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起过年
石敦的妈妈蒋小妮打电话说今年回家过年，石敦心花怒放，归心似箭。
门前长满了草，庭院里杂树杂草比人还高，好荒凉！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变得遥不可及，沧海桑田，世事无常。锁已经锈迹斑斑，锁钥插进去有些困难，蒋小妮花了好几分钟才打开门。屋子里到处挂满蜘蛛网，桌椅板凳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不知道把背包放在哪里，只好临时放在行李箱上。
还是先去看看爷爷，再回来收拾家里，蒋小妮提着礼物来到爷爷家。
爷爷高兴地说：“小妮，你和石敦就在住在这里，我们一起过年。你家的锅子只怕都生锈了，家里灰尘很厚，收拾起来很麻烦，又要重新买生活用品及油盐柴米，太麻烦了。”
“爷爷，一直麻烦您照顾石敦，我不好意思再打扰您们。”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用不着客气。而且我的女儿女婿很开明，也很喜欢石敦。”
龙旺才说：“小妮，你不用客气，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年更热闹。”
蒋小妮说：“的确，石敦很喜欢爷爷，他肯定愿意跟你们一起住。这样吧，我补二千块钱。”
龙旺才说：“我们三个人都有退休金，我和你姐姐的退休金都上万，不在乎你二千块钱。石敦回家后，我们上山去打猎，改善伙食。很久没有吃野味了，怪想念的。”
蒋小妮说：“既然你们不要钱，那我以后为你们煮饭炒菜。我给别人家当保姆，做饭菜的水平有些长进。”
黄木花说：“妹妹有心了，我们一起做饭，反正大家都没有事。现在我们一起去给你收拾一个房间，石敦的房间一直留着。”
蒋小妮比石敦早回家一天。第二天下午她在门口张望无数次。大家知道她思儿心切，也没有点破。
饭菜都熟了，蒋小妮倚在门口等石敦回家。盼星星盼月亮，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出现在她眼里，她竟然没有认出石敦。石敦兴奋地跑起来，大声叫：“妈，妈妈！”
她终于认出自己的儿子，迎上去，围着石敦左看看右瞧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惊讶地说：“我的乖乖，你怎么变化这么大？你长高了一个头，十分帅气，妈妈都认不出来了。”
爷爷叫：“石敦，快进屋，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
“儿子，我们进去吧。”蒋小妮拉着石敦进屋，脸红红的，生出几分羞涩，就像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儿子突然长这么大，觉得有些不适应，感觉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
石敦进屋，眼前焕然一新。天井周围砌了白玉似的栏杆，美丽大方，它可以保护人们不掉进天井。天井正中央安装了一个喷头，正喷出水花，天井里蓄一尺多深的水，像一面镜子，映着天上的云彩。
石敦好奇地欣赏水池，龙旺才说：“我们在山湾里造一口水井，然后用水管接进家里。现在家里用水方便了，天井里蓄了水，家里就多了一分灵性。以后准备在天井里喂养一些鱼，在天井边摆一些花瓶，可以增加不少情趣。”
“非常不错。”
龙旺才接着对石敦说：“我们开凿了三个门，一个门进出太不方便了。西厢房两边走廊各开一扇门，以后去果园就方便了，而且可以通风透光，夏天肯定凉快。果树很高大，阳光不能直接射进室内。我们开了一个后门，可以放鸡鸭鹅上山跑，鸡身体练好了，鸡肉也变得鲜美。”
石敦赞道：“真是不错！方便又实惠。”
吃完饭，大家又谈了一会儿话。石敦告辞回房间，爷爷说：“礅子，你还是睡那个房间。”
整个房子进行了装修，走廊上，楼梯上，他一路走过，路灯自动亮了。他回到房间，房间焕然一新。床已经换了，房间还多了一个壁柜，书桌也换了，两张靠背椅子，没有其他杂物，简洁大方，让人赏心悦目。
石敦正在感慨时，龙旺才走了进来。问：“礅子，你对这样的摆设，还满意吗？”
“我非常满意，像宾馆一样。不，比宾馆更有人情味。姑父，谢谢您们！您们真的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我们当然是一家人。这房间很有趣，我特别喜欢这个小天窗。一共有四间这样的房间，我全部进行了装修。我一间，龙老师一间，外甥一间。”
“我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天窗，在小天窗下看书，光线充足。不出门能知道天气，可以看到光芒四射的太阳，可以看雨珠跳跃，看雪花飘舞，看云彩徜徉。”
这个四合院几乎不对外开窗子，二楼墙壁开了一些喇叭似的小洞，外小内大，它不是用来取光，而是用来观察外面情况的。房间对着天井开窗户，房间外有走廊，房间里光线就不够明亮，不便看书写作。爷爷家是书香门第，后代肯定要读书写字，只能开天窗取光。天窗像一个方形的喇叭，上面小，下面大。上面有两片长长的玻璃瓦。天窗的下面有木门，大热天把天窗关上，阳光就晒不进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蒋小妮对石敦说：“礅子，我们回家看看储存的粮食坏了吗？拿来给爷爷家的鸡鸭吃。”
龙旺才毛遂自荐说：“我同你们一起去。”
石敦走在前面，有个妇女问：“礅子，你妈妈带你后爹回家过年了？”
蒋小妮一听，怒道：“什么后爹？别无事生非。”
蒋小妮在大城市的老板家当保姆，学会了化妆打扮，衣服穿的比较时髦。近二年来，一日三餐非常有规律，没有风吹日晒，她脸蛋白里透红，身材丰腴，气质高雅。与原来脸朝黄土，背朝天的雷公婆相比，不啻云泥之别。如今她脱胎换骨，着实令人羡慕嫉妒恨。
那女人立马自嘲说：“看错了，后面跟着的原来是龙老板。我也猜想，有钱老板怎么会跟情妇回家过年？”
“放你妈的狗屁，你别乱说，否则我撕烂你的嘴。”蒋小妮忍不住骂脏话，当着她儿子损坏她的形象，她很生气。