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名师出高徒
陈默可不会真的以为程明会那么热情的邀请他在这里用餐，表面的客套罢了。
走出程家的大门，程明笑容和善的看着坐上牛车的众人，吩咐仆人搬上去一小箱黄金，毕竟陈默贪财的名声早已经传开，岂能不投其所好。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院内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停下手中动作，向着门口看来，像是演员，等待导演发号命令。
程明本来还和煦的表情瞬间冷漠，他不是程家子弟，而是大老爷曾经的面首，如今家里的主子都死完了，他这个下人反而更上一层楼。
此时内心的愤怒早已难以压制，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太差劲了，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从身边仆人手中拿过木棍，快步就向着后院走去。
有些人一旦得势，他会比曾经伤害他的人更狠。
陈默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手中还把玩着一块硕大的金条。
身边的立春，早已面色灰败，美丽的面孔充满死志，银牙紧咬，嘴角的鲜红，不止是胭脂还是鲜血。
宾向舞上车的第一瞬间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斜靠在栏杆上，晃晃悠悠，只觉得比家里的床还睡着舒服。
本来安静的环境，突然宾向舞像是梦游一样，猛地坐起，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陈默急促道：“对了，默哥，刚才进入程家院子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很多血腥味，哪里应该死了很多人，而且刚死没多久。”
说完他就像交代完遗言一样，再次昏迷过去。
陈默讶然的僵持住，他不仅仅是武夫，还是一个妖修，对于血液的感知度并不比宾向舞低，但他却迟迟没有确认。
因为空中的血液，还夹杂着其他味道，像是腐烂肮脏的下水道，并不是人类的味道。
他在战场上厮杀过很多次，早就熟悉那个味道，如今得到宾向舞的证实，再加上在程家内的场景，难道死去的都是程家人？程家下人集体叛变了？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陈默紧紧皱起眉毛，这种事他是真的不想管，程家人死绝，反而是一件好事，对于齐恒公巩固地位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如果是仆人奴隶的集体反叛，那问题就大了，会引来城中所有贵族老爷的围杀，这时候就会从权力斗争变成阶级斗争了。
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以程立的修为，别说杀几个凡人了，就算是屠城也是简简单单。
“陈大人！是不是程家出了什么变故，华玉的死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啊。”一旁听到宾向舞话语的立春，坐直身子，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陈默。
这件事已经超出陈默的能力范围，他不会做这种自己找死的事，来到这个世界，他学到的真理就是活下去。
“呵呵，立春姑娘，程家你不是也去了吗？如果有什么疑问你之后还可以直接去程家问，至于程华玉的死因，回去后，我会如实上报恒公，他自然会有定夺。”
陈默的话，充满了敷衍，久经人性的立春岂会不懂，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默，眼神中带着愁苦和不甘，微微给陈默躬身后，便下车离开了。
进入程家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问题，作为鬼方派往齐国的探子，她岂会是一个弱女子，那充满原始血腥的味道，她曾经遥遥感受过，虽有不同，但却很是相似，只是她也分不清，那是什么味道罢了。
但直觉告诉她，程华玉的死，和这个味道有很大的关系。
走在烈日下的身影，单薄萧瑟，却又很是坚定，即便所有人都不在乎程华玉的死活，她也一定要知道真相，将这个答应娶她的负心汉找出来。
车上，再次恢复安静，只是陈默心中久久难以平复，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在这防守严密的临淄城中，无声无息的杀光程家所有人。
他需要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两个不靠谱的师傅，时间紧迫，拍了拍老牛的屁股。
大水牛发出哞哞的叫声，扭了扭硕大的屁股，加快了步伐。
牛车越发颠簸，宾向舞睡得也更香甜了。
齐国宫殿旁，有一片密布的宫殿群，这里是齐国处理大小政务的地方，陈默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关注，毕竟他也算小有名气了。
只是随着不断地深入，来往的官员也在变多，他们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偶尔还有几人发出冷哼。
在陈默疑惑中，突然，后面有人叫道：“陈大人，呵呵，怎么！是来找你师傅的？”
声音苍老有力，听着很是熟悉，陈默快速回身，拱手道：“隰明大人，叫我陈默即可，大人实在当不起，确实是来找管师的。”
隰明老头眼皮上翻，苍老的面孔有些抖动，发出不屑的冷哼：“呵呵，陈大人在芳园居也是小有名气，没想到师傅更是厉害，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陈默满头问号，但也不好发作，嘴上唯唯诺诺，但是白眼已经翻上天了：“大人说的是， 名师出高徒。”
隰明听到陈默这个态度，本就气愤，这会更是一甩袖摆，冷哼一声离开了。
陈默无语，自己跟对方都不熟，就因为去逛个芳园居就大发雷霆，至于吗？比城墙管的都宽。
他这会可没时间纠结，继续快步往里走，只是刚到管仲的府邸，就被拦了下来，守门的几个甲士，表情猥琐，不时的往里面偷看。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陈默有些不高兴了，一个个都发什么病那。
“陈大人，这会管仲大人只怕不方便啊！呵呵，要不您等会再来？”甲士统领不自然的笑了笑，眯着眼睛，满脸堆笑，有些猥琐。
“呵，我见我师傅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让开。”说着他就直接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确实有急事，不能耽搁。
步伐很快，转过屏风，来到侧园，就可以听到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欢笑声，细听之下，可以发现人还不少，有老有少。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不至于这么饿吧，在这里都开始，还是这么多人？
他终于明白隰明为什么那么说了，什么叫名师出高徒，这可不就是名师出高徒嘛！
这下不仅自己名声臭了，只怕管仲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