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回府
世子靳嘉良此次也要随靳淮宸一起出征。
只靳嘉良心里还盘算着要把慎舒兰弄回王府。
左思右想,后院之事都是王妃说了算,便去了梧桐院,准备去求王妃。
走进梧桐院,两个丫鬟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穿着粉色丫鬟服,瞧着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只毕竟是王妃院里的丫鬟,靳嘉良不敢随意肖想。
走上前,靳嘉良吩咐一个丫鬟,“劳烦帮我通报一声,我有事找王妃。”
丫鬟福了福身,“世子,请稍等。”
丫鬟走进内殿,便瞧见崔思洁正在给靳淮宸收拾行囊,两人话语之间,满是不舍。
“王妃娘娘,世子有事找您,如今正在院外候着。”
靳淮宸听见这话,有些疑惑,马上要出征了,世子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跑来找王妃做什么。
崔思洁也稍稍愣了愣,说道,“让世子在前厅等着,我稍后就到。”
靳淮宸有些不悦,他和王妃正浓情蜜意时被世子打断,只道,“昭昭,我随你一同去,去瞧瞧世子有何事。”
说着,两人便相携来到前厅。
靳嘉良没想到父王竟也在此处,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开口。
靳淮宸看出靳嘉良的迟疑,微微皱了皱眉,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如是想着,靳淮宸轻抿了下茶水,只道:“世子来梧桐院,有何事啊?”
崔思洁见靳嘉良那为难的表情,一时之间十分无语。
顿了顿,说道:“世子但说无妨。”
靳嘉良深吸了口气,既然已经到了梧桐院,便硬着头皮张口,“父王,王妃,我从前的那个慎侍妾,两个月前她弟弟去世,我去慎府悼念,谁知被她勾引,竟一时没把持住,如今慎侍妾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儿臣想着,不若还是把她接回府中吧?”
靳淮宸一听这话,狭长的眸子看向靳嘉良,“世子,你与慎侍妾在丧礼之上行苟且之事,如今竟还想让这等毫无廉耻的女子入府,我从前教你的东西都抛之脑后了吗?”
靳嘉良吓得不行,连忙跪在地上,“父王恕罪,父王恕罪,只是如今慎侍妾毕竟已经有孕,我让她落胎,她又不肯,儿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来找王妃商议。”
崔思洁原本正在一旁看着世子被训斥的好戏,如今冷不丁听见世子提到自己,忙清了清嗓子,“世子,你的后院如今还未有子嗣,如今既然慎侍妾好不容易有孕,不如就让她还以侍妾的身份进王府吧。”
崔思洁心想,她可不会轻易就放过慎舒兰,让慎舒兰回娘家,自己这段时间就少了好多乐趣,如今再让慎舒兰回王府,可不就是又要听自己的磋磨,也是好事一桩,遂点头同意。
靳淮宸没想到崔思洁竟是这样一番说辞,转头看向崔思洁,不明白这女人装的什么傻?她不是不喜欢那慎侍妾吗?怎么又允慎侍妾入府呢?
崔思洁见靳淮宸幽深的眸子似有一丝不解地看向自己,朝男人眨了眨眼睛,细嫩白皙的玉手随意地搭在男人宽厚的手背上,似是在安抚。
靳淮宸在内宅之事上,没有什么心思去管。
如今见王妃同意慎侍妾回府,便也不再追究。
只皱着眉对世子道:“你回去赶快收拾行囊吧,此次随我出征去关中。”
靳嘉良见父王不再追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只心里嘀咕,幸好有王妃在,不然他还不知道要被父王骂成什么样子呢?
怪不得总是听下人说,有什么不决之事,就去找王妃,王爷听王妃的。
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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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舒兰要回王府的消息传至世子后院,惊起了轩然大波。
况且如今世子后院无一人有子嗣,只独独这要回府的慎侍妾有孕,众人心中都有一番计较。
世子妃薛如意自不必说,心中十分难过,不明白自己明明嫁给世子已经有两年多,却还是未能受孕。
薛如意一脸呆呆的神情,“嬷嬷,你说为什么我不会有孕呢?”
张嬷嬷心中也为自家主子难过,安慰道:“那慎侍妾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已经被休弃,竟还能勾得世子与她苟合,还怀了身孕,实在是恬不知耻,就算回了王府又如何,还不得听您的吩咐。”
薛如意听了这话,心情稍稍好些,“慎舒兰那不要脸的贱人,真真是好手段。”
张嬷嬷又想起府中的传言,继续说道,“姑娘,您还不知道吧?听说世子只在她亲弟弟丧礼那日去过慎府,您想想,慎侍妾能在丧礼之上与世子行苟且之事,可见此人是多么下贱。”
薛如意没想到竟是如此,眼睛都瞪大了,有些愣神,“嬷嬷,这是真的吗?”
“老奴听府中下人说得,想来所言非虚。”张嬷嬷老神在在地说道。
薛如意伸出白皙的手指,捏了一个琉璃盏中盛着的水晶葡萄,是王妃特意吩咐,让今儿个大厨房送来的,只道,
“咱们王妃娘娘真是性子好,连这种事都能容忍,竟是同意让那贱人再入府。”
张嬷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给自家姐儿听,顿了顿,“听说是世子亲自去梧桐院求的,想来王妃娘娘也觉得十分为难。”
薛如意听到是世子去求的王妃,心里微微一颤,世子薄情,处处留爱,虽说不曾苛待了她,可她的心只觉得苦闷和酸涩。
这时,方织端来了易孕汤药,这汤药的方子是薛夫人特意送来的,说是有利于女子调理身子,“世子妃,该喝汤药了。”
薛如意瞧见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只觉得胃里犯恶心,喝了一年,自己还不曾有喜讯,冷着一张脸道,“喝这东西有何用?”
张嬷嬷见自家姐儿暗自伤神的样子,一阵揪心,抱住自家姐儿,她是姐儿的奶嬷嬷,平日里姐儿对她十分亲近,“姑娘,您听话喝了药,早晚会有孕的,听话。”
薛如意眼泪滴滴地落着,只觉得自己前路渺茫,“没用的,嬷嬷。”
只耐不住方织和张嬷嬷一再劝道,薛如意只得端起汤药,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送。
嘴里苦,心里更苦。
薛如意十分怀念从前闺中的日子,不用和狐媚子争宠,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不用费尽心思讨爷们欢心。
可如今,王爷和王妃为人大度,并不曾给她施加压力,可是府里其他人呢?
从世子后院的女人,到府中的下人们,哪个不在背后笑她,入府两年,却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