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程明
迎着升起的太阳，陈默带着宾向舞和立春前往程家，只是他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黑的像锅底一样。
这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再晚点去正好能赶上程家开饭了。
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时间观念，大概是猜到陈默会前往程家调查程华玉的死亡原因，立春百般哀求跟随，陈默也是觉得这对亡命鸳鸯可怜，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立春就去梳妆打扮了，等再见到她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虽然确实芳艳无比，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不懂欣赏的宾向舞更是绝情，直接询问陈默为什么对方用腻子把脸上的痘痘遮住，直接给全场干沉默了。
让本来还在为自己的美丽沾沾自喜的美人也不说话了。
程家作为齐国的高门大户，其立足之本就在临淄城内，可以说是城内除了齐恒公最强大的势力了。
高高的门第，可以看到里面楼阁林立，到处充满了富丽堂皇的味道，而此时看门的家仆正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站在那里。
像是早就预料到陈默会来一样，小厮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后，说道：“是宾公子和陈大人吧，里面请，老爷让小的在这里等着你们那！”
陈默眼神微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是让小厮一直在这里等着，还是其在示威，告诉自己他的暗线遍布全城？以程老头的尿性，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陈默脸上带笑，完全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就那么笑眯眯的跟着往前走，宾向舞则睡眼朦胧的跟在后面，立春紧咬红唇，一步一晃的跟着。
踏过高高的门槛，入目的就是密集的白布，横贯在各个院子中，显得很是悲凉。
“呵，看来你们程少爷很受待见啊，居然办的如此隆重。”这个时代，大门大户的老爷，那个没有十几个孩子，晚上没有娱乐活动，还没有中断措施，繁衍后代还是头等大事。
“少爷年轻俊杰，实在是太可惜了，老爷都难过的昏厥过去了，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出门。”仆人神色灰败，显然也是伤心过度。
随着不断地深入，程家的房屋越来越精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每一处都透露着富贵人家的高高在上。
“呵呵，你们程家还真是富裕啊！”
“大人说笑了，在这临淄城，除了齐恒公，还有比我们家大人更有权势的人吗？”仆人虽然弯着腰，但语气中的自豪却不言而喻。
“哈哈，有道理啊！”
陈默很快就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内，周围有不少侍女在轻轻的弹奏乐器，隔着屏风看不真切，但声音却悦耳动听。
没有久等，很快程家人就出来了，不过来人不是程立，陈默自己档次太低。
来人是程立的儿子程明，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得体的华衣，脸色苍白，眼眶深陷，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脸上始终保持的谦逊的微笑。
“哈哈哈，陈大人，有失远迎了，刚才在忙些琐事，耽搁了。”程明微笑上前，拱手给陈默和宾向舞行礼，甚至连后面的立春也没有忘记。
“大人这次来是因为家弟的事吗？哎！实在可惜，华玉本来前途无量的，却英年早逝了，实在可惜。”边说他还边用手擦拭眼泪，很是难过。
“哦？不知程华玉是怎么死的那？”陈默眼神微微眯起。
“哎！华玉还是太年轻了，急于突破，直接气血攻心，发现是已经彻底死亡了。”
“哦？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挂了很多白色的帘布，是为了悼念程华玉的吗？”
“是呀，程华玉可是父亲钦定的继承人，他的死对我们程家来说打击太大了。”程明始终低着头，陈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还能感受到那一丝庆幸。
“是嘛！刚才我来的时候，听到仆人说啊，你们程家可是临淄城内除了诸侯，最大的势力了。”陈默眯着眼，像是狐狸一样。
程明抬头，诧异的看着陈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进来后，我见了不少仆人，怎么程家的人一个都没见到呢？”
程明瞳孔微微缩动，嘴角的笑意有点僵持，玩笑道：“陈大人说的哪里话，在下不是程家人吗？而且，我程家这么大，大部分都在后院那！”
陈默笑笑不再说话，他只是为了诈对方一下，只是他的表现有些太刻意了。
“那我们去后面看看程华玉的灵堂吧，来都来了，上柱香还是应该的。”陈默的话有些不置可否。
一旁的程明心中大石头轻轻落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勉为其难道：“那好吧，只是陈大人去了可别乱来，华玉是家父最器重的孩子，如今夭折了，如果让他知道有人侮辱华玉的尸首，只怕以他老人的实力”
“好了，知道了，就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白。”陈默翻了个白眼。
程明尴尬笑笑，主要还是陈默给他的感觉不太好，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害怕对方去了之后乱来，到时候死的只怕就不只只是陈默一人了。
“陈大人，这边请。”程明说着就给陈默做出请的手势。
没有丝毫犹豫，立春当先冲了出去，迫不及待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此时一直站在后面唯唯诺诺的女人，却好像多出了太多的勇气。
程明也是笑盈盈的跟了上去，踏出门槛时，拍了拍一旁伺候的仆人，笑容和煦，然后对着远处晃了晃手。
仆人本以为天大的福分马上就要降临，可等待他的是极刑后的死亡。
悼念的祠堂内，十几个衣着华丽的程家女人跪着，对着棺材不断叩首，眼泪大颗落下，悲伤至极。
纸币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陈默来的时候，屋内的哭泣声更大了，立春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看着眼前的景色。
木牌上赫然写着程华玉的名字，想要将她强行拉回现实，可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却及时阻止了这一切，只是让她眼泪大颗落下。
曾经的一幕幕不断从脑海中划过，本来只是当做利用的护身符，但是少年纯质的感情，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后的温暖，无关情色，只是最纯质的情感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