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间极乐
苏月影几乎想也不想的立刻回道:“王姨于我,如父如母。”
盛其祯笑笑,丝毫不怀疑苏月影对于王姨的感情。只是相比于回答王姨的问题,苏月影远要比回答其他问题要更急切。
两相比较下来,苏月影对她那个所谓的“丈夫”似乎就要没那么真诚的多。
这和她口中说的为了“丈夫”而来杀他,有很奇妙的违和感。
不过盛其祯也不在意,只是在评价判断,并且想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再问一问。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月影你用牡丹项链来监视我,是打算要做什么?”
苏月影瞬间愣住,所有问题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凶险。
缓缓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本来不打算直接动手的,毕竟这样我也要付出代价。但如果能拿到你违法犯罪的证据,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这样,我丈夫九泉之下,也就不算枉死了。”
“那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动手?”
“我预料到了你可能会在今天告白,可是我已经有丈夫了,所以”
这个一直如影随形的词终于变得十分刺耳,盛其祯一手掐住苏月影的下巴,却没有用力,眼底都是不耐,冷冷说道:“既然没结婚,那也就是个男朋友,还是个死了的前男朋友,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用这个词。”
苏月影挣扎不脱,更是被控制没法张嘴,最后只能憋出个“嗯”字来。
盛其祯很满意,再次展开笑容,这次,终于没有什么要再问的,事情可算告一段落。
至于前面那些苏月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其实他并不太在乎。
人心难测,言语更是容易做伪,所以盛其祯向来不听别人说什么,而只看别人会做什么。
所以真假没有关系,他会派人继续去查。
盛其祯打定主意,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顿时更加愉悦:“月影,说了这么久了你也累了,我抱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苏月影浑身一僵,心头再次升起恐惧,连忙想要后退,后面却是坚实的沙发,退无可退:“不······不要,你如果不杀我,那让我走好不好?我也不是对你真心的,你”
盛其祯脸色突变,冰冷而又可怕,又再次掐住苏月影的下巴,威胁似的说道:“月影,话可是要好好思考之后才能说啊······”
苏月影慌乱无措的看着盛其祯,根本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意,自己又是不是该继续刺激。
见苏月影不再说话,盛其祯缓缓神色,柔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苏月影面有犹疑,是哪种话?是说放她走,还是说不是真心。
盛其祯明显看出了苏月影的疑惑,于是笑着说道:“当然是说放你走这种话。”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心,他盛其祯有心,能够感觉的到。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苏月影,
还是办公室里安慰他的苏月影,
亦或是流星烟花下向他扑来的苏月影,
甚至鲜花展会明亮的阳光下径直跑向他的苏月影,
每一个时刻,苏月影看向他的眼里,都干净纯粹,纯粹到只有他盛其祯一个人。
她,只为他而来。
至于动机不纯?没关系,只要她眼里只有他一人,只为他而来,哪怕那个动机是杀意,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动的了他。
更何况,自己受伤时,苏月影落下的那滴眼泪,做不了假,哪怕只有一丝真心,那也是真的。
苏月影不知道盛其祯这一大段的自我洗脑,只是在心里盘算,到底该做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她留在人间乐,继续搜集证据。
思量半晌,苏月影终于试探说道:“不放也行,只是我总归是心里另有所属,你不解气的话,就像处理柳乐娇那样,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也可以。”
盛其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出来,就听到了这样一句,瞬间变得极为不满。
什么叫心有所属?
盛其祯长手一伸,终于舍得从沙发上下来。
苏月影心中舒了一口气,总算没那么挤了。
可很快盛其祯将苏月影扶了起来,动作乱而粗暴的扯掉之前裹着苏月影双腿的薄毯,接着在另一边猛的坐下,一手抱过苏月影,就将人跨坐在他腿上。
盛其祯神情冷静,瞳仁里却是忍不住的怒意,双手拿着苏月影的腰就往更里面移去。
苏月影大骇,立刻挣扎,想要逃离,却被火热的手钳制,后退不了一毫。
更为糟糕的是,之前一顿打闹,牛仔裤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在哪。
苏月影从内心深处涌起恐惧,语气充满抗拒:“盛其祯,你又发什么疯!”
盛其祯死死盯着苏月影的眼睛,不放过一点一滴她的情绪波动:“你不是说你心有所属吗?那我就让你看清楚,你心有所属的到底是谁!”
苏月影不敢置信,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在吃醋。
她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一时间只能呆呆愣住,在脑子里迅速搜索可行的方案。
可惜,答案还没找到,熟悉的痛感再次传来,连绵起伏。
苏月影忍住不适,吐出破碎的字词:“别,我的脚,又痛起来了······”
很明显这些丝毫没有阻止盛其祯半分。
苏月影终于也生了气,哪有这样强迫人的,于是发狠的向盛其祯受伤的肩膀咬去,只见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被咬的鲜血淋漓。
鲜血滴落,盛其祯神色痛苦,却又极其享受。
快意与痛意共至,似乎正是人间极乐。
此正所谓,人间一乐共沉沦······
苏月影本就精神高度紧张来赴宴,又闹了大半宿的时间,脚踝还受了伤至今没有处理,经不住盛其祯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此刻早已经晕了过去。
看着昏过去的苏月影,盛其祯终于清醒一些,解决最后一次,也彻底歇了心思。
摸摸那因为敷了冰块,已经消下去不少的脚踝,盛其祯终于觉得应该进一步处理一下。
于是将苏月影小心放倒在沙发上,再次用薄毯将人包裹好,整理好自己的衣裤,捡起那两个首饰盒,拎着茶几上的药箱,将苏月影扛在肩头,就转身慢慢向门口走去。
锁开,门把下压,久违的冷光灯终于能再次射进这昏暗的房间。
盛其祯小心的转身,注意不磕到碰到苏月影,然后才向深处的廊底白墙,推开一扇通往深渊的暗门。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盛总!”
叫的很急,语气满是担忧。
盛其祯小心翼翼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是柳乐娇,此刻看着在他肩头的苏月影,又看看盛其祯,神情很是不忍:“苏月影······不适合极乐馆,还请盛总,手下留情······”
盛其祯眉间闪过不悦,冷声回道:“我和月影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罢,也不管柳乐娇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进黑暗,那扇暗门没了支撑,很快就再次关闭,一墙之隔,如阴阳交界。
走廊里,有人搂搂抱抱着出了房门,大声喊着:“唉,那边那个服务员,再给我送几个过来!”
柳乐娇贝齿紧闭,忍下恨意,转身走向了那群男男女女。
苏月影在一个灼热的怀抱中醒来,意识渐渐恢复,入眼是一墙米色软纱窗帘,其后就是半开不开的大幅推窗,有微风习习,吹起软纱。
身体舒适整洁,只有些微微僵硬,可能是因为睡的太久。苏月影轻轻转动身体,没有感觉到自己脚踝的疼痛,却在奇怪的地方感受到了奇怪的东西。
意识到那是什么,苏月影立刻脸黑如煤炭,挣扎着就要滚落在床边。
这番动作惊动了背后的盛其祯,只见他睡眼蒙胧,看苏月影都快要掉下床去,于是大手一捞,又把人拖了回来。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原位。
苏月影很是抗拒,又想跑。却被盛其祯用手固定着腰,死死动弹不得。
终于放弃不再挣扎,可苏月影暂时也不想理身后的人,于是只去看那被风微微吹动的窗帘。
窗明几净,装修低调却奢华,苏月影觉得这里看起来很像是酒店卧房。
盛其祯见怀里的人终于不再挣扎,嘴角悄悄泛起一抹得意,抵着苏月影的头,迷迷糊糊间,抱的很是舒适。
苏月影还在判断这里到底是哪里,却忽然感觉小腹有一只大手探过,轻轻的揉着,而后是盛其祯半睡半醒的话:“月影,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苏月影沉默,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她觉得自己和盛其祯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快吧。
盛其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上次去见王姨和小孩回来后,我忽然觉得有个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很不错······”
苏月影冷笑,心中觉得不屑,视人命为草的盛其祯竟然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于是像在报复似的说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医生曾经说过,我的体质极难受孕。”
那只轻轻抚摸的手终于僵住,身后也再没有烦人的声音传来,苏月影心中有些痛快。
盛其祯此时终于彻底醒了,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苏月影随口回道:“订婚之后我就去做了婚检。”
身后的人这回彻底没了声音,苏月影有种小胜的得意,但很快就听到了不想听到的话。
“那也没关系。这世上,有时候就算是亲生的也会相看两厌,甚至骨肉相残。没有也挺好。”那只手继续抚摸起来,还试图更往下去。
有种被击败的无力感,苏月影无法探知盛其祯的脑回路,只能判断这个人也许童年过的并不幸福。
毕竟有关于盛其祯的资料,曾经有过一大段空白,她和老师对此完全一无所获。
接着盛其祯没有再说话,只是努力的在苏月影身上耕耘,似乎要将难以生育的定论,用行动击溃。
一而再再而三,苏月影已经懒得再去挣扎,木已成舟,再矫情就过了。
只是在盛其祯终于心情大好的时候,苏月影才抓住时机可以问上一句,这里到底是哪里。
“极乐馆。”盛其祯激情之中根本毫无防备:“我在这里有专属套房。”
苏月影心中终于可以稍稍放下,计划不可谓不顺利。
意乱情迷间,看似失去理智的盛其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身下更是有力,将苏月影折腾的顾不上再打探消息。
一室荒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直到苏月影终于受不了,拿着枕头疯狂捶打盛其祯,嘴里大骂道:“真是畜牲!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吗?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为什么还不滚出去上班?”
盛其祯好笑的躲过攻击,反驳道:“不过才三天,公司不至于就垮了。”
苏月影很是无力,是,公司不会垮,可她快要垮了。
忽然想到什么,苏月影顿时愣住,终于记起之前调查的资料上显示,距离盛其祯上一个低调分手的女朋友,好像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好啊,这是都应到她身上了。
苏月影咬牙切齿,盛其祯却开心的很。
这三天更是让人流水似的往这里送东西,衣服、首饰、鞋子,还兴致勃勃的给苏月影一一试穿,乐此不疲。
就像一个小男孩,终于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手办,乐此不疲的给她换衣服首饰鞋袜。
但让苏月影不解的是,很多东西都不是他喜欢的蓝白色,而是红色,剩下的更是五颜六色,没有定数。
其中更是有几件夸张的红色汉服,一整套。苏月影不了解这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形制的。
只知道盛其祯拿到这套衣服的时候,兴致盎然给她一件件穿上,左看右看十分满意,然后······又在床上一件一件脱掉。
苏月影当时真的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问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红色,盛其祯也只是在忙碌间随口回道:“你穿红色要更好看点。”
但是不管怎样,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盛其祯终于放过苏月影,不无警告的说着:“明天我去趟公司,晚上就回来。”
苏月影才不关心这个,只随口应了一句好。很快又反应过来,不无小心的问道:“我可不可以出去透透气?”
盛其祯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眼里笑意盎然:“不可以。”
苏月影叹气,转头不再看盛其祯,又去看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和脚。
就算可以,以她现在的状态也不行。
盛其祯也不在意苏月影那小小的失落,转身在柜子里翻捡半天,把之前生日宴上送出去的两个首饰盒终于拿了出来。
苏月影好奇的看着盛其祯在干什么,直到看见那两个东西,才终于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