啥，我这不是也用不到了，你就在这卖吧。”大叔伸头看向扁担挑的东西。
左边是两层白白的东西，右边是一层，底下挂着一个木桶。木桶里面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等下，大叔，没有竹笋，这个也不错，你带两块给婶婶尝尝吧。”
孟离我们竹刀把一板豆腐横着几刀，竖着几刀一划，豆腐被划成正正方方的方块，一板豆腐划了三十六块，然后拿了两块递给大叔。
“大叔，您那个碗是干净的吗？”孟离捧着豆腐问。
不是孟离小气，他们也没东西盛，木桶里放的是前两天的竹笋剥下来的，孟离觉得最外面一层不好看，都剥了一层，刚好都扔屋里西边，今天两个人匆匆忙忙洗赶紧，可以装豆腐。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你这怎么卖的，我用钱跟你们买吧。”大叔拿出碗来装。
“不用了，这摊位吉利，大叔千万别客气，只要婶婶吃的高兴就好。”孟离把豆腐放碗里。
云宁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人都笑的跟发财了一样。
别的赶集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两个人都笑的高兴，应该是买的或者是卖的好东西，纷纷伸头朝着这边看，或者直接走过来问这是什么东西。
生意来了。
大叔真是吉祥物！
孟离看人多了，拿出一块豆腐开始吆喝，“各位叔叔婶婶，路过的爷爷奶奶都看一看，这是豆腐，是一道菜，可以炒着吃，煎着吃，凉拌着吃，单边和肉一块炒都可以。”
云宁：…………
大叔：…………
古代卖东西也只有走街串巷的那种才会吆喝，一般集市上的都是有人问才有人说话，大家各看各的。
孟离这么一吆喝，人们像发现什么热闹一样，都凑了过来。
“豆腐是什么，没听过。”
“这好吃吗？”
“这怎么卖啊？”
摊子前站满了人，好奇点差不多了，孟离开始说：“豆腐，三文钱一块，一块就可以做一盘菜，今天第一次来卖，我们做了两碗带过来，一份凉拌，一份红烧，有兴趣的都可以先尝一尝。”
云宁见势从木桶里多出来两碗豆腐，一份是凉拌豆腐就是小葱拌豆腐，一份是红烧豆腐，孟离特意多放了许多油，香煎了一会，金黄闪闪，然后放的一点辣椒，一路上都用碗倒扣着，现在一端出来，香气扑鼻。
“好香啊，看着真不错，我来尝一块这个红烧的。”一个大娘说道，大娘微胖，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家庭。
“我也要一块，那我尝尝这个凉拌的。”
你一口我一口，都是大叔大娘，尝过之后都纷纷点头。
“吆，真是不一样的口味呢，我要两块这个，豆腐是吧，给我两块。”第一位客人也是第一个尝菜的大娘。
“好的，大娘。”孟离用笋叶托着递给大娘。
“不错不错，给你钱。”大娘说。
“五文钱。”孟离对着后面的人大声说道，“三文钱一块，五文钱两块豆腐。”
“大娘，我收您五文钱。”孟离对大娘说道。
“不错，小姑娘挺会做生意。”大娘拿着豆腐高兴的离开了。
有了第一个客人，就有第二个，同样第二个客人也买了两块，五文钱。
孟离吆喝，装豆腐，云宁收钱，后面断断续续的来人，两板豆腐很快就卖完了。
还有一板，也才卖了一块。
云宁装钱的袋子是孟离临时剪了一块棉布，都没有缝，卖的钱就用布包着。这会儿没人，云宁就抱着一个一个的数。
“两百零四文钱。”云宁说。
又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些豆腐也卖完了，卖了一百文，所以三板豆腐是三百零四文钱。
云宁把钱递给孟离，自己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们还没吃饭，中午之前人多，过了中午没几个人，孟离想带云宁去买点吃的，云宁说回家吃吧，还有爷爷呢。
孟离想了想，点点头，家里有豆渣可以炒着吃，还有昨天晚上做的豆腐也没吃呢。
两个人去买了十斤黄豆，花了二十文，又买了五文钱别人熬的麦芽糖。
“黄豆这么便宜！”孟离感叹。
“黄豆又不好吃，以前村里有人做豆饭，我吃过，不好吃。”云宁皱着眉说。
云宁一般不会介意这些，看云宁的样子，那应该是真的难吃了。
“以后我们每天都做一些来小集市上卖。”孟离也微微皱眉，“就是卖不了多少钱。”
云宁瞥了一眼孟离，三百文钱还不多？是前两天的竹笋让她有些不知道钱难挣了。
“我下午去山里抓野鸡，顺便看看有没有鱼。”云宁说。
“好，我跟你一起。”
黑木耳应该又能摘一次了。
午饭做了炒豆渣，孟离放的油多，炸的很香，煎了两条鱼，做了汤，红烧豆腐，最后做的米饭。
一顿下来，未时快过完了。还要去山里，孟离抓了两把生豆渣，然后匆匆拿了背篓，两个人就上山去了，孟庭知道他们要去山里，刷碗的事就没让孟离做，嘱咐他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今天就是奔着黑木耳去的，所以孟离直接向着目的地走，云宁跟村子上的人学了怎么更好抓野鸡，找了很久找到一个窝，然后撒了豆渣在旁边做好的陷阱里，跑到远处等着，陷阱是用绳子做的，只要野鸡来，就能套住脚，另一头席再不远的树上，想飞也飞不了。
如果今天没等到，明天再来收也行。
云宁等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去一起他们约好的小河边，看看有没有鱼。家里的几个鱼没吃完，但是送完了。孟离说天热怕放坏了，就让云宁送村长家几个，其他的让云宁自己看着送。
村里的人看云宁送鱼来，都以为是云宁去哪里抓的，在听到是孟离抓的狗，都欣慰起来，孟离长大了，能撑起一个家，那是再好不过的。
此时孟离摘好了半背篓木耳，熟门熟路也就省时间，等了一会云宁也来了。
“走吧，今天来的晚，我们去看一眼，抓两条新鲜的吃就好。”孟离说。
云宁过去想接过背篓，孟离没让，“你这几天累坏了，我来背吧，累不长了我就罪过了。”
云宁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我已经长大了。”从孟离背上一下子就取下背篓，背在自己身上。
“你干嘛老让我长大！”
“啊？你现在才多大，我怕把你累的不长个了，回头秀娘不得哭啊，我还要哄。”
孟离一边走一边说，没走几步就扒拉一下草丛，看看有什么药材能用，或者能移植回家的野菜也行。
云宁哼哼几声，想到秀娘哭的样子，不自觉的皱起眉，“我不会长不高的，也不会让她哭。”
后面一句孟离没听清，弯着腰扒拉草丛，突然停了动作，也没接云宁的话。
“怎么了。”云宁差点把孟离踢下去。
“云宁，你看那是野兽还是什么……”
云宁一听，立马噤了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云宁已经在思考遇到野兽的话，他们该怎么跑了。他慢慢的蹲在孟离后面，顺着孟离的目光看过去。
一片高矮不一的草丛下，有一块黑红相间的布在那下面，云宁还想再看清楚一点，孟离已经站起身，朝着那方向走过去。
哎？
“你等一下……”云宁把背篓一放，立马追过去。
等到梦里身边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是男人。
确实是人，孟离蹲下身，最简单的用手指在鼻下试了一下，还有呼吸。
“这人还活着。”孟离说。
云宁没动，只看着孟离非常镇定的检查身体，四肢没有骨折，但是胳膊和腿上，都有伤口。
把男人轻轻的放在地上，解开身上的衣服，两个人同时吸一口气。
一个从右侧肩膀到左侧腹部的伤疤，像要把这个人劈两半，触目惊心。
云宁牙口有些打颤，“阿满，这人不知道从哪来的，万一是坏人……”
“坏人？”孟离从镇定中回过神。
病者前生见得多，伤者见得不多，所以刚才一下子职业病犯了，见伤就检查争取最佳时间救治，完全忘了这是在山里。
万一是坏人……
“不知道是不是坏人，但是现在只能当他是好人，肯定要救的。”
孟离站起身看云宁的眼睛，感觉到云宁有些害怕，她走到云宁身边，伸出手想拍了拍他的头，最后落在了肩膀上，鼓励道：“你不要怕，他现在伤的很重。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云宁别开脸：“谁怕了，你看这个人身上都是伤，肯定是逃到这里的，万一是逃犯，杀人犯什么的，麻烦可就大了。”
“呀。你还知道这么多呢？”孟离打趣说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孟离检查过了，都是外伤，主要是失血过多，看他嘴唇颜色和腹部，估计也没吃过什么。
“云宁，背篓里有个绳子，本来打算串鱼的，现在有别的用了。”
“我给你找。”
云宁往回跑几步，从背篓里翻出麻绳，没有递给孟离，而是问道：“做什么，绑起来吗？”
孟离一怔，笑道：“这会不怕了？”
云宁恼怒：“我没有怕，我是担心你跑那么快，万一真是坏人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孟离伸出手拿绳子，“你把他扶起来，我们把他手脚绑住，这样就不怕了。”
“鱼就不去抓了，要赶紧回去，命大的话，能撑到家救他，不然就地埋了。”
云宁：“……”误解这人的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