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昏迷
床上纠缠着的人影意图非常明显,或莎莎努力去推彷丞,语气急促:“小白都已经给你了,你别闹我了。”
彷丞还是不肯放手。她只能抓着怀里的手说了句:“我不想吃药了彷丞。你停下。”
那个好似哭了的声音把彷丞瞬间吓到了。
他马上放开了手,在意识到或莎莎刚才说了什么之后,呆呆的坐在旁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她。
人虽然还是有点懵,甚至也没想明白,心里却全是懊悔。
截至目前,两次的亲密接触都是意外,但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后续,让她受了这么大的风险和委屈,这是事实。
“对不起。”彷丞轻轻地抱住了她。没想到或莎莎却转过来了,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却说了一句:“我不会原谅你的。”
“好。”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抱紧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那我用别的方法补偿。”
“已经发生了。补不了。”或莎莎还是闭着眼睛,但是语气非常的认真,并不是在撒娇。
“那就一直补。”彷丞又亲了她一下,再次道歉:“对不起。”
或莎莎忽然睁开了眼睛,“非子回来了吗?”
彷丞知道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点了下头,“回来了一下,看到我又走了。”
“看到你?”或莎莎的表情明显还是困惑。
“他来敲门要ipad。我就给他了。”
“哦。”或莎莎闭上眼,感觉是又准备要睡觉。
“莎莎,”彷丞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如果你查到什么……梆子和你生气的话,你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或莎莎想了想,“你怕我受委屈?”
“嗯。”
“那你就不担心你朋友骂你见色忘义?”或莎莎笑了。
“马晴不也是朋友?反正梆子几乎每天都在生气,如果最后结局是二比一,那当然就是他输。”彷丞的态度摆的很清楚。
这种题目他在网上见过很多次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而已,基本原则记得很牢固:女朋友面前,兄弟没票,绝对没票。
或莎莎听完忽然精神了,“可是情侣不分家啊,她们两个总会捆在一起的。最后的结果很大可能是她们两个一起对我一个。你确定还要站在我这边?”
“既然情侣不分家,那我们两个站一起不就更没毛病了。”彷丞坚定不移。
“狡猾。”或莎莎笑着点评。
“那我的无条件支持可以换来一个对外的身份确认吗?”彷丞又凑过去要亲亲。
非常丝滑的旧事重提,还试图用美□□惑。可惜她才不会上当,哼。
或莎莎点明他的无聊。“你身边的朋友还有谁不知道我?”
彷丞一脸无奈,“非子不算。除了梆子、小白还有马晴他们三个,你还认识我哪个朋友?”
“松仁,还有丸子。”或莎莎有点得意。庆幸这两个名字都还记得。
“那好,你陪我去跟他们吃个饭。”彷丞说着拉起她就下床穿鞋。
或莎莎赶紧反手拖住,抱住他又伸过头去看他的脸:“不用这么刻意吧?”
彷丞低下头问:“那除了非子,我还认识你哪个朋友?”
或莎莎眨了眨眼,放开他,心虚的挠了挠脖子,小声说:“我朋友很少啊。”
“你也是在国内长大,后来才去了西萨的,不能真的在a市连个朋友都没有吧?”彷丞说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樊总。他正想问,或莎莎已经拉着他一副讨好的样子商量起来:“你让我想一想。我来安排。行么?”
彷丞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能骗我。”
或莎莎心里咯噔一声。
他好像真的能看懂她的心思。
“绝对不骗你。”或莎莎举手发誓,说完还抱着他亲了亲,继续哄他:“人都归我了,怎么会舍得。”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这个事情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这年头谈恋爱也需要官宣吗?她怎么不记得有这种搞笑的环节安排。
在一起不就在一起了,又不是什么明星脱单,还要昭告粉丝……
不过自己的经历也实在不多,可能还需要跟樊凌灵问一下才行。
或莎莎想着心事,在他肩膀上悄悄地叹了口气,忽然很想咬他一口泄愤。
喜欢聪明的就是这个结果。不好对付。根本不好对付。
或莎莎站在阳台上,扒着窗子看着彷丞的身影离开了视线。电话刚好接通,她就急急忙忙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遍。
樊凌灵的声音伴随着嘭嘭嘭的动静,从耳机那头直接吼了过来。
“或莎莎你是脑袋坏了吗?他要的是官宣吗?他要的是了解你和你的朋友圈子,正式的进入你的生活!”
或莎莎看了眼手机,脸上写满了同情。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樊凌灵在车库里打拳。看来那个叫晴天的公司真的很难搞。
上次通电话的时候,樊凌灵提到说这家公司想要进入西萨本土。他们注册名字的时跟sunnyday打架了,然后负责沟通的人就开始上门对她各种围追堵截,简直是烦死人了。所以她最近都一直躲在家里,这会儿明显是在拿车库里的沙包出气。
“可是这样太折腾了啊。”
听了或莎莎的抱怨,樊凌灵直接对准沙包就是一拳。“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花时间考虑这种事?还值得拿来打电话跟我求助?按照你的意思,这个人不是还有几周就要分手了,发个朋友圈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
或莎莎已经听出了她的话外音,但还是不想承认,“我说的就是他这样折腾没必要。就只是在一起几天而已,搞那么麻烦,万一到时候分手了,他要是被人问到,不也挺……嗯,尴尬。”
“哎呦喂我的莎莎姐,你这善心发的,我究竟该说你真是个好人,还是说你这个人坏的真有风格啊?”
或莎莎本来就心烦,但是有求于人,被阴阳也只能继续往下说,“凌灵,你就帮帮我吧。到底该怎么办啊。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
樊凌灵连续出拳,打到力竭才喘着气说:“或莎莎,我现在严肃、正式的向你提问。你是在玩,还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玩弄感情的不是好人。”或莎莎回答的丝毫没有迟疑。
“那你,告诉我,哪有人,算着日子,谈恋爱,刚开始,就为,分手,做准备?还,一口,一句,自己是,认真的?”樊凌灵边打拳边输出,又在阴阳她。
“那我也是真心的。”或莎莎小声又快速的继续肯定着自己。
“那好。”樊凌灵决定结束今天的锻炼,坐下解着自己的手套,换了个态度正式出击:“咱们就当作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回西萨,你要怎么办?你不是最擅长规划安排么?来,拿出你的二十一天恋爱计划,给我详细的讲一讲,我就要听最后十五个小时的内容重点。”
“睡觉,起床,开车,去机场。”或莎莎想也不想就报了出来。
樊凌灵啧了一声,气得掐起腰看了看周围,只能踢了下脚边的垫子,“或莎莎!我挂电话了啊。”
“那八小时睡眠,起床半小时整理,开车一个半小时算上堵车时间,国际航班提前三小时到达机场做准备。我没说错啊。”或莎莎继续狡辩。
樊凌灵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提醒:“那还有两小时呢?”
“我多睡会儿,或者路上堵的严重了呢?况且我还没吃饭呢。”或莎莎小声嘀咕。
“你就狡辩!你要怎么跟你的那位男朋友分手,说,掰开了揉碎了跟我过一遍细节。来,现在开始。”
头顶的东西忽然吸引了或莎莎的视线。她抬起头,看到了顶上挂着的四套睡衣。除了昨天的购物内容,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彷丞的痕迹。
他跟自己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个内敛的观察者,总在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直到昨天为止,因为知道她留下,他才拉着她去买了各种情侣同款。
他的确说过很多次了,只想跟她待在一起。
……那意思是不是,他知道她的意志不坚定?
走去看了一眼那个装着各种日用品的袋子,或莎莎闷闷的说了句:“我不知道。”
“不在意还是太在意?”樊凌灵问得很直接。
又是这个问题。怎么全世界都是一个思考模式吗?或莎莎更烦躁了,“我不想回答。”
“那我帮你回答。”樊凌灵咕嘟咕嘟的喝着水。发泄了一回,她的情绪也缓和多了。“你就在国内好好的谈恋爱,等我把sunnyday搞回国去。”
“第三家已经看好了?”或莎莎有点惊讶。就算是樊家不缺这点钱,这也发展的有点太快了吧。
sunnyday是樊凌灵在西萨的公司和品牌名。起初是某天她突发奇想,想要做一家属于自己的幼儿园,后来发现注册申请需要走一大堆的审批流程,就把或莎莎也叫回去帮忙,搞来搞去两个人累得头大,等待期间项目考察的时候又机缘巧合的买下了一家已经经营成熟的幼儿园。后来两人商量了一下,直接改了这个名字,申请做了品牌保护。后续自己申请的那个幼儿园牌照也批了下来,新地址也选的很顺利,经营起来又发觉缺个日常用来内部管理的系统软件。
刚开始她们也没当回事,随便找了个朋友。对方推荐的是国内一个常做外包的团队。负责对接的是个叫eric曹的垃圾,借着对接工作总是不停的骚扰或莎莎,后来甚至还拿软件的事情威胁她。
或莎莎和樊凌灵商量了一下,就直接打给了韩栋求救,没想到又被他推给了小白。这就开启了与彷丞重逢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