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尔和皮特
就在店里气氛变得格外诡异的时候,突然传来“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原来是那串风铃再次响起,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且看上去绝非善类的男子大步流星地径直朝吧台走去。
他的出现仿佛给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危险与不确定因素,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他径直走向林业所在的吧台边缘,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对着洛特说道:“老家伙,看什么看,拿一杯啤酒来,记得多加点冰块,快一点。”说完摸了一下胡茬。
转头顿时变了脸色,变得温顺且惧怕:“师傅,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出勤吗?”
林业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淡无比地说:“哦!是你啊!莫尔,最近没犯事?我今天休息,再说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已经12点钟了啊!”
莫尔尴尬的挠头回答:“是,那个没有,有点事,睡不着,出来喝两杯。”
莫尔和林业的第一次相遇处境有点尴尬,那是两年前,莫尔正在和一群黑人交易ice,转头刚想走便被林业按在地上暴抽。
自从这一顿打后,莫尔对中国功夫极度痴迷,纠缠着要拜林业为师,一直叫林业师傅到现在。
林业转头仔细的看着莫尔,看的他直发毛,就在他终于要忍不住站起来要走的时候。
林业突然问:“怎么那么有气无力的,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有事说话,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好的,师父,我记住了。”莫尔低声回应着,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地擦拭去眼角的泪水。那原本坚毅刚强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一丝让人心疼的脆弱。
站在林业面前的莫尔,身材魁梧壮硕,肌肉虬结,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然而此时,这个外表粗犷的大汉却像个孩子般无助,仿佛失去了依靠一般。
他微微低垂着头,不敢与林业对视,似乎生怕自己眼中的悲伤被对方察觉。
“额,师傅,我家里确实出了点事,你还记得我那,从小就家暴我和弟弟达里尔的那个死鬼老爹吗?”莫尔有些心情复杂的说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而后看着林业。
“记得,你不是提起过吗?他怎么了?”林业回答,并与他碰了一下杯。
“他死了,死于酗酒过度,下楼的时候摔死了,我虽然很讨厌他,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莫尔看起来有些无措,像是小孩子一样。
林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节哀,我懂你的感受,我叔叔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心情,虽然我叔叔要比你爸好太多,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业说完有些抱歉的对着莫尔拿着杯子致意。
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洛特站在旁边想要继续添满,被林业拦了下来。
“所以,你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林业问莫尔,莫尔挠挠头不好意思似的回答:“我想把死鬼老爹的房子卖了,把我弟弟达里尔接过来,他这些年太苦了,你能陪我去一趟吗?师傅?”
“就这事啊?行啊,我明天就有空,我带你去。没问题,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林业爽快的答应了。
莫尔又红了眼眶:“谢谢,谢谢你师傅。”
林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余的话不要说了,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回去睡一觉,明天我去接你。”
“好。”莫尔放下空酒杯高兴的离开了酒吧,当他离开酒吧之后,林业身后的酒客又变得相谈甚欢起来。
正当林业也想起身离开的时候,风铃又“叮铃铃”的一声响,来人正是林业熟悉的人,林业又坐回吧台前,皮特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在林业旁边。
“长官,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皮特鼓起勇气说道,“误会,怎么这么说,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误会?”林业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洛特,笑着问皮特。
“其实我并没有打小报告,并且我叔叔让你带薪休假也是为了让你休息一下,真的,我以主的名义起誓,请你相信我,好吗?”皮特说着,单手放于胸前。
林业心里很清楚,皮特是一个忠实的信徒。此刻,看着皮特那张充满虔诚的面庞,林业对他所说的话已然相信了九成。
“好,我知道了,你除了跟我说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吗?”林业看着压根没有要走意思的皮特,开口问他。
“额,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们接到消息,亚特兰大一个小镇,叫做林肯郡,他们的医院接收了很多发烧感冒的病人,其中就有我的妹妹,因为我老家就在那儿,所以我想求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因为最近几天我已经联系不上我的父亲和妹妹,虽然以前也会这样,但绝不会超过两天,求你了,长官,我这是擅自离岗,明天我还要当值,但是我明天一定要去林肯郡一趟。”皮特苦苦哀求林业,甚至想要跪在地上。
林业无奈地看着他,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说完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还有谁?”皮特惊讶的问。“莫尔也想让我陪他去找他弟弟,只能明天?”林业再次问皮特。
“长官,我只是个普通警员。”皮特苦涩的指了指自己。
林业得逞似的一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过明天得先去接上莫尔的弟弟,然后咱们再出发去林肯郡,你看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谢谢你长官,那我们明天见,十分感谢。”皮特感激的看着林业慢慢退出酒吧。
林业看着皮特慢慢远去,心里的郁闷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看了看洛特笑着说:“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不是吗?我想我该走了,再见,诸位,祝你们喝的愉快,晚安。”
林业扬手和在场的酒客与洛特打了声招呼,清醒的走出酒吧,站在酒吧门口,拿了一根烟点燃,转身向着华人社区走去。
在林业走后,旁边不起眼的街角,有一顶敞开的破旧帐篷,仿佛被时间遗忘般孤零零地矗立着。
而在这顶帐篷之内,一个面容憔悴、头发散乱且衣物肮脏不堪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满脸汗水如泉涌般流淌,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翻滚着,并伴随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他那扭曲的面容和颤抖的四肢,无一不显示出其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