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程立的背叛
“你想清楚了？”声音沙哑，如同巨石摩擦，不带丝毫生机的声音。
程立直接跪倒在地，整张脸贴在地面泥泞的血肉中，虔诚的说道：“我想好了，齐公，我不想死，我想变的和你一样。”
“嘿！嘿！嘿！”齐公发出癫狂的笑声，将整个地窟都快震塌了。
齐恒公很难想象，自己的老祖宗居然还活着，而且就在宫殿下面，选择以另一种方式趴在齐国众生身上吸血。
他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块蠕动的血肉，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这块腐烂的血肉还在不断抽搐，像是具有生命一样，在齐公手中挣扎。
“吃下他！”齐公的声音带着命令，不容置疑。
程立看着眼前那散发着极致恶臭的肉块，一阵阵反胃，身为循天道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仙人之肉，准确的说是快要死亡，渡天人五衰失败的仙人，一身血肉变成天地间最污秽的东西。
没有生命可以永远不死，即便是天上的仙人也不例外，到达一定时限就要开始渡天人五衰，成功还可苟且偷生一些时日，一旦失败，马上就会变成一堆污染天地的烂肉。
程立苍老的面孔带着不甘与愤恨，他不想死，即便是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也在所不惜。
他如今是阴阳道四境，经过天道赐福的洗礼，距离三境只差一步，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先是破境让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然后借此变成不死民。
如果现在直接吃掉，他的肉身可能直接崩碎，毕竟没有诸侯血脉，没有气运加持守护，在仙人血肉面前他和凡人没有区别。
弯着腰，尽量将手臂举得高高的，将其手中的血肉恭敬接过，带着对永生的虔诚。
“嘎嘎！程立，记得你刚来齐国的时候，还是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没想到也会走到今日，难道你们循天道的人都和你一样吗？”齐公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眼神中的猩红缓缓退去，看上去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将血肉揣入怀中，感受着那种跳动，程立低着头笑道：“齐公，在长生面前，尊严又算什么那，这才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空旷的地下石洞内，齐公沙哑冰冷的笑声回荡，人影早已消失无影。
程立再次磕头致谢后，才敢瑟瑟发抖的离开。
退出冰冷的地下石窟，再次迎着温暖太阳光时，那种压抑邪恶的冰冷感才慢慢消失，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程立苍老的面孔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
“程大人！看来很顺利啊。”潘志敏如死人般毫无声息的站在假山的阴影里，即便是程立一时大意都没有发现。
“呵呵，潘公公好手段啊，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让你修炼到如此地步了。”程立的声音不咸不淡，斜着眼看着身边那惹人厌恶的身影。
“程大人，我只是一个奴婢罢了，您又何必跟我一般见识？”潘志敏自始至终表情就没有变过，就那么干干的笑着，很是阴冷。
程立懒得再过多言语，冷哼一声就径直离开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蔓延数里，迎着秋风，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去时的局促。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高空之上，有两道身影正安静的站立着，来人正是天火大有和泽天夬。
天火大有一身素装打扮，面具挡住文雅清秀的脸，但是身上自带着一股随性而为的气质，就那么安静的悬浮着，仙风道骨很是不凡。
旁边的泽天夬更是懒散的斜靠在一个巨大的葫芦上，因为前段时间受了伤，身上本来珠光宝气的法器也变得有些暗淡，胸口衣服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痕。
“那老登怎么不上来？”天火大有随意的打量着下方的队伍。
泽天夬稚嫩的脸虽然被面具挡住，但也能看出带着几分嘲弄：“呵呵，你不知道水地比恐高吗？笑死，一个三境武夫居然恐高。”
“所以他也就只能当肉盾的命，还有就是搬东西方便点。”
“程立那老小子好像不在队伍里啊！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跑路了？”泽天夬脸上带着玩味，前段时间吃了瘪，正想找个软柿子捏捏。
“呵呵，别闹，那毕竟是我们组织的，也算是师门兄弟了。”
“确实，最喜欢杀至亲兄弟了！”泽天夬脸上带着几分癫狂，因为激动，还舔了舔嘴唇。
天火大有疑惑的扭头看来，用极其怪异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说道：“你是不是有病，被那恶心玩意感染了，老大说过，杀多了确实会影响神志的，我觉得你现在就有些失了智了。”
泽天夬满脸不屑，脸上的青铜面具生动的变化着表情，最后定格在愤怒上，不忿的说道：“天火大有，你是不是欠打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这次事情结束后，老子就要回洞天了，不在这里跟你们胡闹，天天到处打架，一点好处都没有，纯纯的牛马。”
天火大有看对方想撂挑子，赶快扯开话题：“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嘴欠，那老小子不在这里，咱们先去临淄城吧，前几天那么强烈的天地赐福，居然没赶上，那老小子得了好处，说不定现在都快突破了。”
泽天夬斜着眼瞅了瞅，冷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飞走了。
天火大有连忙跟上，一路好言相劝。
两人刚走，地面上的水地比一脸茫然的看着天空，这两人干什么？自己还没上车那！
返回的道路倒是风平浪静，来到城门后，管仲和鲍叔牙已经出关，在城门口带着全城百姓欢迎，祭祀的好消息早就传遍了齐国，乃至于邻国，齐恒公的威势一时之间达到顶峰。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平和的发展期，齐国国力开始蒸蒸日上，士大夫和贵族世家纷纷投靠，在管仲的协助下，齐恒公真正意义的实现了权利的集中。
但是众人都知道，这平和环境下，一直埋藏着巨大的隐患，程家彻底的低调龟缩起来。
他们在等，等待程立的突破成功，到时候对方就可谓是齐国的第一战力，鲜有人可以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