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集训2
在栗瑶他们这边讨论赵泉的时候，赵泉也在观察她。
赵泉个子不高，很瘦，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松垮的长袖t，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
他藏在高度镜片后的眼睛穿过来往人群的缝隙死死盯着不远处大快朵颐的栗瑶，眼神像是淬过毒一般。
栗瑶似有所感，无端端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但现在已经到了本校生的放学时间，食堂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赵泉被隐没在人群中，她什么都没看到。
京大不愧是国内一流学府，就连在食堂里都能听到有不少学生仍然在讨论学习上的事儿。
京大也有学生参与竞赛集训，不过他们平常还是会住在自己原本的宿舍，只不过之后几天会跟其他人一起上课而已。
快两点的时候，栗瑶他们结伴去了小礼堂参加开营仪式。
来参加集训的有足足二百人，这二百人里有的是与栗瑶她们一样是学生，有的已经是实验室新秀，也有的是在生物领域的企业机构里工作，大家的共同点就只有年龄都不足三十岁，年纪轻轻就成了领域里的佼佼者。
开营仪式邀请了该校区的负责人以及主办方负责人讲话，之后就是有老师给大家讲一下集训以及后续比赛的流程，还着重提起了竞赛中成绩优秀的参赛者可以拥有进入国立研究室推免名额的优待，顿时让各位参赛者都志气满满，有了对推免名额志在必得的决心。
开营仪式结束后，大家就迎来了第一次摸底考试，开始结束后就可以自由活动。
回宿舍的路上，刘雯雯一脸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摸底考试也太变态了吧？那么难的题限时一个小时，神仙也答不完啊！”
刘桐叶苦着脸深感无力：“没事姐妹，我也没写完，后边两道大题都空着呢。”
走在旁边的栗瑶没什么表情地侧头看她俩，同时转过头去的还有另一边的高雨欣。
一看这俩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刘桐就什么都懂了，哇一声哭了出来：“我以为大多数人都是我这种水准，像雨欣这种学霸百年难得一见，”说着说着她幽怨地看了栗瑶一眼，小声嘟囔，“怎么竟然是学霸遍地啊，小丑竟是我自己？”
刘雯雯：“没这么见外，小丑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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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分校附近一家五星酒店里，中年男人进门扔掉皮夹，脱下紧绷绷的西装，把领带松了松，正打算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手机铃声就不要命地响了起来。
刚下班，一身疲累，张誉本不想接，结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立马面色一变，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捧到了耳边，恭恭敬敬：“少董。”
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凉淡且矜持：“集训那边的情况如何？”
“很顺利啊。”张誉懵了一瞬，没反应过来自家少董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对面问完那句话之后就没再说别的，气氛就莫名尴尬起来，直到张誉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绷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是想问栗瑶小姐的事？您放心吧，按照您说的，我没有去打扰她，但跟宿管老师提了一下，她会帮忙多照看。”
另一边的男人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又问：“今天他们是什么安排？现在这个时间是方便打电话的吗？”
“应该方便吧？集训每天八点下课，今天是摸底考试，六点多就自由活动了。”
男人又“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誉丢下电话撇了撇嘴，想不通自家那么威武霸气有颜有钱的一个少董，怎么还玩儿起默默付出这一套了，就以他的资本，直接追还有追不到的姑娘？
那边秦骁刚挂掉电话就从列表找出了栗瑶的微信，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直接拨电话过去，打开了聊天页面，输入了“方便打电话吗？”几个字，想了想觉得不太好，又删掉，重新输入“在做什么？”之后又删掉。
秦大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纠结。
与此同时，栗瑶刚洗完澡出来，寝室其他三个已经洗过了，刘雯雯去阳台跟家里打电话了，学霸高雨欣依然在刷题，刘桐也躺在床上翻着几套资料，还在为下午的摸底考试而苦恼。
她可是占了学校的名额来参赛的，当时教授要把名额给她的时候还引起不少争议，毕竟她还只是大三学生，跟她比起来，大四的学长或者研究生们更适合也更需要这个竞赛名额。
是教授力排众议，将名额给了她，要是她那个吊车尾成绩，连复试都进不了，那不光自己丢人，同时也把教授的脸面给丢光了。
“好难好难啊！”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把书盖到脸上哭唧唧问栗瑶，“那么难的卷子，你们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栗瑶边擦头发边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顺口安慰：“今天的摸底试卷是几年前的一套竞赛题，我恰巧刷过而已。”
刘桐：“？？？”
原来是这样！那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栗瑶唇角弯了弯，把毛巾扔下，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就看见来秦骁发来的消息——
【秦骁】：在忙吗？
栗瑶疑惑了一下，不知道秦骁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发消息。
在她印象中，除了加好友那次聊过几句，后来就互相躺列了。在她看来，她和秦骁之间，如果没有他那个多出来的人格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交集。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编辑了三个字——“有事儿？”给秦骁发了回去。
没隔几秒钟，秦骁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栗瑶觉得秦大少似乎有点儿闲。
栗瑶拿着手机往阳台去接电话的时候恰巧碰到刘雯雯打完电话回来。
“该不会是男朋友电话吧？”刘雯雯眼睛亮晶晶地调侃她。
作为吃瓜吃全了的海城本地人，刘雯雯当然知道栗瑶家现在没人了，所以不会是家人的电话，那不就是……
“不是。”
栗瑶的表情很淡定，对男朋友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与刘雯雯错身而过，站在小露台边上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