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答案

    完、蛋、了……

    我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嗯，很好看。

    然后继续手足无措。

    算了。下午的各种纷纷扰扰的猜忌与迟疑暂时先被我丢在一边。

    一定是菠萝啤酒精浓度太高了。

    我猛地直起身子，把我的唇覆上了他的。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很柔软的触感。

    我感受到自己双唇传来的轻微压力，我睁眼，看到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的瞳孔，发现自己离他是那么近——这样触手可及的真实感反而显得更加虚幻。

    何然的皮肤很好。尽管最近几天他都没睡好，但他脸上多的只有淡淡的黑眼圈，像是自带的眼妆，竟然有些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在一瞬间的发愣后，何然把我推开。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很轻。

    没等他开口，我再次靠近他，炙热的目光相互冲撞，两人的睫毛几乎都能碰在一起。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说。

    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

    在这样对峙的气氛中，我竟然还能清晰地感受到粗糙的地毯的毛刺扎着我脚心的感觉。除此以外，我的心脏剧烈地颤动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大脑因为刚才的冲动行为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然后，何然捧住我的后脑勺，撩开我的发丝，吻了上来。

    我才发现他的吻有菠萝的味道。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这么感受我的吻的。

    天昏地暗，日月颠倒。

    在造物主慈悲地赐予的欢愉中，我们被原始的兽性驱使，短暂地忘记所有现实的阻碍——良心的审判，道德的枷锁，或是社会的风俗习礼。

    我们眼中只有彼此，像要即将干涸而死的两条鱼，迫切地交换唾沫，再后合为一体。

    怎么变成这样的？

    一次又一次不歇场的冲撞后，无知而迷茫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很快被注入的浆糊黏住，下沉。然后再次出现，又消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

    那之后我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疲倦感蔓延了全身。我目光发愣，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隔间里传来水声，是何然正在洗澡。

    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随便点了个快餐，填好地址，我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何然坐在床边，拍着我的脸。

    他裹着一条浴袍，简单地遮盖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上身□□着，那几块腹肌让他看起来极为性感。他应该还没吹头发，发梢还湿淋淋地滴着水。

    “醒醒，去洗澡。”何然的声线还是那么冷冽，但我却能感受到其中多的不同之处。更软更柔和了？我点点头，下床走进浴室。

    我把沐浴露仔细地涂抹在身体的每一角。自己的初次终于还是给了他。只是我们两人关系的开始就是畸形的，我也从未设想过会向这方面发展。

    这比起恋人难道不是更像情人么？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清楚。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水汽的缘故，浴室里的镜子变得雾蒙蒙的。我伸出手擦净一角，试图看清自己的模样。

    少女，不，这之后也许她的称呼将改为女人。她白净纤细的脖颈上，有一道突兀的深红色的印痕。这是何然留下的记号。

    ……

    我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印记，竟无意识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