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现在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叛逆
高二第二学期主要是迎接学业水平测试，从教委到学校都十分重视，层层加码。鲲鹏班没有进行水平测试迎考复习，但其他各班紧锣密鼓，如火如荼进行迎考复习。虽然水平测试的试题很简单，但是九中很大一部分学生基础差，上课不认真，脑袋没有多少知识。
没有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各科搞知识点过关，任课老师罗列重要知识点，要求学生背诵。对没有过关的，班主任督促过关；对不肯过关的，停课处理。教师办公室里，学生川流不息，背书声，训斥声，好不热闹。走廊里摆了不少课桌，坐着是违纪受罚的，或者是对学业水平测试有抵触的人。有些人什么都不懂，怎么也背不出来；有些人油盐不进，上课依旧睡觉；有些人宁死不屈，口口声声说不要毕业证。对桀骜不驯者，班主任不得不叫家长，怨声载道，矛盾重重。
老师们和同学们都压力山大，叫苦连天。
一天第二节下课铃一停，广播里传出校长办公室主任的声音：“各位老师，请注意。课间操期间召开全体教师临时会议，请老师们立马赶到会议室。”
连播三次通知，老师们纷纷走出办公室，一边走，一边猜临时会议的内容。
老师们坐好后，校长开讲：“今天一中发生一件大事，一个高三男同学请假外出，从光明桥上跳入江中，溺水身亡。家长把尸体抬到学校大门外，把校门堵了。我听到这个消息……，老师们，请安静，散会后再讨论。”
校长一边喊，一边挥手，等老师们安静下来了，接着说：“安全重于泰山。高二迎接学业水平测试抓得很实，效果也不错。但有安全隐患，我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学生被逼急了，一跃而下。我希望老师们不要采取过激行为，做好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班主任对本班认真排查一下，有不有心理问题的学生，多与家长沟通，及时就医。希望龙老师为高三学生做一个心理减压讲座……”
会议结束了，每一个老师都在检查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伤害了学生自尊心的言行，思索今后怎样对待学生，千万别引火烧身。
不少班主任在自己班上讲了一中学生跳河自杀的事情，号召学生珍惜生命。
中午，初二班主任舒老师正在楼道口给一个同学的妈妈打电话，说：“刚才你儿子要请假外出，又不肯说请假的理由，所以我打电话问一问情况。”
正当二人喋喋不休谈论教育子女的事。
一个学生大声高呼：“同学们再见！”从三楼上一跃而下。尖叫声此起彼落，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是初二（二）班的李宝贵。”
舒老师一听，全身僵硬，结结巴巴对家长说：“你你儿子好像跳楼了！”
说完跌跌撞撞惊慌失措跑下楼，全身禁不住颤抖着，心中充满悲催。
一群同学远远地围着，不敢靠近。舒老师拨开人群冲进去，只见李宝贵躺在血泊中，扭曲变形的身体抽搐着，多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惨不忍睹。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用哆嗦的手去探他的鼻息。
值班领导黄副校长和几个老师跑过来，黄副校长吩咐：“你们疏散同学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舒老师大声叫：“他还没有死，还在呼吸，他还没有死，赶快送他去医院。”
她俯下身子，要去抱他。
黄副校长制止她，说：“舒老师别动他，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救护车很快就会来。”
舒老师眼泪汪汪地说：“他不死也会残，怎么办？我怎么向家长交待？”
接着她情绪崩溃，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早知如此，批他出去，我怎么就这么倔？他妈妈说他闹情绪，我就没有看出来，我失职，我有罪，我害人害己……”
几位老师不停地劝解她。
不久一辆小车横冲直闯开进校园，一路鸣笛，呼啸而来。车上下来四个人，哭哭啼啼，一个中年妇女战战兢兢，撕心裂肺地恸哭：“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这是要了妈妈的命吗？”
一家人围着李宝贵恸哭。一个老妇女突然扑向班主任舒老师，拽着舒老师的头发，说：“还我孙子命来！你为什么不批假？你逼死了我的孙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你偿命。”
舒老师也不觉得痛，早麻木了。她一动也不动，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泪水横流。其他老师自然不让那老夫人失控胡来，很快控制了她。
一个老头扑过来，呲牙咧嘴，怒道：“你们老师欺人太甚，她害死了我孙子，还不让家人出口气，反而殴打老人。”
很快大家扭成一团，难分难解。
此时警笛长鸣，两架警车风驰而来。步小星带领几个警察分开众人。老妇人和老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向警察所说学校草菅人命。
步小星叫一个警察去李宝贵的教室，搜一搜他是否留下只言片语。
李宝贵的书里夹着一张纸条，写着几句话：“爸妈不如我愿，我想请假去跳河，班主任不批准，我只好选择跳楼。”
警察匆匆下楼，把纸条交给步小星。步小星把纸条的内容念了一遍。
一个老师说：“这不是舒老师的错。”
两个老人怔了一会儿，老妇女大声说：“这肯定是假的，你们学校为了推卸责任伪造的。”
此时救护车已经进校园，步小星说：“现在救人要紧，请大家相信警察，会妥善处理的。”
救护车走了，警车也走了，家属跟着也去了医院。
舒老师脚手发软，站立不稳，两个女老师扶起她。她失魂落魄，披头散发，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不少血沟，血迹斑斑。
校长正在教委开紧急会议，听到学校出事了，匆匆忙忙赶回学校。
舒老师和大家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向校长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