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公爷他不行
唐绾妤故意左右张望了一下,像在确认有没有旁人偷听似的,压低身子凑到两位夫人耳边道:“钟国公他那方面不行。”
“啊?”
“不能吧?”
两妇人吃惊的双目瞪的浑圆,不敢相信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唐绾妤学连二的猥琐好色样,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不瞒二位夫人,有一日我在广云台亲耳听到的。所以啊,哪家好姑娘会嫁给他这样的,光长的好有什么用啊,中看不中用啊!”
“哎呦,那还真不能怪他大娘子,这女人啊丑不丑的熄了灯不还是都一样,可他不行……这是硬伤,没救。”
“说的是呢,真没想到,有点心疼他那大娘子了,活活守寡吗这不是。”
“是啊,啧啧啧……”
“白瞎了那张脸,他那画像都卖至千金了,看来我得赶紧出手了。”
屏风另一头的玉玊才是真被吓着了,原本以为唐绾妤是过去跟她们理论的,没想到她竟然跟他们聊起自己的官人,而且还是说自家官人中看不中用,这不是诋毁公爷吗。
唐绾妤笑嘻嘻“是,两位夫人,你看我说了这么大个秘密,这丝绸挑中哪匹了?”
“这几匹都挺好,都拿上吧。”
“得嘞,我让店里伙计送您二位府上去。”
两位夫人走后,玉玊问“姑娘,你为何要这样做?”
“赚钱啊。”
唐绾妤卜楞着手里的算盘珠子,如不是雨声连绵,那响声清脆的连城东的铺子都能听到。
玉玊一脸担忧说:“您这算盘打到滑州去了。知道那两位夫人是谁吗?”
唐绾妤算好账,两手一拍,喝茶吃果子道“一位是伯爵夫人张娘子,一位是侯爵夫人王娘子。其中王娘子是坊间的谣言传播能人,各大宅院轶事趣闻就没有她不知道的。那张娘子与她交好,所以二人几乎掌握了京中的所有八卦趣事。”
玉玊担忧“你竟然知道还……那么说公爷?”
唐绾妤满不在乎道:“丑娘子和俊官人给人的冲击大,还是丑娘子和不中用的俊官人?”
“那个大概是前者,所以这么说您还是为了公爷好啦?”玉玊说是这么说,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唐绾妤的这句诋毁可是害惨了钟宴安。
……
啊欠……
远在滑州的钟宴安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
年喜端起一旁的热茶道:“公爷是不是着凉了?喝杯热茶吧。快入秋了,天气转凉,又因雨水多又潮湿,沈家姑娘好像也病了,请您过去一趟呢。”
钟宴安在烛光下查看历年治水卷册,帐外的雨从未停歇过,潮湿又让人烦闷。
他抬起头,看着帐外的大雨落下又溅起,想起远在京都的唐绾妤,他走时她还在病着,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离开了,想必她心中会怨恨他,骂他十句也不算多,这才是她的性子。
钟宴安很想她,甚至有些怪自己,如何因为一句呓语就撇下她,就像当年一样。
“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年喜搭话道:“沈姑娘咳得厉害,说是受了湿寒之气,大概也与多日劳累有关吧,公爷您不去看看?”
钟宴安回过神,知道年喜说的沈清欢,脸色一沉,不由得忧从中来。
“年喜,你没事的时候多夹些核桃。”
“公爷,您要吃核桃啊?”
“是你,你该吃了,再不补补脑,我可就要换随从了。”
“啊?”年喜挠头。
补脑?补什么脑?
年喜笨的继续问“那公爷咱还去吗?沈大人的护卫还在帐外等着回话呢。”
钟宴安被气的站起,用书卷猛拍年喜的脑袋几下,出了气才坐回到椅子上道:“回沈大人的话,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明日再去拜访。”
“啊?”
“快去啊,啊你个大板牙。”
“哦。”年喜歪头出了帐房。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帐外回来走到钟宴安的身前道:“公爷,翠竹别院来信了。”
钟宴安闻言立刻抬头,放下书册问“拿来。”
年喜在身上翻找着,嘴里还嘀咕“明明放这的,早上我收到信就放身上了……”
“早上你就收到信了?”
“是。”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白日里您一直在沈姑娘那,跟她一起查看病患,后来又冒雨一起去了决堤口,没闲暇时候。”
“那我就没吃饭没上厕所?”
“去了……坏了,我想起来了,中间您如厕时叫我说没纸了,我顺手在身上找了一些给您,不会是……那个吧?”年喜满脸的问号。
“年喜……”钟宴安咬字狠戾,眼中充血,要杀人的架势。
“公爷。”年喜手里举着一小块纸道:“我逗您的。”
钟宴安见了立刻跺过去,塞进自己的腰带里,然后狠狠敲着年喜的头道:“逗我的……让你逗我……下次再敢耽搁,我就砍了你的脑袋当凳子坐,听到没?”
“记下了,记下了,公爷,我不敢了。”年喜护着脑袋在地上缩成一团,心里疑惑,他家公爷都好几年没这么在意过翠竹别院的事了,现在怎么又反性了。
钟宴安坐回到案前,在烛光下看着信纸。
烛光依旧暖黄,可钟宴安的脸色却越发的凝重。
萧乾殊,又是萧乾殊,好你个萧乾殊。小时候你霸着她,现在趁我不在又开始接近她……
钟宴安把信扔进了火盆里,拿笔在案上的信纸上开始写信。
——陛下……暴雨不停,河堤恐有决堤之险,恳请陛下,增派人手。萧大将军英勇善战,从前在大理也只是比臣差一点点,所以恳请陛下派他前来辅佐。——
盖好印章后,钟宴安将信用蜡封死,递给年喜,“一刻不能耽搁,送回京都。”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