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女配X池亦菲
有小孩子参与的电影,一般都会比较麻烦。
孩子哭闹、不配合、不懂演戏其实并不算什么。小孩子嘛,总有办法哄住的。
真正麻烦的是家长。
剧组永远不知道家长会在戏外给自己加多少戏、惹多少麻烦。
家长们好的还好,坏的那就太坏了。
有的家长把孩子的前途(其实是自己的钱途)全部赌在了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上,把所有压力都给到孩子,最终孩子被压垮,剧组背锅。
有的家长把孩子当成纯粹的赚钱工具,为了讨好剧组可以任意揉捏孩子。这样对剧组的危害不大,但是孩子很容易就被毁掉了。
不过小1900的演员没这种麻烦,全程乖巧听话,演技也没得说,很快就把戏份演完,然后跟大家再见,最后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之后的大部分戏份都被压在了芙宁娜和池亦菲的肩膀上。
出于电影票房的考虑(主要)和对池亦菲演技变强的认可(次要),池亦菲成为了另一个占据重要戏份的女配:小号手玛蒂丝。
她是串联整部电影的线索人物,她是1900故事的讲述者。
为了让她能够胜任,芙宁娜费尽了心思。
“眼神,眼神,带点儿迷茫的眼神。”芙宁娜拉着池亦菲讲戏。
“我觉得他应该是自信的,这是一个有那么点儿追求的音乐家,他相信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技艺来闯出一片天地。”池亦菲长进不少,都学会反驳了。
“但是!”芙宁娜冷哼一声,尽显导演的威严。
“但是她的这种相信只有百分之七十。”芙宁娜给池亦菲掰开了揉碎了讲:“她买了非常好的康恩牌小号,然后参加了弗吉尼亚号的乐手招募。并且用精彩的演出征服了招募官。”
“没错,这很自信。但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大海!”芙宁娜点了点池亦菲的额头。
“他是一个‘陆地人’,所以他害怕大海!所有的人都是‘陆地人’,所有的人都害怕大海!”
“只有1900不同,1900是‘海洋人’,他跟所有人都不同。”芙宁娜苦口婆心,对面要不是池亦菲,她都懒得解释,“所以,除了1900之外的所有人,都要在心底对大海有畏惧,明白了吗?”
“明白了!”池亦菲点点头,但是马上又摇摇头,“我”
“谢贝蕾妲小姐,帮帮她!”芙宁娜一挥手。谢贝蕾妲小姐出现在身旁,她现在升官了,从女仆变成了导演助理,在片场里可威风了。
“池小姐,跟我来。”谢贝蕾妲小姐带着池亦菲朝海岸边走去。拐过一个小弯,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五分钟,谢贝蕾妲小姐才带着池亦菲回来。这下池亦菲的眼神终于对了。
“我明白了大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池亦菲拍着胸口直吸气,刚刚谢贝蕾妲小姐直接带她去海面上“漂流”了一小会儿,那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经历。
为了让池亦菲渐渐进入状态,芙宁娜对池亦菲的戏份安排突出一个先易后难。
首先拍摄的是小号手玛蒂丝跟1900在弗吉尼亚号上的文戏。
她们一起犯错,被罚在锅炉房铲煤,然后正式成为朋友。
她们谈天说地,通过对话的内容展示“陆地人”和“海洋人”的不同。表现出1900的独特和与世独立。
这些镜头虽然有点儿波折,但是池亦菲在芙宁娜的带领下完成的都不错。
该说不说,跟芙宁娜对戏是真的能够涨演技的。
等这些文戏拍的差不多了,芙宁娜开始筹备两人最重要的一场戏份:初次相遇。
小号手玛蒂丝成功成为了弗吉尼亚号乐队的一员,但是第一次上船的她并不习惯海上的生活。
这天夜晚,船上的热闹已经结束,暴风雨来袭。对于人类来说巨大无比的邮轮在飓风、大浪面前跟一片小舢板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大家都躲进船舱,将自己固定好,而玛蒂丝显然没有应对海上暴风雨的经验,她在自己的船舱里东摇西摆,抱着任何可以抱到的容器呕吐。
然后,她被甩出了房门,一路摇摇摆摆,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头等舱的大厅。
在大厅里,玛蒂丝遇到了1900。
一开始,郭凡提议制造一个巨大的摇摆机器,连接船舱、走廊和大厅的布景,然后让演员在这种接近正式的摇摆中进行拍摄。
芙宁娜考虑了很久,最终否决了这个想法。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这样做,太真实了。
很多时候,电影拍的真实是优点,拍摄电影就应该追求真实的说服力。
比如芙宁娜为了真实特意去欧陆搞游轮的资料,建造了基本还原的弗吉尼亚号。
比如郭凡利用这些资料基本还原了大多数重要场景的布景。
比如千织屋加入进来,将所有的道具和服装都进行百分之九十九的还原。
《海上钢琴师》的预算,有一大半是用在了“真实”这件事情上面。
无他,就是要让观众能够身临其境,感受到这些是古代欧陆人的真实风貌。
但电影又不能太真实。或者说,任何艺术都要比真实稍微向上偏那么一点点。
哪怕是一幅建筑速写的写生,落在纸上的画面会尽量还原建筑的原貌,精心刻画建筑的透视关系他也不会非要把建筑物前面的垃圾桶给画出来。
对于一幅风景画来说,没有垃圾桶不真实,有垃圾桶就太“容易给人的生理和心理造成挑战”了。
总之,芙宁娜并不想把这一幕无比浪漫的情节拍的太过真实。
那就让演员自己摇吧。而且为了摇的浪漫,芙宁娜叫来了道具部门和摄影部门连夜开会,对镜头和演员的走位进行了严格的规定。
这下可就苦了池亦菲了。毕竟池亦菲真的算不上有天赋有灵气的演员。
她必须严格遵照动作设计,在平坦的布景中间假装摇晃,这边倒、那边斜、有时候还要打个滚。
在狼狈的基础上,又要透露出一些滑稽;在滑稽的表面下,又要潜藏着一些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