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大乱炖
彷丞自觉的换了话题:“丸子说小白他们两个就是段孽缘。”
丸子每次打给他,一提起来这个事情就说自己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人单独跟朋友出去玩了一趟,怎么就能忽然的闹掰了。两个人还都默契的一副死生不见的样子,让他这个唯一知道全情的人在中间难做。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彷丞忽然意识到,小白跟非子,梆子跟马晴,人家都有点真实经历,只有他是个死心眼的单恋。
梆子真没骂错,他好像就是那个最怂的。
他默默调整着步子,跟或莎莎并排走着,也不敢再放肆的盯着她看,只是时不时的偷瞄几眼,猜测着她心里又在想什么。
她真的和四年前不大一样了。
除了头发和指甲,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她的话比以前多,也很少有以前那种安静又冷漠的状态。言行细节都很生动,却又无时不刻的展露出一种柔和的包容。
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她,让他心慌,又再一次的让他心折。
感受着自己再次乱掉的心跳,彷丞默默的接受着那种卷土重来的挫败感。
为什么感觉这次和她的距离好像又变得更远了。
b市的夜市果然是名不虚传。
市政府为了支持旅游业发展,专门设计了一座宋朝风格的小城,里面不论什么时候都熙熙攘攘的。
游人们在渐渐散去了毒辣热气的夏夜里,徒步走过这样的街道,逛着路边各色的店铺,还有些冒着热气,顶着灯火的简陋小吃摊,里面到处都悬挂着属于另一个朝代的装饰,氛围也算得上是张灯结彩,有不少穿着汉服的少男少女穿梭其中,更添韵味。
这种风光大多是来旅行的人爱凑热闹,本地人招待朋友也会习惯性的安排这样一站。但是也有听说这里的东西是越来越难吃了。无论如何,到了b市就不耽误来这里进行体验。
他们这群人一入城就被挤的走散了。
或莎莎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前面的两个对什么都新奇的小朋友。好在他们身边有小白和梆子这两个左右护法贴身跟着,真的帮她省了不少力气。
彷丞不留痕迹的跟在或莎莎身边,时不时的注意一下是不是有人挤到她。
那时候她对人群还是有些紧张的,现在的她却在分神照顾别人。
彷丞的心里满是失落,还有对她生活的好奇。
一个那么怕吵的人,也不喜欢跟人接触,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四年里她都经历了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一群人在街道中心的鼓楼下商议着后续的安排。
马晴被热得有点受不了,举着路上买来的小电扇就没放下过。
或莎莎看着她一直笑,站在她身边换了只手,用自己的团扇也给她扇着风。马晴觉察到了,转过脸来也看着他笑。
站在或莎莎身旁的彷丞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表情不太自在。
韩栋忽然带着几个人从人群里冒了出来。
“莎莎。我在这儿!”他打着招呼,眼睛却迅速瞄向了对面的小白。发现对方也在看他,表情瞬间就变得拘谨,手也缩了回去。
这样难得的场面,或莎莎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她看了几眼,觉察到了这对怨侣之间的诡异,有点忍不住想笑。
韩栋竟然真的是在扭捏,一过来就拉她,“你陪我玩去吧。”
“我是来陪别人的?”或莎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扇子敲了下他的手,“放开。热死了。别动我。”
韩栋抢了她手里的扇子给她扇着风,直接挤走了一边的彷丞,“你陪我吧,我好无聊。本来也就是为了你来的,你不能不理我。”
或莎莎冷笑着没有拆穿他,朝小白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盯着sunnyday了,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忽然又有人叫她名字。“或莎莎,你记不记得我?非子朋友。”
或莎莎转过身,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
韩栋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和马晴一样剃着个寸头,五官算是端正吧,但是没什么具体印象。
她礼貌的笑笑,没有握手的意思。
董呈凑过来看她,眼睛里全是好奇,“你还真的是个脸盲啊?真不记得我啦?”他指着自己的脸,“我是非子朋友,董哥。之前在一个跨年局上见过的。”
他好像很激动,嘴里的话就没停过,似乎还想凑过来跟她更近一点。
或莎莎默默把身体往后退了一些。董呈突然停下来看了眼她身后,嘴里还在不停的说:“……你当时就一直躲在角落里,也不跟人玩,还被非子烦得要命,最后是我帮着你逃跑的。你记得吗?”他话说着话又在往她身后看,还看了好几回。
或莎莎一回头就被彷丞吓了一跳。他抱着手臂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不爽的盯着对面的董呈,发现她看过来,表情立刻变得拘谨,不自然的转去看别的地方。
韩栋把扇子塞给了或莎莎,拽过董呈还顺带踢了他一脚,“原来那次是你搞鬼!”
董呈还在跟或莎莎争取着:“莎莎,你陪我们玩去吧。上次一起玩的两个朋友也来了,就当时在那个局上认识了在一起的,现在都结婚了。一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董呈一脸的期待,身边的韩栋转身朝他肚子上给了一拳。
韩栋回来又开始对或莎莎上手:“这里的人真的太多了,好热啊。我明天安排人来替他们在喜欢的地方排队,你的小朋友们也有。真没必要那么辛苦,这破地方就随便看看得了。咱们换别的地方玩去,哈?”
或莎莎看了眼韩栋一直拽着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了什么,歪着头去看被他挡在身后的董呈:“董栋东?”
“对对对对对,”董呈挤了过来。
他笑起来左脸颊边有个隐隐的酒窝,破坏了那种属于周正帅哥独有的气质,显得有点可爱。
或莎莎终于想起了一些。他当时应该是挺照顾她的。总之这个人的印象不讨厌。
董呈说:“东子今天没来。我们哥们三缺一。怎么样,一起玩去吧?非子说你好久没回来了。他可想你了,有事没事总跟我们叨念你,动不动就什么什么我们莎莎怎么怎么的。”
韩栋一脸不耐烦的抽回被董呈压着的手,有点嫌弃的在他背上抹了抹蹭上的汗,又看向或莎莎:“怎么样?走吧?这里热死了,不好玩。”
“你们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可我们才刚刚开始啊。”或莎莎说完才发现sunnyday已经跑得更远了,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点焦急。
彷丞朝着盯妻的梆子使了个眼色。梆子去拉小白,小白扫了眼韩栋,明显是不大乐意的,但还是跟过去接着看孩子了。
或莎莎看到左右护法上岗才算放下了紧张,回头笑着打发他们两个:“你们先去吧。我这里结束了过去找你们,行吗?”
“你跟我们去嘛。这里不是有他们在照顾了。”韩栋说着就又去拉她,还没忘记朝着走掉的小白瞪了一眼。
或莎莎刚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还在琢磨着就瞧见了马晴,顺手拉过来介绍。没想到韩栋迟疑了一下,“啊?这个小姐姐,我们是不是见过啊?”他还想说什么,被彷丞问了句:“非子,你们等等要去哪?”
“七万。我朋友已经安排好了。”
“哪个八佰安排的啊?哈哈哈哈哈七万。”董呈一边吐槽一边笑,又被韩栋给了一脚。
没听过的名字,大概是本地的店。
或莎莎一边观察马晴,一边给出其他选项。“要不你先带我朋友过去吧?”
她刚才就注意到了,马晴有点累。
一个在咖啡店里辛苦了一天的人,来这里又走路又熬夜的,也是有点怪。还拉着个店员一起。
忽然有人离开。
或莎莎分神瞥了一眼,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梆子。他拉走了花花,看样子是要过去找看着sunnyday的小白。
或莎莎没忍住皱了下眉。
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只要沾上爱情,男女之间就特别的麻烦……
这群人说着话,没人注意到旁边有两个人在捧着手机发消息。
「s:你跟莎莎说我们一起去唱k
太阳:不是公事接待吗?这样不太好吧?
s:我陪她去
太阳:不奇怪吗?
s:不怪她是我甲方我不想她太累
太阳:这项目不是你们帮忙做的吗?地位哪有那么低?你是不是担心她肚子疼?」
马晴忽然注意到了那个跟莎莎边说边笑董呈,低头打了一行字:「你是想让人帮你排雷吧?」
彷丞看了眼董呈。
饵兵之策,以迂为直。
他发了个手势过去,收起了手机,自言自语着:“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姓司马了。”
或莎莎拿扇子拍了拍韩栋,“别等了,你们去吧。我结束了再找你。”说完想去跟小朋友汇合,又被马晴拉住了。
“我们就分开玩吧。我也觉得这里挺没意思的,也没什么好逛的。莎莎你陪我一起?”
或莎莎是真的想让马晴可以坐着休息会儿,可也没想到她会想要自己一起,还在纠结就被韩栋一把拉住拖走了。
直到坐在了七万的包厢里,或莎莎还是没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走的时候小白和梆子都看见了,sunnyday还朝他们挥手拜拜。
她在路上给小白发消息,小白只回了个「放心」
桌上的酒水零食都已经摆好了,董呈的几个朋友正在前面的台子上点歌。
或莎莎放下手机,彷丞刚好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正仔细的擦着手上的水。那双手也跟印象中的一样好看。
彷丞探着身子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衬衫的衣领随着动作晃动一下,领口那里有点走光的嫌疑。
或莎莎赶紧把目光收回,看见他卷起的袖子边缘软软的耷拉在小臂上,还有一些被水沾湿了的痕迹。
彷丞几乎是马上就发现了或莎莎在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她坐在自己对面,也是用头顶对着他。
或莎莎是忽然的意识到,彷丞的香水品味不同了。这几天一直若有似无的那个好闻的气味就是从他身上来的。是她最爱的那种木头味。
旁边的这个人,闻起来像是个盛夏的森林。
忽然发觉自己心跳的不大对劲,她抬头看了眼彷丞,结果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
有种感觉冒了出来,好像很多碎片快要凑起来了。
彷丞看着她的样子有点紧张:“怎么了?”他的手摸向了裤子口袋,语气担忧,“是不是肚子疼?”
?
或莎莎下意识的歪头。
对面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激动,眼睛里好像多了些细微的情绪。
或莎莎这次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刚想要问,肩膀忽然一重,韩栋的大脑袋出现了。
“你们俩个干嘛呢?”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是他又觉得无聊了。
或莎莎的肩膀被他硌的生疼,手指点在他脑门上想推他下去。
董呈刚好安顿完朋友,也想凑过来。他看了下情况,直接过去站在了彷丞面前,意思是想要坐在或莎莎身边。
彷丞却当没看见。
“嘿,帅哥,让个位子呗。”董呈看上去笑嘻嘻的,情绪却没到眼里。
这小子从刚才看起来就不好对付,一路过来都跟在莎莎身边,估摸着像是情敌。
他从桌上拎起一瓶啤酒递过去,“来来来,让一下。”
彷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动。
这忽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让马晴在这两个人之间看了几回。
或莎莎怕有麻烦,暗暗用手指戳了下韩栋。
韩栋站起来就把董呈捞了过去,“你给我过来。”嘴里还不忘补了一句:“你今天就挨着老子坐,别的谁都不管,你就得跟我一起。”说着又嘀咕了一句:“听见了就喊着非要来,原来安的是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